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被動着挨刀,不如迎面而上!
由明轉暗!直面邪惡!
接下來就是要約到嚴總,確認向張公子通風報信的人;有過這一次,前次我在菜市場遇險必與此人有關!
阿雲對我下一步約嚴總的計劃提出了反對意見。
“輝哥!事情已經明瞭,我覺得約嚴總已經沒有必要了!即便嚴總承認是他把你目前的行蹤透露給了張公子,證明他們之間依舊存在着利益關係;加上沁沁的業務又與嚴總掛上了勾,你又不能動他,何必再去驚秫他呢?不如直接去敲擊張公子!”
這個滿腦子都是點子的傢伙,考慮事情總是要比我周到一步!
“輝哥!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嘛?”
“還沒有想好!但重拳回擊、以牙還牙是肯定的了!”
“沁沁那邊呢?你總該給她有個安排吧!”
“她的心思,就是不說出來我也能猜出九分,跟我回老家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我還是建議你徵求到她的意見以後再做定奪吧!如果她對你去直面張公子的舉動持‘支持’的態度,跟你回老家就有希望;如果反對,那就很難說啦!輝哥!我明天回去,把家裏的事安排好以後就會趕過來!”
不行!絕對不能把阿雲再牽扯進來的!
儘管,我確實需要他!
“雲哥!這樣吧!你回去後在家裏等消息,等時機成熟以後再叫你過來不遲!”
“也行!對你的痛殺幾次失手後,張公子肯定會有更大的陰謀在籌劃,不達目的是不會甘休的;所以,酒樓那邊你是絕對不能拋頭露面的了!”
“陽阿姨也是這樣認爲的!等陽團長回來以後再跟他商量,看是請人打理還是轉讓!”
第二天一早,阿雲就離開了惠州;上車前還不忘囑咐我不要急躁,一定要等他過來一起處理。
阿雲!我夏明輝有你這樣有難同扛的生死兄弟,不枉此生!
但這一次,我必須自己來扛!
送走阿雲後,我來到了市局張叔叔的辦公室,想找他解開一直纏繞在我心裏的結。
“張叔叔!廣州張公子幕後僱兇的事實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廣州方面爲什麼不能配合惠州警方立案偵查呢?”
“小夏!政府職能部門的辦事流程你不清楚;即便現在有一大堆的事實證明那個張公子有僱兇的嫌疑,但警方得不到直接行兇者的口供也不能貿然行事的;張叔叔今天不妨告訴你,對方行事方法狡猾異常,那種通過境外黑手來實施兇殺的手段給警方的立案造成了很大的難度;對方身後有一張你我都無法看到的非常厚實的關係網,特別是他老婆的背景在省政法系統很有名望,父親是省高級檢察院的副院級,在省廳、市廳、高院、中院等單位都有直接關係;第一次發生的帶槍討債事件,市專案組去廣州抓捕時就遇到了極大的阻力,我請求廣州警方同意將張公子帶到惠州來協助調查就遭到了拒絕,最後,只是走了流程!”
“第二次發生在菜市場的槍擊案件,因兇手拒捕被警方當場擊斃而失去了關鍵的證據,最後也只能是不了了之;這一回,市局雖然已立案,但在沒有抓到關鍵人物之前,也只能是先擱置着,要是涉外案件的話,又是一樁懸案!”
看到張叔叔臉上的難色,我已經感受到張公子背後的那張關係網就連張叔叔都無法去觸碰;難怪王沁上次就提醒我別去與張公子較真!
張公子老婆的背景完全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了!
所以,我沒有把已經去淡水找到張公子再次僱兇的證據告訴張叔叔;我原本是想通過警方來處理,但張叔叔的一番苦衷已經明示了我:市局亦是無能爲力!
“小夏!你個人有什麼計劃嗎?”
“張叔叔!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主意,只能等王沁回來後再說吧!”
張叔叔!我的主意已定!只是不想再麻煩你!
