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專案組還研判,劉姐以後不會在淡水公開露面,曹姐會很快啓用我做專職的“二傳手”。
畢竟我和劉姐之前的交往只是停留在有阿雲在場的喫喝層面,還沒有深交。
很快,裝扮成郵電局工程技術員的緝毒警官傳來消息:有一條新電話線拉進了劉姐的租住屋,經確認該電話線是春節前才安裝的,是房東老闆開的戶;證明劉姐從淡水剛搬過來不久。
於是,專案組決定:要我主動給劉姐接近的機會,以獲取劉姐對我的信任!同時,在劉姐租住屋周邊租一棟房,不要靠的太近,最好是通過窗戶可以觀察到劉姐的租房;又從劉姐的電話線的入戶解碼口分一條線接到警方租住房內,實施24小時監聽並錄音。
而我的工作和生活保持正常狀態,與平時無異。
下班後,散步去百貨大樓閒逛成了我的額外工作,其目的就是製造無意中和劉姐偶遇的假象。
只是我一直搞不懂的是,曹姐爲什麼不讓劉姐來公司直接找我,我公司的地址曹姐是知道的,記得我告訴過她!
那時候,工廠打工者的業餘生活非常單調,下班後去商場閒逛成了主要的消遣方式。
三天後,我從專案組的一段電話錄音裏聽到了曹姐和劉姐對話的聲音;說的是本地土白話,大概意思就是:我肯定知道阿雲的去向,一定要劉姐通過我找到他;還有就是:劉姐說淡水那邊要貨且追得很緊,能否最近幾天就供貨過來;曹姐答應會盡快安排,但接貨地點必須改變,要劉姐先找好地方後再說。
從兩個女人的言語中可以斷定,劉姐還不知道我早已是曹姐的“跑腿”!
然而,一個星期過去了,再沒有曹姐的任何動靜;據跟蹤警員的彙報,劉姐也是深居簡出,早上去喝早茶順道去市場上買點菜,下午便到離巷口不遠的一家茶莊聊天喝茶,混個眼熟;傍晚,會獨自一人到後面的西枝江堤上散散步,彷彿如一個獨孤心靜的寡婦!
雖然,我已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心裏沒有什麼懼怕的東西,但最擔心我的還是王沁了。
按照她的話說,每次拿起電話的時候,心都是懸在嗓子眼上的,手也是抖着的,就連按鍵都非受控;只要聽到我的聲音,心、手才漸漸歸於平靜;
好幾回,我在電話裏都聽到王沁的哽咽。
我是崇拜英雄!但我不想自己沾上“英雄”的佛光!只想儘快洗清自己身上不小心被濺上的污垢,乾乾淨淨地面對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在活力四射的激盪世界裏做一份我能做的事就心滿意足!
我是真恨不得警方明天就將那個狠毒的女人緝捕歸案,還我自由身!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熬到頭啊!
2月的最後一天,是我永生難忘的日子,也就是這一天,我的一隻腳踏進過鬼門關!
那天晚飯後,我實在是憋得慌,就開車去劉姐租住的那個巷口,想碰碰運氣,車速還快不過行人的步履。
離巷口還有一個路燈的距離的時候,我就見劉姐從巷口出來,鑽進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銀灰色的小跑車內。
趁小跑車還沒有啓動,我趕緊跟了上去,一看車牌,腦子裏頓時愕然了。
是曹姐的車!
車牌號是我在深圳灣荔枝園裏見過的套牌!
曹姐來惠州了?!
這麼巧的?!難道是閻王派“無常”在催命前給我的指引?!
我全身的神經一下就緊束起來!
等跑車啓動後,我在巷口停了幾秒鐘,巷子裏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負責跟蹤的人竟然沒有發現劉姐已外出!
我來不及多想,腳下油門一緊,趕緊跟了上去。
因是傍晚時分,馬路上車輛比較多,所以,小跑車沒有加速,只是跟着車流前行;我也就在間隔了2輛車的後面跟着。
不快不慢,我一路跟到了樟木頭一家燈火璀璨的假日酒店門口;我沒有再往前開,就在馬路邊上看見車上只下來了2個人,一個是劉姐,還一個男司機;從身高和體形來看,是阿丘,那個扳着我的手開槍的傢伙!
阿丘在!曹姐必在!
接劉姐過來,一定是在這裏見面!
我心中暗喜,情緒一下就興奮起來;只是這種興奮感來得太晚了些!
待他倆人走進酒店後,我開車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家有公用電話的士多店,趕緊給張叔叔報警。
“老闆,我現在樟木頭的**假日酒店,我在門口等你!”
張叔叔一聽,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你一定要沉住氣,更要注意安全!只要盯着就好,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我馬上跟陳警官聯繫,先求助樟木頭警方與你接頭,我們隨後就到!”
從惠州到樟木頭,正常時速要1個小時左右,但在樟木頭境內有一段在修路,是單行道,耗時是必然,除非採取緊急避讓措施!
這個時間段裏,又會有什麼變故?
或許,是我洗刷污垢的正式開始!
或許,是我生命的倒計時!
一切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