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聖突然就笑了。
“要是可以活着,誰不想活着,可我都活那麼久了,要爲背後騰出一些位置。”
“...”
聽着白聖的話,宇曉就這樣看着他,許久之後伸出了手。
“來吧。”
“多謝,就是我要失約了,之後可能沒有辦法去保護你了。”
聞言,宇曉微垂眼眸,低聲說道:
“沒必要保護。”
“爲什麼?”
白聖有些不解的看着宇曉,有些疑惑。
但宇曉並不打算解釋,平淡的說道:
“你之後就明白了。”
“好吧...那我要有以後纔行。”
源聖的源力出現了,通過宇曉的向着古樹傳遞。
濃郁的生命力一出現,白聖的精氣神就快速萎靡下去。
而在外面,那些老者已經越過了木禹,直接向着符文走去。
“停下!”
老者搖頭不語,繼續向前,越來越多的老者從木禹身邊路過。
這時候,麪食店的老婆婆慈藹的說道:
“你要爲後輩們着想啊,比如你的孫女,所以啊,不要攔着了。”
這句話讓木禹一愣,但她還在說。
“白小子的苦肉計我們看出來,他很不錯,要是我這些人不先墊一下位置的話,就要輪到他們了。”
“還有辦法的。”
“辦法肯定有,可外面有着獵源教的在,我們不能拖,難道你想着封城一輩子嗎。”
麪食店老婆婆也過去了,很快就在符文前集齊了一大羣老人。
他們毅然的向前走着。
但就在這時,符文散去了。
木禹腦海中迴盪着那些話,心中涌現出無力感。
是啊,還有獵源教的在外面虎視眈眈,不能感情用事。
當第一位老人走出城門時,他感覺到體內生命力快速流失,微微一愣,隨後笑了。
啪——
一位,兩位...
當門前的老者都死在門外後,木禹瞳孔不停的顫抖,因爲在前方,出現了無數的中年人。
“父親和母親已經赴死了,接下來就到我們了。”
“就不能等一等嗎。”
“等不了。”
翻鬥客棧的老闆走在最前方,他臉上滿是微笑。
“白侄子很好,只要看着他,我就感覺杉霜城還有希望。”
其他的中年人不善表達,默默的從木禹身邊路過。
身後那不停的倒地聲讓他不忍去看,拳頭緊握。
城內許許多多的房門打開了,裏面走出來更多的人,他們目標一致的向着城門走去。
白卡卡就這樣看着他們,眼中閃過堅定。
【快到我了。】
在地下。
白聖的生命力已經消失了,他身形枯槁的癱坐在一旁,古青也是同樣的靠在鐵籠子前。
“咳咳...我已經盡力了。”
兩人的慘狀被風祀看在眼中,而且剛纔黑絕已經告訴他杉霜城正在發生的事情。
城內的老人已經死亡了,他們提前寫好了遺書,然後毫不畏懼的走出城門。
那之後,中年人也寫下遺書,整理衣服後坦然出城。
一戶人家,6封遺書!
因爲中年人也死完了。
現在剩下的就是年輕人,最先送死的就是已經留下孩子的年輕人。
“別走,我不知道他在不在。”
看着木凝依眼中的擔憂,白卡卡狠心將她的手掰開。
“不要任性,其他人可以死,爲什麼我不能死。”
“白大哥,你先等等吧,不急這幾天。”
聞聲看着,白卡卡發現一些孩子正蹲在路邊,他們一直看向城門的方向。
“你們...”
“爺爺奶奶已經過去了,爹孃也過去,剛纔我大哥也過去了,他們留下了一些書信。”
說話的孩子從懷中掏出遺書,整整5封。
其他幾位也是掏出了遺書,最少的都是4封,甚至有人達到了8封!
“白大哥,我爹孃說過了,要看住你。”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孩子才轉頭看着白卡卡,這時候他們通紅的眼眶才被白卡卡和木凝依看見。
在城門。
屍體太多了,多到想要出城的人都需要先燒掉屍體。
濃煙飄起,不少青年和中年混合的隊伍肅穆的看着這道濃煙。
“你弟弟怎麼樣,有沒有哭鬧?”
“爹,放心吧,弟弟很乖,他沒有鬧,但是我把他打哭了,只要哭累了,睡醒就好了。”
“哈哈,你也是當父親的人了,還這樣不穩重。”
中年人笑着說完,沉默片刻後,嘆了口氣。
“後悔嗎,他才3歲吧。”
“有一點。”
青年眼中含淚,語氣哽咽。
“別哭,不能讓敵人看了笑話。”
“嗯,我不哭!”
濃煙燒到了夜晚。
鐵籠前的白聖和古源帝已經死了。
宇曉躺在地面上失神了。
他改變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絕。”
“首領。”
“將散播消息的獵源教找出來。”
“是。”
吩咐完之後,宇曉站了起來,現在的古樹已經恢復了生機,吸收了那麼多人命,它恢復了一些綠色,也新生了一些枝丫。
“可笑的意志。”
低聲不屑的罵了一句之後,宇曉繼續用着恢復的源力供養古樹。
深夜。
那些守在家中的孩子看着窗外。
他們知道,當濃煙散去的時候,爹孃就不在了。
“我已經是大人了。”
無數的孩子默唸着這句話,開始做出了自己的晚餐,有弟弟妹妹的也挑起了家庭的重擔。
在古家,空蕩蕩的古宅透出一些蕭瑟,在水中庭院中,古琳安安靜靜的坐在那。
回憶着之前的一些畫面時,她嘴角微微勾起。
但看見那道濃煙的時候,還是無奈的嘆息了。
城主府內。
木桁已經向外發出無數道求援命令,可沒有得到一條迴應。
“這些城主真是過分!”
時間一晃而過。
濃煙燒了三天三夜!
這一天,濃煙快要散去了。
那位中年人將自己的孩子往後面一推,整理着衣服走出來城門。
啪——
倒地的聲音再一次出現。
而在城外,獵源教祭司正默默的看着這一切。
“這些人還真是愚蠢啊。”
他把玩着脖子上的白蛇,眼中閃爍着求知的慾望。
“這步棋失敗了,不過沒有關係,失敗是正常的。”
這這時,祭司突然轉身,揮手向身後灑出濃霧。
樹木瞬間被腐朽。
“奇怪,怎麼會沒有人,我感覺錯了嗎?”
祭司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摸着白蛇問道:
“你說我剛纔沒有感覺錯吧,那棵樹在一瞬間像是人。”
“噝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