馮言也不太贊同:“若若,怎麼和寧小姐說話呢?人家可是你嬸嬸的救命恩人。”
“還有,今天你嬸嬸的情況這樣,股權轉讓的事就等等再說吧。”
“可是!”
馮若若的聲調有些高,路過的護士皺着眉過來提醒。
“這裏是醫院,麻煩保持安靜。”
看着馮若若着急的神情,再加上剛纔兩人說的什麼股權轉讓。
寧芙心裏大概猜到了七八分,深棕的眸子轉了轉。
看着小叔的態度如此堅決,馮若若就知道這事今天是辦不成了。
也只好壓下心中的怒氣,“那我就先走了,小叔你好好照顧嬸嬸吧。”
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寧芙。
等她離開以後,手術室的燈刷地熄滅。
看見醫生出來,兩人連忙迎了過去。
“病人沒有生命危險,等到麻藥過後就可以醒了,家屬先去病房裏等着吧。”
在等着馮夫人清醒的時間,寧芙忍不住問了起來:“我見你們今天好像是從傅氏的大樓出來的,是有什麼事嗎?”
說完還怕對方誤會自己是有什麼企圖,連忙解釋:“我丈夫是傅氏的傅明深,您要是有什麼急事我可以幫忙的。”
馮言倒是沒想到面前和馮若若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居然已經嫁人了。
“我和我愛人今天來傅氏就是談收購的事情。”
“我們也有一個小公司,只是最近效益不好,想要轉讓出去掛在傅氏名下做子公司。”
“我們夫妻倆年紀也大了,就想着把名下的公司轉給我侄女,就是剛纔的那位。”
“然後我們就要出發,去全國找我們的女兒。”
看着馮言臉上的滄桑痕跡,又想到了剛纔馮若若的急不可耐。
寧芙總覺得這中間有些貓膩。
“馮夫人這邊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收購的事我會和我丈夫說的,也不急於一時,還是好好把身體養好要緊。”
馮言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想了想點點頭:“真是麻煩你了。”
出了醫院,寧芙重重吐出了一口濁氣。
既然剛纔馮言說他們還要繼續出發去找女兒,那麼就證明當年他們不是故意把女兒丟掉的。
假如他們的女兒真的是自己,那麼自己又是怎麼到了寧家的?
看來這一切還是得去找寧家人。
寧芙趕往寧家的路上還不忘給傅明深去了個電話。
確認了公司最近有收購的項目以後,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詳細地給他講了一遍。
有機會找到她的親生父母,傅明深自然高興。
別說是推遲收購了,就是不收購了他也一百個願意。
艾希接到電話的時候,轉身進到會議室裏禮貌地道了個歉。
“不好意思馮先生,馮小姐,雖然你們說得到了公司法人的授權,但是因爲我們傅總現在一時間趕不回來,所以今天還是不能籤合同。”
“傅總十分重視和貴司的合作,所以麻煩你們先回去等我們電話好嗎?”
馮武的笑臉在出了會議室的一瞬間消失不見。
“你小叔那邊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臨時掉鏈子?”
馮若若的期待就這麼落空,她自然也不高興。
“誰知道,都怪那個女人突然發病了,要不然現在公司早就是我的了。”
一想到今天在醫院看見的那個年輕女人就滿心的鬱悶。
“算了算了,看他們老闆今天的態度,估計這事也不會吹的,先回家吧。”
寧家別墅門口,寧芙還是在寧月、寧致恆出事以後第一次回來。
輕車熟路地走到大門口打開門後,才發現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兩道人影十分慌亂地穿着衣服。
寧芙下意識地擡起手機拍了兩張。
寧致遠被打擾了好事,一臉的不耐煩。
看清了來人是寧芙,更是不高興:“你怎麼還有我家的密碼?”
自從上次醫院的事情以後,寧致遠就徹底不掩飾對寧芙的生疏了。
寧芙也不在意,把手裏的鑰匙隨手扔在了茶几上。
朝着旁邊露着大白腿的年輕女人開口:“你上樓去臥室裏等着。”
宛如主人的語氣聽的女人下意識地起身,卻又反應過來,去看寧致遠的表情。
之前畢竟被叫了二十幾年的爸,如今被一個小輩撞見了這種事,寧致遠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去去去,你先上樓。”
等到女人消失在一樓,寧芙才挑了一個離剛纔“戰場”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還不肯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你們當時是怎麼把我帶到寧家的?”
寧致遠沒想到她今天要來問的居然是這件事。
輕咳兩聲坐直了身子:“當初我們是在醫院找到你的,你被人扔在了廁所,被醫生抱着過來問是誰的孩子。”
“是我心軟看你可憐才把你抱了回來。”
說到這話鋒一轉:“哼,誰知道養了二十幾年居然養出了個白眼狼。”
寧芙對他說的話沒有半分心裏負擔。
這麼多年包括上輩子他們是怎麼對自己的,她一點都沒忘。
雖然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卻也不相信這人的話。
以他的德行,編段謊話比呼吸還簡單。
想到這,寧芙的表情也冷了下來:“別以爲寧月和寧致恆都進去了,我們的恩怨就了結了。”
“你的公司和顧氏還有合作吧,要是不想我把你的好事攪黃了,你就繼續編。”
被威脅的寧致遠臉色微變,但是還是嘴硬不肯改口。
一口咬定了真相就是自己剛纔說的那樣。
看他死鴨子嘴硬,寧芙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冷着臉砸了幾個架子上的古董盤子後離開了寧家。
“他奶奶的!”
寧致遠瞪大了眼睛,但是因爲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穿整齊,不好直接追出去。
坐在沙發上罵罵咧咧。
坐上車的寧芙在駕駛座上想了一會,剛纔寧致遠臉色的變化被她捕捉到了。
他剛纔說的絕對是假話。
又想到了一個人,寧芙驅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