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忘了別人全然不是他這樣的處境。
一聽到袁向晚都拍板準備了結了這件事，代價卻是自己這麼久的計劃全都打了水漂。
林曉雲瘋了一下撲上去撕扯着紀哲天的領子：“你做出了這樣的醜事卻要拿我背鍋？”
“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說完就跪到了袁向晚夫婦倆面前，聲淚俱下：“爸媽，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
“紀哲天他背地裏和紀青二叔算計公司，私下裏賣出去了不少散股還挪用了公款去投資！”
“他還...啊！”
紀哲天沒想到林曉雲居然把自己的祕密掌握得這麼清楚，生怕她說出更多，上去就拽着她的頭髮往茶几上撞。
“你個賤人，你敢污衊我！”
沒砸兩下，林曉雲原本還算秀美的臉上血流不止。
高挺嬌俏的鼻樑也極其不自然地歪了。
寧芙坐在沙發上把自己的裙襬輕輕挪開，生怕她臉上的血弄髒了。
看着那張當初花了自己不少錢的臉就這麼被毀了，微不可見地搖搖頭。
眼底卻不是同情，而是嘲弄。
人心不足蛇吞象。
已經得到了最開始自己想要的東西爲什麼還不肯滿足呢？
這次算她倒黴，居然不知死活地把算盤打到了自己身上。
看着這麼血腥的一幕，袁向晚皺緊了眉頭，叫來周大週二把紀哲天拉開。
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
一旁的林曉朵看見親姐姐在自己面前被虐打，剛纔還和自己溫存的男人，現在手上身上已經染滿了鮮血，彷彿地獄中的惡魔。
一張清麗的小臉已經慘白。
林曉雲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把林母都嚇得不敢靠近。
袁向晚往慘不忍睹的現場看了一眼，就招手讓人把林曉雲送去醫院。
等到血腥的一幕被打掃乾淨以後，林母這才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
看着她站到面前，袁向晚倒是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開口。
“那個，親家...我們家曉朵，可是黃花大閨女呢...”
話一說出口，倒是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剛纔大女兒差點死在面前她沒有什麼反應，現在居然就已經開始盤算小女兒的歸宿了。
袁向晚笑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那你想怎麼辦呢？要不讓紀哲天和你大女兒離婚以後，娶你小女兒進門？”
林母好像聽不懂諷刺一樣，反而認真開始考慮了起來。
看出了母親想法的林曉朵連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撥浪鼓一般地搖頭。
她剛纔看見了紀哲天的那麼殘暴的一面，心裏的那點綺念根本一點都不敢剩了。
“今天的事都是我們的錯，請紀夫人原諒我們。”
說完就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着唯一還算清醒的林曉朵，袁向晚笑笑：“這件事不是我們原不原諒你的事。”
“主要是影響太壞了，不過現在你姐姐估計也沒辦法去辦離婚手續了。”
“但她也和我們家沒什麼關係了，你們先回去吧，等到時候了我讓人聯繫你們的。”
明明語氣還算得上溫和，可這話聽到林曉朵的耳朵裏卻是如同寒冬臘月的刺骨寒風。
現在紀家說他們沒關係了，那醫藥費豈不是都要她們自己來出？
更何況，這種不確定的日期比明確的日期更加恐怖。
就像臨行刑前懸在頭上的鍘刀。
等待死亡的恐懼遠遠大過死亡。
可紀夫人這麼說已經是網開一面了，再說下去，恐怕她們娘三的命都保不住。
林曉朵只好渾身發涼地和林母離開。
熱鬧也看夠了，寧芙也帶着傅明深起身告辭。
“既然這場鬧劇已經結束了，那我們也就不打擾您處理自己的家務事了。”
袁向晚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嚥了回去，點點頭沒有再留他們。
一旁的紀瑾睿看着母親這副隱忍的樣子，有些窩心。
寧芙兩人出了紀家大門上了車以後，才重重舒了口氣。
“這紀夫人平時溫柔的模樣太迷惑人了，看見她今天的樣子，我都有點喘不上氣。”
傅明深聽了她這話卻不輕鬆，伸手在她綿軟的臉肉上掐了起來。
臉色有些嚴肅：“下次不許再單獨行動了，要不是今天那個林曉雲太笨被你忽悠了，也太危險了。”
“就算紀哲天是個草包，但他畢竟是個男人，真動起手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看着傅明深眼中真真切切地擔心，寧芙這才軟下氣勢。
“知道啦，我心裏有數，這不是及時叫你跟着了嘛，不會有下次的。”
傅明深這才勉強放過她。
不過寧芙還是有點好奇：“雖然紀哲天今天丟了這麼大的人，但他畢竟是紀家的親兒子，袁阿姨他們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吧？”
傅明深搖搖頭：“可我剛纔看着，袁向晚和紀勇夫妻倆對紀哲天的態度很奇怪。”
和門外的兩人猜測的完全不同，紀家此時的氣氛十分凝重。
紀哲天本以爲解決了林曉雲和林家人這事就算過去了。
他爸媽也不會太爲難他，可他剛要從地上起身，就被身後的周大週二狠狠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媽！我知錯了！”
“奶奶！奶奶救我！”
紀哲天還有些不明所以，以爲袁向晚是想罰他。
還想着紀老夫人最疼愛他，肯定不捨得他受罰。
袁向晚從茶几上的果盤裏摸出一個蘋果，把紀哲天的呼救聲堵得嚴嚴實實。
眼中滿是冷漠，沒有半分母親的溫柔。
“和你二叔合起夥來算計我們是吧？”
“既然你這麼白眼狼、養不熟，那現在也沒有養的必要了。”
“郊區有一套房子，你自己去那邊好好反省一下。”
紀哲天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媽這是真的生氣了，還想着垂死掙扎。
卻被周大一個手刀打暈帶上車把人帶走了。
看着寧芙他們的車也纔剛剛離開，袁向晚的眼神有些複雜。
紀勇從身後攬上她的肩膀：“今天怎麼不和那孩子說？”
袁向晚的眼神裏染上了些悲傷：“家裏的事情這麼亂，怎麼好把她也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