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高雅,潔白,代表着純真與忠誠!
當然,這都是店老闆給我吹噓的,我給女人送花的意識還沒有啓蒙。
在王沁下班前5分鐘,我趕到了永成廠門口。
把車停在馬路邊上,打開了雙閃。王沁記得我的車牌號。
在下班的人羣中,王沁一件紅色的尼長裝顯得格外醒目。
“送給你!”
等王沁在副駕駛位置上坐定,我便從後座把花拿過來獻上。
王沁先是驚訝,隨即是滿臉的喜悅!
“行啊,夏經理!幾天不見,真要刮目相看了!百合,我喜歡,謝謝!”
看到她歡喜的樣子,我的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那我就每天都給你送!”
“是何方神仙敲擊了你的天靈蓋?匆匆幾日,就讓你脫胎換骨了,呵呵呵!愚子可教也!”王沁聞着花香,幾乎沉醉。
“第一次收到男士的鮮花,哎呀,我這顆小心臟,都快要蹦出來啦!得趕緊摁住!”
王沁激動地心,就如手中盛開的花。
的確是被我感動了。
“去哪喫?”
“今天哪都不想去,就去你住的地方喫,今天我好想喝酒!”
“你不是不知道,我沒有開伙,都是在外面喫的呀!”我有些懵了。
是不是鮮花惹的禍?
好在今天我離開前把房間徹底收拾了一遍,直到看不到雯雯的一根頭髮,還往牀上噴了雯雯送我的男士香水。
“真是豬頭!可以去飯店打包回去喫嘛,先去軍分區門口拿酒。”
原來,王沁早已通知司令的祕書從她家裏拿了酒,正在軍分區大門口等我們。
兩瓶茅臺,兩瓶進口葡萄酒。
看來,她是要一醉方休!
我一時沒有主意了,一切都聽由她安排。
先是在“雲湘閣”炒了4個菜,2盒米飯,又在我租住的小區門口買了一大袋水果。
王沁是第一次來這裏。
她四處逛了一圈,就連窗臺都沒有放過。
三葷一素,簡簡單單,兩人對面而坐,有一種“家”的儀式與溫馨!
王沁的興致確實高,一瓶紅酒很快就見底了;我也差不多喝了半瓶白酒。
此刻的她,已是滿臉霞彩。
其間,她問起我離開永成廠後的點點滴滴,唯獨不提我被抓進去的原由。
“聽桃枝說你搬到廠裏住了,爲什麼?”我終於忍不住了。
當然,也是我今天特別想知道的。
她又開了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不想掃她的興致,就沒有阻止她。
“爲了你!”說完猛喝了一大口,然後,微紅的雙眸直盯着我看。
我心裏一怔,送到嘴邊的酒杯停了停,一口喝掉。
我沒有再問其中的原因,只是暗想着王沁當初肯定是和她媽媽鬧得很僵的情景,不然,她不會如此叛逆!
“感動了吧,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爲了你而離家出走!”她見我沉默不語,揶揄道。
“我的心理防線很脆弱的,已經被你的義舉感動的一塌糊塗!哈哈哈!”
我嘴上打着馬虎眼,但心裏確實不好受。在王沁媽媽的眼裏,我已是造成她們母女關係不和、影響王沁未來婚姻幸福的罪人!
我可是做夢都不敢奢望擡頭仰視戒備森嚴的王府門廳,除了對王沁父女的銘心感恩,豈敢對她有情感之戀?
“真的委屈你啦!我敬你一杯!”
“不用敬我,一起敬我們的未來吧!”王沁端着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又來了個一口見底。
我已經發覺王沁有了些醉意,眼神已開始撲朔迷離,臉上紅的似燃燒的晚霞。
“你不是要感謝我們家老王同志嗎?”
王沁言辭表達還是很清晰。
“是!但不知道如何感謝!”
“我告訴你一個最好的方法。”
“請說!”
王沁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地走到我身邊,從後面摟住我的脖子,臉挨着我的臉。
我即刻觸到了她滾燙的體溫。
“娶了他的心肝寶貝!呵呵呵!”
王沁笑着說完,順勢往我身邊倒過來。應該是酒精開始發作了。
我趕緊起身扶住她。
“你喝的有點多了,我扶你去牀上休息一下吧!”
就在我把王沁扶上牀躺下的剎那,她一把抱住了我。
“豬頭,我已經愛上你啦,你沒感覺到嗎?”
想不到王沁的表達會如此主動而直白!
我們兩人的鼻尖幾乎已無縫隙,王沁眼中射出的火焰可以將我燃燒。
在走進我生活裏的三個女人中,桃枝的眼神,帶有年輕村婦的純淨;雯雯的眼神裏夾着風花雪月的薰染;而此刻王沁的眼神,則飽含了真情!
親人啊!我早就感覺到了你爲我的心動,而你也是我心中的女神!但我腳上的黃泥都還沒有洗淨,我哪有資格去摘你的金枝玉葉呀?!
自卑與自明壓抑着我的心境,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說呀!”王沁不停地搖着我的脖子。
我知道王沁已不是在和我演戲,而是期盼着我酒後的真言。
“嗯!”我窘迫地點了點頭。
“那你愛我嗎?”
說“不愛”,那是違心!肯定會傷了王沁的心!說“愛”,我又不敢!我腳下滿是荊棘的泥濘之路,勢必會毀了王沁的前程!哪怕她能幫我鋪滿霞彩,但我能一路攜她看到佛光嗎?
我的大腦還是很清醒。
一個簡單的“愛”字,在我的心裏竟然是如此的沉重!
我真的要做一隻撲火的飛蛾麼?
王沁似乎察覺到了我內心的踟躕,漸漸把手鬆開。
此刻,我看見了她兩行如晶的淚!
或許是王沁的淚水衝開了我關閉的心門!我沒有再猶豫,趕緊把她摟住,用嘴將她溢出的淚吸乾,而且,全部嚥了下去。
開始,王沁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沒有絲毫地迴應,彷彿是在享受我這種特殊的表達方式。
漸漸,我感覺到她身子在顫抖,呼吸已在加快,雙手再一次摟住了我的脖子,主動獻上了她的最初一吻!
我的理智抑制住了自己的獸性,也就沒有進一步的非分之想,只是倚靠在牀背上,讓王沁的頭靠在我的胸前。
她把我的一隻手握着放到她依舊滾燙的臉上,似乎是在掩蓋她的羞澀。很快,她就睡着了。
我擡腕看了看手錶,想到店裏還有事要處理,便將王沁輕輕移開,幫她蓋好被子;又快速收拾了一下餐桌後就離開了。
忙完直到晚上11點,我才提前下班回來。
一直以爲酒後的王沁還在熟睡,但推開房門一看,被子摺疊的很整齊,已不見她的影子,只在牀頭的電話機旁邊留下了一張紙條:豬頭,我回廠了,明天中午等我電話,我們家老王同志想見你,精神點呵!
我趕緊給永成廠值班保安打電話詢問,直到保安告訴我說王沁半小時前已回廠了我才放下心來。
王沁滾燙的愛已展示在我面前,可我無法激動;理智告訴我:擺在面前的差距就像是一道天塹,若要變通途,我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啊!我可以做到嗎?
一想到明天中午司令要見我,又折磨了我半宿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