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深看着亮燈的手術室,微微皺了皺眉。
“顧雲霆的事情已經解決好了?”
顧雲蔚點點頭,“爺爺把他趕出了顧氏和顧家,收回了給他的所有東西。”
傅明深和寧芙對視一眼,只是他心裏還是覺得,以他對顧雲霆的瞭解。
那人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不會輕易就放棄的。
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傅明深才暫時放下了心中的顧慮,一起跟了上去。
“醫生,我爺爺他怎麼樣?”
醫生嘆了口氣:“老人家年紀太大,我們已經盡力了。”
顧雲蔚的腳步微微踉蹌,還好一旁的溫雲蔓及時撐住了他。
“病人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有什麼話快去和他說吧。”
顧山躺在病牀上,呼吸機在一旁工作着,他的臉色看起來極其不好。
顧雲蔚被允許進入病房以後,坐在他的病牀邊,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顧山掙扎着伸出手拍了拍孫子的手,眼中也盡是不捨。
只是祖孫倆還沒等說上一句話,顧山就已經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顧雲蔚死死咬住牙關才控制住沒有流下淚,他知道,現在顧氏只能靠他一個人了。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們的公司虎視眈眈。
果不其然,一行人剛到醫院樓下,就看見了早就聞風而來的記者。
看見顧雲蔚出來,一窩蜂地上來把幾人團團圍住。
手裏的話筒差點要懟到臉上。
傅明深緊緊地把寧芙護在身後,現在這樣的場合下危險不說,寧芙還是個公衆人物。
幾人好不容易纔逃脫開記者的圍攻,分頭回家的時候,寧芙還不忘安慰了一下好友。
顧老爺子生前對溫雲蔓也是很好的。
事發突然,她也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這種時候她不能給顧雲蔚拖後腿。
含着眼淚讓寧芙放心,就跟着顧雲蔚先回去了。
寧芙本以爲顧雲蔚會消沉一段時間,但卻沒想到第二天就在財經新聞上看到了顧雲蔚召開記者發佈會的消息。
不僅宣佈了顧老爺子的訃告,更是把顧雲霆這些年對顧氏做的手腳公佈了出來。
也同時宣佈了和顧雲霆斷絕所有關係。
此事一出,不僅震動了雲城,就連遠在京城的紀青都頗爲震驚。
他原本以爲顧雲霆是一個最合適、強大的合作伙伴。
卻萬萬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他哥扳倒下臺。
一想到之前自己和顧雲霆置換的那些資源,現在都收不回來了就悔得腸子都青了。
更緊急的是,現在因爲紀哲天的事情,紀勇已經開始着手調查公司的賬目和項目。
在這種關鍵時刻顧雲霆偏偏掉了鏈子,下一個倒黴的就是他了。
看着父親這幅懊惱的模樣,紀可媛已經大概猜到了之前指點他的人就是這個莫名消失的顧雲霆。
門都沒敲徑直走了進去。
“爸,我有辦法幫你。”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紀青也顧不得奚落她,連忙開口:“怎麼辦?”
聽完她所謂的辦法,紀青臉上的表情又難看下來。
“就算找到他又有什麼用?現在顧雲霆已經被顧氏趕了出來,他現在沒有任何用處!”
就知道她是來搗亂的,紀青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她出去。
紀可媛卻難得沒有反駁,只是笑笑就離開了。
買下了去雲城的機票。
盼着紀青能成事,纔是天上下紅雨了,鼠目寸光能看得懂什麼。
又想到了自己已經掌握的祕密,紀可媛信心十足地收拾行李前往雲城。
遵從顧山生前的心願,老人的葬禮並不隆重。
只是來了一些平時關係密切的合作伙伴和家人朋友。
衆人肅穆地將花束放下後,一一和顧雲蔚致意。
作爲現在顧家唯一的掌權人,寧芙感受的到在場的人對待顧雲蔚的態度都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有諂媚的,有不關心的,還有等着看笑話的。
現在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承擔起這一切了。
他們倆是最後一批賓客,和傅明深放好花束以後,兩人正準備離開。
寧芙突然想起了車上有一樣要帶給溫雲蔓的東西忘拿了,拿着東西重新折返回去的時候,會場的賓客已經盡數離開。
溫雲蔓也不見了人影,估計是和顧雲蔚出去送客了。
寧芙放慢了腳步想在這等一會,卻突然發現從角落裏出來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下意識地躲到了遮蔽物後面,寧芙看見那道身影輕輕放下一朵白花。
只是那人一直背對着她,看不清臉。
但那個身形不知道爲什麼看起來有些眼熟。
傅明深過來的時候她生怕打草驚蛇,先行一步拉着人往回走。
“蔓蔓不在這,我們出去找找。”
傅明深有些不明所以地被她拉着走,兩人都沒注意到走後又多出來的一個人影。
紀可媛看着臉色仍然有些蒼白的年輕男人,對比着手上的照片,確認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顧雲霆起身後才發現身邊多了個不認識的女人。
想繞過她卻被擋住了去路。
“你是誰?”
擰起眉心情不算愉悅地看向她,對方卻也不退縮。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手裏有一樣東西,你一定很感興趣。”
只是顧雲霆從來不是容易動搖的人,盯着她的臉態度極其冷淡。
轉身就要離開。
紀可媛看着男人不按套路出牌,心中疑惑的同時還是跟了上去。
“顧雲霆,這是你能對付傅明深和寧芙的重要東西,你確定你不想知道?”
男人回頭的眼神宛如草原上的野獸,真真切切的恨意和嗜血。
冷不丁把紀可媛嚇了一跳,覺得自己像是被他盯上的羔羊。
“你到底是誰?”
紀可媛很快反應了過來,“我是紀青的女兒,他太蠢了,跟你合作就是在拖你的後腿。”
“我不一樣,我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比如顧氏。”
“再比如,傅明深和寧芙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