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最近說了要殺青了,劇組都不會特別忙了。
平時這個時間她早都已經到家了。
又撥通了電話,可和前面的幾通一樣,還是沒有人接通。
傅明深煩躁地捋了一把頭髮,電光火石間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
眼神一暗,隨手拽起一件外套就衝出了家門。
“你好我想找一下你們酒店伊森先生。”
前臺的小姑娘是新來的,被表情急切的傅明深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去看了眼電腦。
“額,先生,伊森先生在兩個小時前退房離開了...”
“李青青!”
一個經理模樣的女人制止住了她的話:“客人的隱私怎麼可以隨便透露?”
說完又朝着傅明深客套地笑笑:“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酒店有規定不能透露客人的消息。”
“新人不懂事,請您不要爲難我們。”
傅明深聽完退房的消息心裏更加不平靜:“那他走的時候是一個人離開嗎?”
“有沒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跟他一起?”
酒店經理卻還只是笑着搖頭:“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無可奉告。”
傅明深看從酒店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也沒再說什麼,乾脆地轉身離開。
等到人走了,經理才一臉不悅地訓斥說漏嘴的李青青。
“酒店給你們培訓的都拌飯喫下去了?”
李青青捏着手擡不起頭來:“我剛纔看他還以爲是酒店的領導...”
經理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戳了戳她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腦袋。
如果真是酒店領導豈不是更麻煩!
對比了一下面前的門牌號,傅明深伸手急促地敲了兩下門。
他聽見了裏面有聲音,可是面前的門卻遲遲沒人開。
但是爲了寧芙的事,傅明深只得壓下火氣又耐着性子敲了兩聲。
“怎麼是你?”
顧言喜笑顏開的過來開門,笑容卻在看到傅明深的那一刻瞬間消失。
傅明深看了一眼他拄着拐、打着石膏的造型。
也沒有理會他不算友善的語氣。
“你當時和寧芙在國外的時候,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伊森的混血男人?”
“他還有個中文名叫裴行。”
顧言眼神懷疑地打量了他一眼:“你也太變態了吧?”
“人家身邊什麼人你都要調查個遍啊?”
“你...”
“傅總?”
傅明深有些氣急,想拽着他領子把人帶到車上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從背後傳來的疑問。
剛纔從電梯裏出來的袁媛手裏還提着一個保溫桶。
“您怎麼在這?進去說?”
顧言看着和諧的兩人,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一瘸一拐地把門讓開。
“我懷疑寧芙被那個裴行綁架了。”
傅明深極力保持着鎮定,給兩人簡短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什麼!”
袁媛先驚呼起來:“什麼時候的事?那個裴行到底是誰?”
顧言也沒想到他找上門來居然是因爲這個。
“你怎麼不早說啊!”
傅明深表情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袁媛看着兩人的眼神交流就知道不對勁,推搡着顧言的胳膊:“你快說啊。”
顧言這才忙不迭的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他母親是華國的一個很知名的畫家,嫁給他父親出國以後就銷聲匿跡了。”
“不過在雲城好像是有一處房產,就在...”
顧言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就在你家現在住的地方,只是具體在哪一棟我就不知道了。”
話音剛落,剛纔還站在沙發面前的人已經奪門而出,把門重重關上了。
如果不是袁媛坐在身邊,顧言差點就要以爲剛纔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幻覺了。
傅明深一邊把油門踩到最底,一邊聯繫住宅的物業管家。
“十分鐘之內給我查一棟業主是中年女性,空置了很久最近入住的房子。”
吩咐完以後就狠狠拽下了耳機,方向盤被他緊緊地捏着,手上的骨節都泛了白。
都是自己太粗心了,既然早就知道了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就不應該讓寧芙自己下班。
裴行最好從現在開始就祈禱,否則他也不會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寧芙從暈眩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發現了自己所處的地方已經不是酒店了。
是一幢佈局有些熟悉的別墅,只是屋子裏掛了很多巨大幅的油畫。
顏色濃郁豔麗,只是放了太多,讓人心裏有些不舒服。
寧芙小心翼翼地環視了一圈周圍,沒有看到裴行的身影,心中一喜。
連忙盡力從地上爬起來準備逃跑。
可才站起來,寧芙就察覺到有個東西從小腿上滑了下去。
低頭一看臉色一白,是一個金屬禁錮的腳鏈。
把她和身後的牆壁死死地連在了一起。
寧芙慌慌張張地伸手想要把它解開,那東西卻是像按着她腳踝的尺寸定做的。
直到腳踝已經紅腫破皮還是沒有鬆動分毫。
“爲什麼你總是想逃跑?總是想離開我?”
“就不能乖一點嗎?”
男人近乎嘆息的說話聲在不遠處響起。
寧芙的動作一頓,也不敢再輕舉妄動,把手放了下來。
裴行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是米白色柔軟的家居服。
可寧芙卻沒有絲毫的放下戒心。
她反而覺得,裴行現在就像是他最熟悉的野生動物。
在開始享用獵物之前的準備。
裴行緩緩走到寧芙面前,本來十分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可是目光觸及到寧芙腳踝上蹭出的傷口時,笑容凝滯下來。
“我那時候在沙漠裏遇到你的時候,你那種活力野性的美麗,讓我覺得比我拍過的所有野生動物都更美。”
“可是我後來才發現,相比那樣的你,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脆弱、美麗、依賴我。”
寧芙被他臉上病態的表情嚇得面無表情,不敢再說任何的話激怒他。
她一直以來都很感謝裴行在當時那麼危急的情況下救了她。
只是沒想到他無害的外表下竟然藏着這樣的心思。
寧芙有些焦躁的時候,別墅裏的警報器突然嘯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