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路過診所的時候,就見媛媛在門口收拾椅子;而透過落地窗玻璃,看見小姨媽在聽診室內背對着外面看報紙。
看來,今天的生意還不錯,椅子都擺到外面來了!
我還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把車緩緩靠過去,放下車窗,鳴了下喇叭;媛媛扭頭一看是我,又探頭朝室內看了看,便朝我做了個小姨媽在裏面的手勢。
因診所離馬路有20多米遠的距離,加之又是晚上,雖然路燈生輝,但我還是看不清媛媛的面部表情會興奮到什麼程度!
媛媛放下椅子,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輝哥!不是說好了我自己過去的嗎?你怎麼跑過來了?我還沒想好跟小姨媽怎麼說呢!”媛媛臉上洋溢的喜悅裏摻雜着些許嬌羞。
“我先去雲哥那邊,等下我要湘湘姐過來邀你!”
這是我在路上就想好的計策。
我走進阿雲他們的休息包間的時候,阿雲正和三個兄弟在玩撲克牌,四周都圍滿了觀戰的人。
因玩的人興酣,觀的人興起,滿包間的人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
阿雲的胸門口已堆了不少錢。
看場子的人,基本上就是靠喝酒和玩牌賭博來消磨“平安”的夜間。
“都別動!抓賭!”我故意輕喝了一聲。
衆人聞聲後都扭過頭來,沒有一個人慌張。
洞庭湖裏的麻雀,早就嚇大了膽;就我這氣勢,他們無所懼怕的。
“哈哈!輝哥!你回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的?難怪我今天的手氣會這麼旺的!”阿雲見我,邊說邊起身過來和我來了個熊抱。
“你的意思是說以前的手氣不好咯!”
“背了好多天,輸的就只剩下短褲了!哈哈哈哈!”
阿雲把我帶到對面一間還沒有客人的包間,嗅到了我散發出來的殘存酒味。
“晚上喝了酒?”
“是!在王沁家裏喫的晚飯,陪司令喝了幾杯!”
“還走嗎?”
怎麼和我見面的人都是這口吻?!
媛媛在電話裏也是!
桃枝雖然話語不同,但意思也是和阿雲想通!
“你是想我走還是希望我留呢?”
“這還用說嗎?問感情,想你留!看前程,希望你走!”
“哈哈哈!是過來出差,大概5、6天的樣子吧!”
“去診所了嗎?”
“過來時看見了媛媛,沒有下車就在路邊聊了幾句後直接過來了!”
“輝哥!不會吧!你真的是把媛媛醫生當成了表面上的承包商戶?背後替你守店的管家?”
真的是什麼都瞞不過阿雲!
“呵呵呵!那還能怎樣?!”
“沒良心!真是沒良心!讓我想起了萬惡的舊社會!”
“此話怎講?”
“一把辛酸淚呀!輝哥!你要是真這樣的話,我可就不幫你照管那一畝三分地了哈,說不定哪天有賊翻進去摘了媛媛醫生的紅頭繩,我是不負責任的吶!”
“要是媛媛少了根頭髮,你的責任都比天大!”
壞事了!
“啊哈!輝哥!這才憋了多久啊,我還沒有動刑,你就主動坦白了!所以,當初我就是敢用項上的人頭髮誓!”
“我承認什麼了嘛!”此刻,唯有裝傻。
“請問夏總:媛媛醫生頭上總共有多少根頭髮呢?”阿雲搖頭晃腦,陶侃的表情儼如一個手握證據的私家偵探!
真玩不過他!
“好啦!好啦!輝哥!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男人一生不動幾壠土,不犁幾畝田,等老了以後連回憶的環節都沒有,只能是聽別人吹牛;然後,雙眼一閉,嗚呼哀哉去趕下一場,一點意思都沒有!”
阿雲雖是吹噓,但也不乏遊戲人生、及時行樂的大衆型快活謬論!
每當夜幕遮住了陽光,不知又有多少人在踐踏着自身的道德紅線,給各自的人生加墨添彩!
開放的不僅是時代,更是人性的禁區!
只是男人大步向前!女人們款款跟上!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爲何每個妹妹都那麼憔悴!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爲何每個妹妹都含着眼淚!”阿雲感慨完畢,眼睛直勾勾地地看着我,嘴上哼起了小曲!
手上居然還添加了動作!
這不是今年2月份,臺灣歌手孟庭葦發行的、在惠州的大街小巷繞樑很久的那首哀婉情歌嗎?
頗具責問而又帶有深深的眷戀的歌詞從阿雲的嘴裏流出來,又平添了幾分詼諧!
我有幾個妹妹,阿雲都一清二楚;每個妹妹離開時確也是滿含熱淚!
哦!還有心野的阿嬋,他還不知;阿嬋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他已在戒毒所修身養性,懺悔人生!
我是真的與“優秀”沾不上邊,卻成了她們傷心落淚的無辜“殺手”!
我也並沒有玩弄過任何一個妹妹的感情呀!
“輝哥!要不要我替你把那位媛媛妹妹請出來呀?!”阿雲繼續戲謔道。
“隨便你吧!”我隨口應了一句;我知道阿雲一定會接媛媛過來的。
“唉!只是寂寞了我那善良的小姨媽咯!”
這精鬼!好像是從我和媛媛的心裏走了一趟!
阿雲看了看錶,便叫來一兄弟,掏出車鑰匙:“你去湘湘嫂子那邊,要她馬上收檔後,一起去輝哥的診所,把媛媛醫生接過來;跟嫂子說,就說是要媛媛醫生一起去市內逛逛夜市,買點小東西!”
本是一個很平常的小聚,經過阿雲這般神掩護,演變成了我和媛媛偷情的節奏!
只是媛媛把這次見面想得複雜而周到了些。
阿雲又叫來一兄弟,在門口耳語了幾句;很快,那兄弟就回來遞給了阿雲一張房卡。
“輝哥!包間太大,不適合兒女情長,等下你就帶媛媛醫生去客房互訴衷腸吧,我還要趁手氣贏宵夜錢回來!”
兩人一直閒聊到湘湘帶媛媛過來。
“媛媛醫生!不用急,你跟輝哥短話可以長說的哈!”
媛媛畢竟是沒有經過多少風浪的女孩子,哪能經得起阿雲這般戲侃,即便是包間的燈色橘黃,也能隱隱見到她臉上的羞雲。
“雲哥!你下次要是感冒了吊水,當心我換大針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