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敲門聲,剛剛躺着有點睏意的墨景川睜開眼睛,卻發現坐在沙發上的蘇妙妙不知何時居然躺在那睡着了。
男人無奈地擰了擰眉,“請進。”
“您的外賣。”
“放在桌上。”
外賣小哥進來把粥放到了桌上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病房。
墨景川掀開毯子下了牀。
在蘇妙妙身邊坐下來,墨景川打開外賣盒子,剛拿起勺子準備喫粥,沙發上的小女人伸了伸腿,腳踢到了他的胳膊。
手裏的勺子掉進了粥裏。
墨景川擰了擰眉,轉身正要衝某個睡的香甜的小女人開口,在看到她的睡顏時,卻愣了下。
小丫頭剛纔已經困的厲害,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此刻這張粉黛未施的小臉上白皙細嫩的肌膚一覽無餘,嬰兒般沒有一絲瑕疵,像極了剝掉殼的雞蛋。
她的眼睫毛濃密纖長,打在下眼瞼上像是兩把扇子。
墨景川突然感覺到不餓了,胃裏隱隱的不舒服也完全消失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直到指尖即將碰上女人的鼻尖時,又倏地收了回來。
蹭得起身走到病牀邊,拿了一塊毯子扔到了女人腳邊,又回到了病牀上。
他剛閉上眼睛,又睜開眼往沙發那邊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夜裏溫度較低的原因,沙發上的小女人縮了縮身子,睡得更像一個嬰兒。
她冷?
墨景川蹙了蹙眉。
蠢女人,睡覺不知道自己蓋被子?
冷了活該!
男人閉上了眼睛。
三秒後,他又掀開毯子下了牀。
大步走到沙發邊,拿起蘇妙妙腳邊的毯子不耐煩地展開,給她輕輕地蓋在了身上。
翌日清晨。
墨景川剛睜開眼睛,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米香味。
扭頭看去,牀頭的桌上放着一碗正在冒着熱氣的白米粥。
放眼看去,卻不見蘇妙妙。
他坐起來,正要喊人,洗手間裏傳來衝馬桶的聲音,緊接着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蘇妙妙一邊扎着頭髮一邊走了出來,不經意看了一眼病牀邊,在看到男人已經醒來時,三下五除二紮好了馬尾,“剛纔看到你翻身,就知道你快醒了!餓了吧!我給你準備了牙刷牙膏,你先去刷個牙再來喝粥。”
墨景川掀開毯子下了牀,“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嘿嘿,我看你昨晚好像沒喫那些外賣送來的粥,肯定是不合你胃口,我就趁你睡覺的時候,趕緊跑出去換了一家買了粥,順便給你買了點生活用品。怎麼樣,速度可以吧?”
蘇妙妙說着,用勺子去攪拌碗裏的粥,“粥還有點燙,等你洗漱完就差不多了。”
墨景川走到洗手間門口,停下來看了過去。
小女人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端着粥碗,一邊用勺子輕輕地攪拌着,一邊時不時吹一下,鼓起的小臉像金魚的嘴巴。
男人不由地挑了下眉,進了洗手間。
在看到洗漱臺上的東西時,墨景川那雙狹長的深眸斂起。
洗漱臺上,一藍一粉兩隻漱口杯放在一起,裏面分別放了一隻同色系的牙刷,杯子上是米琪和米妮兩隻小卡通動物,手裏舉着一隻小旗,分別是男女的不同符號。
而藍色杯子上的牙刷是橫放在杯子上的,上面已經擠好了牙膏。
幼稚!
男人嫌棄地說了一句,拿起牙刷刷牙。
刷着刷着,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突然勾脣笑了下。
墨景川洗漱完出來剛在牀上躺下,護士進來給他掛上了點滴。
蘇妙妙幫他把小桌板撐好,把粥放到了桌上,“不燙了,快喫吧。”
墨景川舉起左手上的針,“看不到?怎麼喫?”
“右手啊!你右手又沒打針!”
“左撇子。”
“啊?”蘇妙妙回憶了一下,“我怎麼不記得你是左撇子啊?”
“你記錯了。”
“那……總不能你這麼大的人我還餵你吧?”蘇妙妙試探地問。
“我是病人!”男人語氣裏盡是理所當然。
蘇妙妙翻了個白眼,抓起勺子,“欠你的!”
她舀了一大勺粥送到男人嘴邊,“張嘴!”
墨景川淡淡地看向她,“你不情願伺候的話,可以請個高護,一小時也就五六百塊。”
一小時五六百塊,還說“也就”?
蘇妙妙的手一抖,勺子裏的粥倒進碗裏一大半,她這才笑眯眯地重新把勺子送到他嘴邊,“親愛的付君老公,啊……喫飯飯咯。”
墨景川:“……”
陸飛剛推開門,聽到蘇妙妙這句肉麻的話,嚇得腳下一滯。
臥槽?
小爺是不是走錯病房了?
剛纔那句話是那個硬核蘇妙妙說的?
陸飛只覺渾身發麻,揉了揉胳膊,“嚇得小爺一身雞皮疙瘩。”
抖落完雞皮疙瘩,陸飛尖着嗓子走了進去,“親愛的夫君老公大人,您這麼好的身體怎麼剛結婚就被送到醫院來了啊!是不是晚上操勞過度了呀?”
墨景川剛喫進嘴裏一口粥,聽到那讓人作嘔的聲音,艱難地將嘴裏的粥嚥下。
蘇妙妙卻一臉坦然,扭頭看了一眼一身紫色西裝的陸飛,“陸總,您怎麼纔來?”
陸飛雙手抄在褲兜裏,吹了一個口哨,“我覺得我來的剛好啊!”
墨景川白了他一眼,不悅地問蘇妙妙,“你告訴他的?”
“是啊!今天週一啊大哥!我這照顧你不是得請假麼,陸總就知道了唄。”
陸飛聽出了男人話裏的嫌棄,大搖大擺走到窗邊,抱住雙臂靠在窗上,挑着眉一臉壞笑地看向牀上的男人,“又是兄弟,又是員工家屬的,我怎麼能不來看看傷員吶?”
“呵。”墨景川嘲諷地冷呵了一聲,“空着手來看傷員?是你們陸氏的風格還是AD的?”
噗。
蘇妙妙沒忍住笑了下。
陸飛臉上的笑僵了下,立刻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怎麼整的?小爺讓你們準備的水果和補品呢,怎麼還不送到?趕緊的!”
蘇妙妙眯眼看了他一眼,“陸總,您沒準備就沒準備嘛,都是自家人,不用裝的,多累。”
“你個小丫頭片……”
陸飛剛準備懟回去,接受到某人射過來的冷冷眼神,立刻笑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麼盡說大實話!討厭!”
說着,還翹起蘭花指在蘇妙妙肩膀上點了下。
蘇妙妙:“……”
墨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