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你別太過分了。”
“咳咳。”
看着寧芙發了脾氣,夏遠山這纔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寧芙是吧,怎麼說我也是長輩,你們家傅明深見到我還得叫一聲叔叔呢。”
“你的這事也不是不好辦,只是我女兒之前在你們這受了委屈,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能不管。”
說着一副領導做派的夏遠山就拍了拍面前的桌子。
“這樣,你過來倒酒,給薇薇鞠躬道個歉,過去的事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
寧芙冷眼看着夏薇和夏遠山,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慢慢走到了兩人的身邊。
還沒等她伸出手拿起酒杯,包間的門就突然被撞開。
“先生!女士!您不能進去!”
寧芙看着闖進來的幾人,驟然有些恍惚,還以爲是自己喝完了酒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
“你們...”
“哎喲!紀先生!您怎麼來雲城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去迎接您啊!”
寧芙被身後的夏遠山擠到一邊,忙不迭地衝到了紀勇面前。
寧芙捂着被撞到牆上的胳膊,默不作聲地看着他變臉。
“你這是在做什麼?”
傅明深走到寧芙身邊,攬着她的肩膀用力捏了兩下。
寧芙下意識擡頭看去,卻被微涼的手背貼在了額頭上。
“你連自己生病了都沒發現嗎?”
說着傅明深還又湊近聞了聞,眉間不悅:“你還喝酒了?”
在一旁的袁向晚看到寧芙的精神有些發蔫,像個護崽的母雞一樣衝到她面前。
“怎麼了寶貝?哪裏不舒服嗎?”
寧芙被她寵溺地稱呼叫得臉上一紅,咬着下脣搖了搖頭。
“你叫她什麼?”
夏薇瞪着眼睛看着寧芙和袁向晚,有些不理解這一羣突然闖進來的人是幹什麼的。
“你誰啊,我們在這喫飯呢你不知道嗎!”
眼看着夏薇就要和人吵起來,夏遠山連忙喝止。
“小薇!別瞎說,這是京城紀先生的太太,有點禮貌!”
夏薇皺緊眉頭,馬上要到嘴邊的鴨子就這麼飛了,還真是不痛快。
紀勇看出了門道,用眼神示意袁向晚別衝動。
自顧自地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我們也是在這裏待幾天就要離開的,今天恰好也約在這喫飯,只是走錯了房間。”
“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夏遠山連忙擺手,他哪受得起紀勇跟他道歉。
“紀先生言重了,您能過來是我們的榮幸。”
“你跟這位,是怎麼關係?沒耽誤你們的大事吧?”
夏遠山自然不能放過巴結人的好機會,連忙否認:“沒有沒有,就是一個來求我辦事的人,不重要。”
“你還不快走?”
“誒。”紀勇朝他招了招手阻止夏遠山。
“既然我們也在這,這個姑娘有什麼事不如跟我們一起說說。”
夏遠山一聽這話,臉色變了又變:“耽誤您的時間,這不合適吧?”
看着紀勇不肯鬆口的表情,夏遠山只好避重就輕。
“所以你就把人家家人孩子的照片放上去?”
紀勇聲音低沉,可說出的話確實半點不帶感情。
夏遠山雙腿一軟,這雲城的事情紀家人怎麼會知道?
得到了自家老公的挑破,袁向晚這纔不想再忍耐。
上去就給了夏遠山一個重重的耳光。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的女兒你也敢動!”
夏遠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蒙了,捂着臉大腦飛速運轉,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寧芙和紀家能扯上什麼關係。
夏薇看到了更是激動,上前就想和袁向晚扭打起來。
卻還沒等到她面前,就被身後兩個年輕男人用力拉住,讓夏薇不能靠近袁向晚一步。
“小芙,你跟媽媽說,他們剛纔怎麼爲難你了?”
袁向晚坐在寧芙身邊,眼睛還不忘瞪着夏遠山父女倆。
寧芙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也知道。
他們是來給她撐腰的,想到寧燦燦,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時候不能意氣用事。
聲音有些微弱的緩緩開口,“他們逼我喝了一壺的白酒,讓我給夏薇倒酒鞠躬道歉...”
還沒等聽完,袁向晚就怒不可遏,上去又在夏遠山的另一邊臉上來了一巴掌。
一左一右,倒是極爲對稱。
夏遠山捂着兩側的臉,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更何況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紀家在京城風光,來到雲城了怎麼還這麼高調!
夏遠山有些不服氣:“紀先生,我知道您家裏有權有勢,可這不代表你們家能隨便欺壓普通百姓吧!”
紀勇冷笑一聲,端起了他留在位置上的白酒瓶子
“普通百姓喝得起這麼貴的酒?”
“還有這酒是誰送的,也該好好查查了。”
夏遠山咬緊牙關,本來還想着他6遠在京城,天高皇帝遠走了以後就別想管他。
可紀勇的下一句話,讓他如墜冰窖。
“小澤啊,下半年你就要來雲城掃除貪污腐敗了,可得好好關照一下這位夏叔叔啊。”
夏薇也沒想到今天的這一羣人這麼有背景。
看着父親慌亂的模樣,她的心裏也突然升起了一股恐慌。
“我們撤新聞!現在就撤!乾乾淨淨!”
夏薇甩開胳膊的桎梏,顫抖着手給手下的人打電話。
可等她等着紀家人的鬆口時,對方的表情卻讓她覺得有些不妙。
“你女兒比你懂事多了。”
“可惜晚了。”
紀勇擦了擦手起身,帶着老婆孩子就要離開。
“寧芙是我們紀家唯一的寶貝女兒,既然你們想爲難她,沒問題,我們走着瞧。”
扔下這一句話,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酒店。
夏薇癱坐在椅子上,眼中滿是震驚、無措甚至還藏着一絲豔羨。
憑什麼,憑什麼她和傅明深兩情相悅。
家裏更是有權有勢!
寧芙一上車坐下,剛纔喝下去的酒就徹底發揮了作用,昏沉的她都睜不開眼。
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都靠在了傅明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