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多貴重的東西,黃阿姨,魚是我們自己在河裏撈的,撈了不少,以我現在的工作想買蔬菜真挺方便的,一點點小心意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這次除了過來串門,還因爲張赫他在醫院遇到了特殊事件,我們專門過來提個醒,西大門的醫院駐點出現了疑似傳染病號!”
“我還說這兩天過來跟你倆提個醒的,我還要去加班我就長話短說了,不拘什麼喫食,你們最好抽時間多囤東西在家裏,這段時間也要儘量少出門跟人接觸,你鄭叔前幾天回來時跟我說了個消息,你們今天發現的事情其實差不多一個月前就已經有了端倪。。。”
從鄭家出來楊倩兩人的心情很沉重。張赫悄悄聽到的信息沒有錯,現在確實存在了一定數量的傳染病人,官方擔心會引起民衆恐慌,便把建立在野外的某個軍事駐地改造成隔離醫院,從基地的各個單位抽調了不少人前去協助管理和救治,只是消息還沒有被傳開。
現在已經發現了感染病人入基地的消息,估計官方很快會出應對措施。黃阿姨在兩人離開前又特別叮囑一定要多準備喫的,趁早買防護用品,官方爲了避免出現大面積的感染人羣,一定會篩查基地居民的身體狀況,限制基地大門的進出和居家隔離兩種措施就避免不了。
至於出現傳染病人的原因,因爲鄭主任也是事件負責人之一,所以黃阿姨才瞭解。
事情大約快一個月了,某天負責野外巡邏的一隊警察偶然間救了幾個人,據他們說他們是從深山的民間聚居地逃跑出來的流民,這幾人當時個個帶着傷病,神情驚恐萬分,於是巡邏的警察將他們就近安置在了設置在荒野間的巡防駐地進行救治。
幫助流民的事每天都在發生,會呼救的流民一般都有這樣那樣的傷情病症出現,所以巡防點的駐守人員和巡邏的警察們都沒有很在意,只是按常規程序進行了事件處理。
只是幾天後巡防點的值守醫生髮現,經他們盡心救治的這些人外傷和病症一直不見好轉,皮膚反而開始出現大面積的發癢,紅腫潰爛,病人還反覆發高燒,連內臟組織也出現了異狀,大家纔開始警覺到事情不對勁。
警方立即限制了駐守點的出入,開展調查工作,只是病人們仍然死死瞞着,不肯說出誘發病症的原因,直到他們當中有病人自己發高燒說胡話,失去理智了自己爆出他們過去經歷的可怕遭遇,眼見事情隱實在瞞不住了,清醒的人才不得不交待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
在官方鼓勵民衆去基地躲避災難的時候,有人在民間大力宣揚神要滅世的言論,一開始沒多少人相信,但隨着災情綿延的時間越來越長久,情況也越來越嚴重,不少人開始動搖了,相信了那些人口中鼓吹的言論,攜了家人和財物跟那些人走,一心等着“神”庇佑他們度過末世。
他們之所以不向警察坦白,是因爲他們也曾喫過人,在“神教”組織的囚禁下,他們像是被圈養的豬羊,等待隨時被挑選的命運。餓慌了的時候爲了活下去只能對身邊人下手,強肉弱食在那裏最平常不過,餓死病死的人他們也不放過,因爲那是唯一不費力氣就能得到的食物。
他們早在“神域”時就發現,身邊人就有他們現在身上的症狀,神教組織連食物都不會給,更加不會提供真正的治療,病了的人只會越來越嚴重,發現有人真病的很嚴重動不了,“神教”組織的教徒一般都是把病人從中挑出來,直接扔到一里地處的深冰坑裏面凍死了事。
這幾個人就是在自己身上製造生病的狀況,利用這種方式逃脫了圈禁。但他們也清楚,他們的生活方式跟那些病亡的人一樣,又和那些人密切接觸了一段時間,唯有向官方求救才能得到精密醫療器材的檢查,如果不幸得病了,也能因爲官方的幫助得到最好的治療。
果然他們逃跑出來不久後就發病了。
他們心存僥倖,想悄悄把病治好。要忘記過去重新生活,就一定不能暴露過去的經歷,官方絕對不會接納喫過人的人,至於他們的病會不會傳染人,他們同樣心存僥倖,覺得軍人和警察們的身體素質都非常好,又沒有過像他們那樣豬狗不如的生活,應該不至於被傳染。
正是因爲他們隱瞞,那個巡防點的軍人警察以及醫生,他們的身體最近也開始有了症狀。好在巡防點的換崗是十天一個班,平時的往來流動人員極少,兼之醫生剛發現病人情況不對,巡防點的負責人馬上將所有工作人員隔離起來,並馬上向上級部門報告了情況。
之後就是官方展開的一系列防治工作了,並不順利,因爲漫長的黑夜開始了。
官方一方面組織人手篩查所有和這個巡防點工作人員接觸過的人,一方面組織軍隊去清除邪教組織控制的那個民間基地,據那幾個病人交待,裏面還有不少被控制的染病平民,所以官方不得不又騰出一個軍營駐地成立隔離醫院,不能由着那些患了病的人到處亂躥。
楊倩嘆氣:“趙叔這麼久沒回基地,你說有沒有可能他是被派去執行這個任務了?”
“趙叔以前一直負責巡邏區的治安,出了這個事被分派任務肯定難免,你也別太擔心,國家有過大規模防治疫情的經驗,現在情況已經明瞭,不管做什麼都會有妥當的手段。接下來我們多弄一些商場在售的東西,給田阿姨準備好生存物資,以應付之後可能出現的隔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