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顧雲霆的所作所爲,袁向晚恨不得現在就衝到紀可媛的面前殺了她,可是她現在不能這麼做。
她現在能做的,只有安撫好寧芙的情緒。
袁向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愧疚和無奈:“小芙,阿姨知道你現在心裏難過,但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好歹喫點東西,別餓壞了自己。”
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寧芙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
寧芙知道這件事不是傅明深的錯也不是她的錯,可是一看到他陌生冷漠的表情她就痛得像是心上被挖掉了一塊。
好在最後在袁向晚的勸說下,寧芙還是吃了晚飯吃了藥睡下了。
看着看着他因爲變故瘦了兩圈的蒼白小臉圓嚮往的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再確認寧芙已經入睡後,袁向晚趁着夜色離開了醫院驅車駛往郊區的一處房產。
地下室的大門被打開,神情恍惚的紀可媛看着透進來的光亮,不適應地眯了眯眼。
擡頭看向了一臉冷漠的大伯母,地上的紀可媛不屑地哼笑一聲。
“呵,還真是命大,居然讓你們一家人都跑出來了。”
“看來我還是不夠狠心,否則今天站在這兒的也許只有我一個人。”
看着仍然死不悔改的紀可媛,袁向晚的臉上劃過一絲狠戾。
“就是我太過仁慈,才讓你們父女倆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我關心的人。”
聽着袁向晚冰冷的聲音,紀可媛這纔想起她以前的手段有些心慌。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知道寧芙就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不是想一直瞞着她嗎?”
“現在因爲你她差點就死了,她不會原諒你的!”
看着袁向晚還是不爲所動,連忙搬出了自己實力雄厚的外祖家。
“我媽媽就我一個孩子,她不會不管我的,你就等着到時候她來找你要人吧!”
說起紀可媛的母親,袁向晚這纔想起來,現在紀青已經進去了,她就這一個孩子。
一想到她以前的潑婦作態,微微擰起了細眉。
看着似乎被自己說服了袁向晚,紀可媛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卻沒想到下一秒,袁向晚的兩個保鏢就衝了進來。
“紀小姐在非洲的分公司很需要她,把她送過去吧。”
紀可媛眼神驚恐地被人堵住了嘴,嗚嗚直叫地被人拖走。
果不其然,沒等把人送走幾天,紀可媛的母親就找上了門。
“大嫂,我們家媛媛這幾天都沒回家,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因爲之前紀可媛也有過幾次臨時出差的經歷,所以何娜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袁向晚看着她,極好地掩飾住了自己的表情。
“是嘛,我聽瑾睿說他想重用媛媛,把她派去分公司歷練了。”
“誒,我看你這頭髮都有點乾枯了,正好我要去做頭髮,一起啊?”
何娜有些驚訝地看着這個一向高冷的大嫂,破天荒地居然主動邀請她。
能和她打好交道自己自然沒什麼不願意的。
一進去,一個身材挺拔的英俊男人就迎了上來。
“袁姐來了,這位是…您妹妹嗎?”
男人的一句話把袁向晚還大上三歲的何娜逗得花枝亂顫。
有些不好意思地打量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袁向晚對她的反應意料之中,眼中沉鬱片刻就找了個藉口只留下兩人聊天。
何娜在家的時候就是大小姐脾氣,和紀青結婚以後也沒有收斂。
只是紀青不喫她這套,和他鬧他就出去找乖的。
所以即便紀青進去了,早就和他沒有了感情的何娜心中也根本沒有半分波瀾。
只是她平靜如水的內心,如今被面前的帥氣弟弟投進了幾塊小石頭,泛起了漣漪。
看着面前的女人臉上羞紅一片,張路就知道袁姐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快要完成了。
在二樓樓梯轉角處遇到袁向晚的時候,和她彙報了剛纔的情況。
“再過幾天我就可以表白了吧姐?”
袁向晚沒想到何娜這麼容易就進套了,“辛苦了小路。”
張路卻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當年還是姐把我從街溜子裏面拽了出來,讓我去學了門手藝不至於被餓死,要不我現在早都被人打死了。”
“這點小忙算什麼。”
袁向晚點點頭,和他閒聊幾句就離開了。
紀可媛做出的事,自己只是報復到這種程度真是仁慈。
醫院病房裏,傅明深看着面前依然熟悉的祕書艾希纔算舒了口氣。
還好公司的人還是認識的,不至於耽誤工作。
艾希根據他的吩咐準備好了出院的一切準備,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夫人的還是和您一樣嗎?”
“什麼夫人?”
總裁疑惑的語氣一出,艾希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她剛到醫院來彙報工作的時候就發現了總裁的不對勁,時常把老婆掛在嘴邊的人突然重新變回了那個工作狂。
不僅對受傷的夫人不管不問,還一直着急要出院回公司繼續工作。
只是艾希作爲一個祕書,她也不好對總裁的家事指手畫腳。
不過在她看到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的寧芙時,還是有些心疼。
兩人站在病房門口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看着病牀上微蹙着眉沉迷工作的男人。
寧芙的眼中是不捨和悲傷,艾希只覺得世事弄人。
還是忍不住開口安慰道:還是忍不住開口安慰道:“夫人,您別太難過了,老闆他,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雖然寧芙也知道這只是一句安慰的話,但是還是勉強撐着笑容對她說:“你們先回公司去忙吧,我們兩個的事先放一放再說。”
“醫生說他現在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如果逼得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造成永久的損傷。”
艾希聽完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點頭,爲傅明深打理好了剩下的雜事。
寧芙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擦肩而過,眼中沒有了一點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