“對方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把你逼走;只要你還在廣東境內一天,你就會有生命危險!等沁丫頭回來以後,我會找她聊聊的!你岳父、岳母爲什麼要執意回老家養老,他們也是看穿了很多事;換句話來講,也是回老家爲你們打前瞻的;你們結婚的那天,也應該看得出你岳父在老家的人脈不比在惠州差!”
而張叔叔也是在給我明路!
勸我回老家的隊伍中又多了一員大將!而且是惠州警界的天花板級!
“你陽叔叔現在雷州半島那邊拉練,估計兩個月之內回不來,我也會跟他聊聊酒樓的事!”
“那您的意思怎樣呢?”
“我想啊,要麼你撤股,要麼轉讓!你還要考慮到,要是沁丫頭不願意放棄眼前的事業跟你回老家,你該怎麼辦?”
“我估計沁沁她不會同意的!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爲的就是今天!”
“是啊!沁丫頭心很大,起步也高,要她捨棄談何容易啊!但與你的生命相比,事業又算的了什麼呢?相信她會權衡的!”
離開市局,我心裏感覺特別的空曠與無助;耳畔總是回想着張叔叔給我的暗示:張公子就是一棵參天的大樹,相比之下,我只不過是一隻蚍蜉而已!
面對強權,他都是愛莫能助,而此時的我只能是遙問蒼天了!
法律的天平難道只是爲強權而打造?
凡夫俗子們只能眼睜睜地任由強權者欺辱、宰割而忍氣吞聲?
這種對天的吶喊聲裏,又豈止我夏明輝一個人的憤怒?!
張叔叔是看着我在惠州一路走過了這些年,見證了幾次的死神擦肩,恰似父輩一般對我的個性亦是瞭如指掌;所以,他的心裏非常清楚我是不會甘願向邪惡低頭的;他心裏是在擔心我與王沁是否會因此事而產生分歧!
一路上,我的腳輕踩着油門,讓車在馬路上緩緩地前行着繞道去了媛媛的美容店。
時間還不到上午十點,我進店的時候,媛媛跟幾個員工在培訓;媛媛媽媽見我後把我引到了裏屋。
“輝輝!我聽媛媛說你的腿受傷了,好利索了嗎?”媛媛媽媽也是滿眼的慈愛。
“阿姨!只是一點皮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沒出大事就好!那些個挨千刀的!現在的治安好亂哦,我在門口都聽到過幾回喊‘打劫’的求救聲,搶東西后跑的盡是些年輕人;等聯防巡邏隊趕過來時人已跑的無影無蹤了!”
老人滿臉的憤慨道。
“中午就在這裏喫飯!媛媛的培訓應該快結束了,你先坐一下哈,我去買點菜!”
媛媛媽媽離開不久,媛媛就進裏屋來。
“輝哥!傷口拆線了嗎?”
“已經不痛了,應該可以了吧!”
“雲哥來惠州了嗎?”
“是你告訴他的吧?!”我故意問道。
“是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是想他過來幫你!”媛媛的言語中盡是關愛。
“來了!今天上午又回去了!”
“這麼快就處理好啦?”媛媛很是喫驚。
“能跑的人都跑了,跑不動的被警方抓了,還有什麼好處理的嘛?雲哥過來只是陪我玩了幾天,家裏還有幾百畝菜要照管,忙得很!”
我沒有把後面的事告訴媛媛,省得她擔心。
“輝哥!自從你出事以後,我的心一直都懸着的;我還是勸你跟沁沁姐回老家去吧!明知鬥不過人家,就沒必要賭豪橫了,迴避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生命纔是第一重要的!家裏的4位老人都指望着你呢!”
媛媛的話,句句也是在理上,還打出了孝敬牌。
“這麼一大攤子事,又不是出去逛街,說走就可以邁腳的,還得計劃好了纔行!”
“那也是!特別是沁沁姐的生意,上船容易下船難!那你一定要當心哈!再不能出事了!”
其實,我是一語雙關,好在媛媛沒有領會。
細數日子,王沁還有差不多二十天才能回國;而陽叔叔回來的時間就更長。
我實在是難以等待;復仇的火焰也在一天天地灼烤着我的心!
於是,我決定等拆線以後就獨自去廣州,尋找張公子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