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段,是娜娜最活躍的時候;一天的工作結束了,我們由主僱關係變成了同桌!
“夏桑(‘桑’是日語口語中對男或女的統一稱謂)!我今天一下午都在琢磨着一個問題,可以問你嗎?”
我看見娜娜的眼珠直溜直溜地打轉,就知道這個聰慧伶俐的女孩又要開始爲難我了。
“可以的!”
“上午來找你的那個靚女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從娜娜在前後兩家公司入職的時間來看,她還不知道我和王沁曾經的關係;新公司開張以後至今,王沁只來過一回,喝完一杯茶就走了。
“不是!只是好朋友,你別瞎琢磨哈!”
“還不是?!她看你的眼神特別的豐富,就連我這個從沒談過戀愛的笨眼都能看出來!”
“是嗎?我怎麼沒感覺出來呢?”
“因爲,你早已看習慣了!我記得瓊瑤在一部小說裏說過這麼一句話,大概意思就是:當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之後,她看他的眼神每時每刻都如春風盪漾的湖面,就連兩彎眉毛都會有節奏地跳動!”
那時候,“男讀金庸,女看瓊瑤”是我們這代年輕人的時尚,幾乎每個人的書包或者寄宿的牀頭都藏有一本翻看得皺巴巴的盜版;一些懵懂少女也就是從瓊瑤的小說裏開始了情竇初開!
“呵呵呵!那你是被瓊瑤的小說看得壞了眼睛!”
“哪會呀!唉!真羨慕她!人又長得漂亮,還那麼有錢!”
娜娜肯定是看見了阿嬋的座駕。
她沒有直接來誇我,而是拐彎來爲阿嬋點贊;實際上就是在羨慕我找到了這樣的女朋友。
“娜娜!你很聰明,又很勤奮,將來也一定會有好的前途!”
娜娜也確實不錯,跟我一起補習結束後,自己又買了臺錄音機,繼續自學日語;在我這裏做了一年之後,我把娜娜介紹進了那家日資廠,做了採購部一名跟單員;像她那樣只有中專學歷的女孩子,能進得都是清一色本科學歷的外資廠管理部門,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我不是不想留她,而是覺得在我這樣的小公司裏做文員兼跟單,實在是埋沒了她,耽誤了她的前程!
2個小時的培訓結束後,我來到阿嬋住的酒店,打算請她去喫海鮮粥,以盡地主之誼。
雖然大錢還差一大截,但小錢還是有得花。
阿嬋開門,一股濃郁的髮香味就撲鼻而來;在房間柔和的壁燈裏,阿嬋剛衝完涼,秀髮披肩,換了卡其色坎肩套裝;她看我的眼神,確實流瀉着正如娜娜所說的那種波光!
當然,這種眼神,我確實習慣了;之前,每次和阿嬋在一起,她都是用這種神采來試圖腐蝕我的心智,且極具挑逗性。
酒吧?我還真不知道哪裏有!
阿嬋想喝酒,今晚就陪她暢飲一回吧!
“琪琪姐,你知道市裏哪裏有酒吧嗎?”我打電話找琪琪求助;“睡蓮花開”的小妹經常會有檔次比較高的客人帶出去玩,知道這些消費場所。
雖然徹底放手的“睡蓮花開”,但和琪琪偶爾還是會有電話聯繫;因爲,我承諾過雯雯,會替她罩着姐姐的店面的;當然,也能通過琪琪瞭解到雯雯在家裏的一些生活狀況;畢竟她有情我無愛地相伴了一年多,心裏還是有記憶留存。
雯雯回去後,剛開始的一段時間,還有電話聯繫,都是她去鎮上的郵電所打過來;後來,她告訴我在家裏已經找到了男朋友,電話就漸漸少了;沒有遺憾,只是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
“呵呵呵!輝哥,你也有寂寞的時候?想去喝悶酒還是摳妹仔嗎?”琪琪調侃道。
“不是!深圳來了一個朋友,想請她去酒吧消遣一下!我不知道哪裏有呢,所以就問你了。”
按照琪琪的指引,我帶阿嬋去一家新開的酒吧喝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離開。
阿嬋的酒興很高,酒量也不賴;看來,她一個人遠離父母獨自在深圳做生意,酒吧夜場沒少見她寂寞且微醉的身影。
因擔心兩人都喝高,就沒有開車過去,結果還是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心裏沒有了王沁的約束,此情此景,大腦也就自然脫了繮繩!
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雞尾酒,還是很容易讓人飄的;我因受傷後一直很少喝酒,酒量就自然小了很多。
兩人相互攙扶着回到酒店;我的腳步還算沉穩,但阿嬋的腳就像是踩在了泥濘的小路上,步伐已完全亂了方寸!
儘管如此,我的大腦還是保持着適當的清醒;在酒吧頻頻喚酒的時候,從阿嬋脈脈含情、顧盼生輝的眼神中我心裏就非常清楚阿嬋晚上想喝酒的心思,也領教過阿嬋酒後的“膽大妄爲”!
如果不出所料,阿嬋的情花又將會再一次綻放!而且會比以往綻放得更加鮮豔!
儘管,我不是正人君子!有時候,我還是個十足的流氓!只是在王沁的情雨中漸漸洗滌掉了身上的污垢!
畢竟,阿嬋是我的客人,不是夜店挑來的小妹!
所以,無論後面的情景如何驚豔,我還是要道貌岸然一些!如果,我的大腦神經一旦錯亂,就不知道明天還是否會陽光璀璨!
和雯雯相處的那種基調,我是有一種完全沒有壓力的愜意感,舒適而美妙!而阿嬋願意接下雯雯的旗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阿嬋的目的很明顯,而感情很單純;她現在是沒有了競爭對手的跟我伴跑,而且是勢在必得!
而沁媽媽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已深深刺傷了我的心,我是真的不希望舊劇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