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晚睡覺,傅明深一如往常地把她攬在懷裏的時候,寧芙那條緊繃着的弦終於到了極致。
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心似乎破了一個大洞,哪怕是在傅明深的懷裏,那種失去了一切的感覺還是緊緊包圍着她。
她不明白,傅明深如果開口她會不給嗎?
爲什麼要在背後做這些小動作?
她瘋狂地想要說服自己,可是一切都和上一世太過相似的經歷讓她已經失去了理智。
她強迫自己去想傅明深和傅聞是不一樣的人。
可她忘記了,心理醫生給她開的藥已經喫完很久了。
過於美好的家庭生活已經讓她變得耽於溫暖,差點就忘記了自己經歷過得那些都不是夢。
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傅明深之前對她的愛,她只是害怕人都是會變的。
第二天一大早傅明深就發現了寧芙的眼圈有些發腫,連忙剝了雞蛋給她敷眼睛。
“怎麼了?昨天沒睡好?我打呼了?”
寧芙閉着眼,死死地掐住了手心:“沒有,就是有點失眠,沒事。”
又一邊不經意地開口:“你公司最近還好嗎?”
寧芙敏銳地察覺到眼皮上的手輕輕一抖,心裏更是如墜冰窖。
“挺好的啊,不是和你說了剛和洋川簽了合同。”
傅明深看着寧芙靜靜地點了點頭,心裏卻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到了公司以後,傅明深一邊處理手邊的資料一邊囑咐艾希:“對賭協議的事一定要保密,尤其是對夫人,知道嗎?”
艾希抿着嘴,她是第一個知道並且不贊成的人。
她認爲現在的傅氏完全可以選擇更加穩妥的路線,對賭協議哪怕是收益大,風險也一樣是巨大的。
只是傅總認定的事沒人可以改變他。
更何況唯一能改變他的人現在還被矇在鼓裏。
艾希還是有些擔心:“您私自挪了夫人的股份,真的不要緊嗎?”
傅明深聽了這話手下一頓,隨即又很快反應過來:“我總不能讓她跟着我一起冒險。”
眼看自己勸不動他,艾希也放棄了勸說。
只是在關上門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戀愛腦。
寧月帶着愛心便當來到趙靖的公司樓下時,正準備上樓,卻被身後的人毫不客氣地擠了一下。
“沒長眼啊...”
寧月看清了面前的人後情不自禁地嚥下了剩下的半句髒話,一臉的驚訝:“傅聞?怎麼是你?”
“你當初不是被傅明深趕出雲城了嗎?”
傅聞聽完冷笑一聲,“你也不差啊,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是家裏找關係了吧?”
寧月連連忙環視了一圈,沒在周圍看見熟人這才放下心來。
壓低聲音有些惡狠狠的:“我警告你,我要結婚了,你別在這給我瞎說。”
聽了這話傅聞臉上的笑意愈發擴大:“誰這麼有膽子,還敢娶你?”
“估計和你家也挺門當戶對的。”
寧月最討厭別人在她家破產以後說這些風涼話,冷哼一聲:“反正比你強多了。”
說完就瀟灑地進了電梯,也沒發現傅聞臉上驚訝後的嘲弄。
“說你蠢都侮辱了蠢貨。”
趙靖在辦公室本來還有些抓耳撓腮地煩惱,一看見寧月拎着東西過來連忙恢復了原狀。
“親愛的,猜猜我今天給你做了什麼好喫的?”
寧月放下飯盒,伸手和趙靖抱在一起滿足的不得了。
這身高、這外表纔是她寧月應該嫁的人。
趙靖也回抱住她,只是表情有些爲難:“寶貝,我能不能讓你幫我個忙?”
寧月聽了連忙直起身:“我們都快結婚了,你又什麼好猶豫的?快說。”
“我助理,那個替我喝酒的薇薇安,今天請假不能來了。”
“可我晚上有一個很重要的飯局。”
趙靖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但寧月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晚上我陪你去,反正有你在呢,我就放心幫你擋酒了。”
看着寧月眉眼彎彎的表情,趙靖也欣慰地笑笑。
到了晚上,寧月跟在趙靖身後進了一個餐廳的包房,裏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中年男人。
寧月被安排在了一個男人和趙靖中間,她只覺得身邊的男人眼神不住地往她身上瞟。
“各位,這位就是我未婚妻,寧月。”
趙靖大大方方地把她解釋給衆人,可寧月卻覺得他們的目光似乎更奇怪了些。
但是一想到趙靖的生意,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
可能是敬酒的人多,沒一會寧月就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趙靖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舒服,和衆人說了一聲就拉着她離開了。
到了包間外,寧月覺得自己實在是走不動了,看着趙靖的臉十分安心地睡了過去。
卻沒注意到他們離開了包間以後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門口。
看到寧月徹底沒了意識,趙靖的臉色纔有些複雜。
從身後的門裏又出來了一個人,赫然是方纔坐在寧月身邊的中年男人。
“小靖啊,你這孩子倒是懂事。”
說着就把失去意識的寧月從他手裏接了過去,搖搖晃晃地上了電梯。
趙靖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還是轉身回到了酒局上。
第二天一大早,寧月就被額頭上的劇痛疼醒了。
好不容易緩過來點,卻突然發現自己身上不着寸縷,心中剛狠狠一跳轉頭卻看見了趙靖也同樣精壯的身軀。
慌亂的心跳這才慢慢平靜下來,還不知不覺地紅了臉,趴下去抱住了男人。
“真是的,人家昨天都喝多了你也不老實。”
寧月還沉浸在昨晚的小插曲中,卻沒注意到趙靖眼中的隱忍。
“月月,我們把婚期提前吧?”
寧月有些驚訝,他們定下的婚期本來都已經夠早了。
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趙靖連忙圓場:“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你穿上婚紗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