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三人邊喫飯邊聊天,好不容易將一天的陰鬱一掃而光。
飯後,蘇妙妙剛坐上出租車,就接到了一串陌生電話號碼。
“喂,蘇小姐你好。我是方經銳。”
蘇妙妙聽到這三個字,頓是又頭大了。
方經銳——蘇曼曼的辯護律師,就是那個不顯山不露水就能咄咄逼人的方律師!
蘇妙妙思緒頓時又亂了,她潛意識的拒絕見面,“抱歉,方律師,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了。再見!”
說完,就掛了電話。
等到她在別墅門口下車時,早就等候在此的方經銳卻堵了上來,“蘇小姐,我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
蘇妙妙無奈的看着他,想要避開他。
奈何,方經銳很執着的擋在她面前,“蘇小姐,我必須要爲我的當事人做該做的努力。請你理解。”
蘇妙妙有些煩躁的吹了一下自己的劉海,“方律師,我尊重你的職業,也理解你這大晚上堵在我家門口的職業精神。可是我能拜託你理解一下我作爲受害人的立場和感受嗎?”
方經銳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我非常能理解蘇小姐的立場和感受,可我們從事實角度去看待整件事。我比較慶幸蘇小姐的幸運,一定是你的善良給你帶來了好運。”
上次見面後,蘇妙妙就見識過方律師的厲害了。他總是在不顯山不露水間,就能將勸說的意思演繹出來。
方經銳看蘇妙妙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他開始以退爲進,“蘇小姐,你其實不用對我這麼反感。我現在的身份是蘇曼曼的辯護律師,我的立場是幫我的當事人打贏這場官司。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這個身份了,我覺得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爲朋友。蘇曼曼小姐因爲衝動做出了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我希望蘇妙妙小姐你能慎重選擇,千萬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蘇妙妙蹙眉……
“我盡我所能,來提醒一下蘇小姐你。明天就要開庭了,你的證詞對你姐姐來說至關重要。是鐵面無私,還是寬容大度?我相信蘇小姐心裏早已權衡再三了,而且蘇小姐現在已經是蘇氏董事長了,還是希望蘇小姐以大局爲重,畢竟這事要是傳出去,就相當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方經銳語氣一貫的溫和有禮,只是說出話的力道很重。
見蘇妙妙不說話,他繼續以退爲進,“好了,該說我的已經說了。少說一句我失職,多說一句是打擾。我就不多浪費蘇小姐時間了,祝你工作生活都愉快。”
夜幕下,他轉身離開。
蘇妙妙看着他的背影,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在夜色之下,任由夜風拂面,掀起裙角。
她真的好煩好糾結……
一分鐘後,她轉身想要走進別墅。
餘光不小心碰觸到一抹身影,她怔了一下。
這抹身形閃的很快,一下子就不見了。
蘇妙妙腳步頓在原地,向四周周圍。
不會是遇到搶劫的了吧?
要真是打劫她倒不用拍了,她的錢包可是比臉還乾淨呢。
這萬一要是有人劫色怎麼辦?
想到這,她眼眸中流轉過清晰的慌亂,緊張的心跳都開始紊亂起來。她一隻手伸到包包裏面摸手機,用指紋解鎖,這樣防備着好在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第一時間報警或者是向家人求救啊。
就這樣忐忑着,她上前,加快步伐。
然後就不小心跟剛纔那抹身影撞上了,“啊……”
“啊……”
同樣的驚叫聲劃破了夜空,同時也讓當事人認出了彼此。
“外婆?”
“妙妙!”
沒錯,這抹竄出來的身影正是蔡老太太。
蘇妙妙輕拍着胸口,安撫自己驚魂未定的小心肝,“外婆,您這大晚上的怎麼出來了?您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老太太向蘇妙妙身後的位置張望了下,敷衍的回答,“睡不着。年紀大了,容易失眠。”
心底腹誹:能不出來嗎?能放心的下嗎?大晚上的,景川沒回家,妙妙卻在家門口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
她要是能睡着,這心得多大啊?
她手臂往身後背了背,將手中的小木錘給藏了起來。
可她這個動作還是沒瞞過蘇妙妙的眼睛,她勾着腦袋,“外婆,您這手裏拿的是什麼啊?”
老太太躲躲藏藏,支支吾吾,“沒什麼,沒什麼。”
亮出來,怕嚇着你哈。
蘇妙妙感覺老太太不對勁,就是鬧着要看。最後幾個敏捷的閃身張望後,她終於看清楚了,老太太拿着的居然是上次她在某寶買鞋櫃時候,送得那種組裝時候用的小木錘。
她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外婆,您……您……您……大晚上你拿着小木錘幹嘛?”
老太太表情微微有些囧,“沒幹嘛?就是練練手感……”
蘇妙妙的看着她,弱弱道;“外婆,您該不會是要出來打劫吧?您這大晚上的怪嚇人的。”
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揮着自己的小木錘,“行了行了,別瞎說。我怎麼可能去打劫,我是那種違法亂紀的老太太嗎?我可告訴你,這小木錘可是爲景川拿着的。”
蘇妙妙不解的看着她,“爲景川拿的?什麼意思?”
老太太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她的手臂,“蘇妙妙同學,你別以爲剛纔你跟那個男人拉拉扯扯的外婆沒看見。”
蘇妙妙愣是沒反應過來,拉拉扯扯?
她和方律師拉拉扯扯了嗎?
“外婆,您眼花了吧?”
老太太一臉的認真,“外婆我雖然年紀大了,可眼神還是好使的。那麼大兩個大活人在別墅門口拉拉扯扯,我能看不清嗎?”
蘇妙妙石化了,“外婆,咱不帶這麼胡言亂語的好嗎?我是您親孫女,您不能這麼詆譭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