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這裏是軍分區的招待所,重新裝修後升級成爲三星級賓館。
我走進富麗堂皇的西餐廳的時候,就看見阿雲對面坐着兩個燙着花捲式髮型的中年女人;三人聊得正歡,兩個女人滿臉笑得像盛開的牡丹花。
會哄女人開心是阿雲的強項,所以特別有女人緣,這點我是很佩服的。
阿雲也看到我了,直向我揮手。
待我走近,阿雲和其中的一個女人互換了位置,一看就是有意的一一搭配。
通過阿雲介紹,我便知道坐阿雲身邊的是劉姐,我身邊的是曹姐。
兩個女人共同的特點是:體態都比較微胖,臉上都撲了白色粉底,像晴朗冬季的晨霜;口紅是猩紅色那種,烏黑的捲髮上噴的摩斯閃閃發光;還有珍白珠項鍊、白金耳墜、黃金戒指、草綠色玉手鐲;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富有的光暈。
“阿雲,有沒有搞錯喲!都是一日三餐,靚仔怎麼都長在你們湖南呢?”
原來是本地的兩個富婆!
“姐,喝了洞庭湖的水,不靚仔都難!沒有辦法的啦!不過,還是兩位姐姐的光彩太照人了,讓我和阿輝都添了彩!”
阿雲這傢伙,既自詡了自己,又讚美的兩富婆!適合喫這碗飯!
“哪裏哪裏!跟你們在一起,我們才顯得年輕些,否則,都快成老太婆了!”劉姐繼續和阿雲搭腔。
“我過來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又漂亮、又富態、又有氣質的兩位小姐姐!”
學會讚美女人,是混江湖的必備本領,我自然也掌握了一些,便插話恭維道。
要說漂亮,這兩個富婆還真挨不上邊,只是本地人都愛喝湯,皮膚保養得還可以,渾身的珠光寶氣彰顯了她倆的雍容華貴;不過,中年女人的風韻還略有殘留。
“阿輝真會說話!”劉姐喜笑顏開。
我身邊的曹姐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靜靜地喝着茶;眼神偶爾也會朝我瞟;身上的香水味聞起來特別舒服。
“輝哥,兩位姐姐是我特意從淡水接過來看你的,特別是曹姐姐,每次說起你,就特別上心,想要認你這個弟弟!”阿雲說完偷偷給我遞了個眼色。
原來要我過來是義結金蘭嗎?我暗自猜想。
“阿輝,阿雲總是在曹姐姐面前誇你不僅人長得靚仔,還說你良心好,脾氣好,重感情!”劉姐說話很直率。
“姐姐,你們都別聽阿雲瞎吹,我哪有他說的那麼好啊!”
第一次面對兩個慕名而來的富婆,我還是有些不自在,只好以幫他們添茶水的方式來掩蓋自己內心的尷尬。
在給曹姐添水的時候,她很溫柔地看了我一眼,手指輕輕敲了敲玻璃檯面,說了聲:“謝謝!”。
看來,曹姐是個比較嫺靜的女人,沒有劉姐的個性外向;而且,今天的主角就是我和曹姐了。
阿雲開始叫服務生點餐。
每人一份牛排;還有碳烤金槍魚,港式叉燒、魚子醬炒飯、紅酒等;我不喜歡喫半生不熟的菜,便要求了牛排烤全熟。
曹姐在整個喫飯飲酒的過程中都很文雅,時常都會用餐巾擦拭嘴角;倒是劉姐就顯得大咧一些。
偶爾,我也會和曹姐的目光相遇,感受她的溫情一瞥。
一直到快要結束,阿雲都沒有提起要我過來的目的,我也不好問及;所以,我感覺這是一場由阿雲特意導演的豔遇序幕。
而且,從阿雲與劉姐眉來眼去的情形中,可見兩人的關係不是一般的熟。
我猜測:以阿雲的情商,極有可能綁上了富婆!
那時候,一些本地已發家的男人要麼經常泡在桑拿店或卡拉ok尋花問柳,要麼就包養年輕漂亮的小女人;總是以生意忙應酬多爲由將黃臉老婆冷落家中,一個月難碰上幾次面是常事。
而那些黃臉老婆們爲了報復自己的男人,也就開始了燙頭換妝,美容嫩膚,學着男人們的騷樣,包養小情人,只是沒有自己的男人們那樣出手闊綽,那樣明目張膽!
真所謂:你騷我花,以牙還牙!
忽然,我腦瓜裏靈光一閃:是不是阿雲想把我介紹給曹姐,也讓我去沾沾富婆的財氣?要不,劉姐也不會那麼熱心,而曹姐也不會這麼安靜地觀察我!
阿雲這傢伙,成天都琢磨着如何在女人身上撈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非揍阿雲一頓不可!
一切只能單獨問阿雲才知曉答案。
因快要到店裏開例會的時間,我提前結束了這頓壓抑的晚宴;離開前,阿雲告訴我,等下會去我店樓上的卡拉ok唱歌。
還沒等我單獨問阿雲,晚上在卡拉ok包間裏,我的疑問就得到了證實。
本來,我是不想上去的,是阿雲跑下來把我硬拖了上去。
因只有我們幾個人,阿雲只要了一箇中包。
我進來的時候,就見茶几上擺滿了兩瓶紅酒,很多啤酒,外加幾碟小喫。
兩個富婆已經開唱。
曹姐的嗓子還算不錯,樂感和節奏也比較穩;倒是劉姐嚴重跑調,屬於敢唱的那種。
阿雲是泡歌廳的高手,最會調節氣氛;歌聲剛停,阿雲就兩忙上前敬酒。
我是先天加後天的五音不全,所以,在這樣的場合,永遠都是鼓掌、喝酒的角色。
唱歌,是阿雲的拿手好戲;一會兒獨唱,一會兒邀請兩個富婆合唱,有國語,也有粵語;而且粵語還模仿的有幾分相似。
包間的氣氛被阿雲掌控的十分活躍;在熱空調的作用下,每個人都脫掉了外套。
在忽閃忽閃的射燈下,兩個富婆的身材都還保持的不錯。各自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在射燈下泛着耀眼的白光。
或許是氣氛的原因,曹姐性情也漸漸變得開朗起來,不停地邀請我喝酒,
跳舞,是卡拉ok包間裏的重要環節,酒後的男女都會利用短暫的間隙,摟着自己喜歡的人在柔和的燈影裏隨曲曼舞。
舞曲一響,阿雲就和劉姐摟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