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悄悄的貓着腦袋,確定醫生和護士長離開後,對他翻白眼,無辜道:“我倒是想跟你說清楚呢,可你給我機會了嗎?你什麼都沒問,就直接叫來了醫生……都怪你,好丟臉啊,真是被你大驚小怪給害慘了。”
墨景川嗓音低沉,“狗咬呂洞賓。”
蘇妙妙沒好氣的嘀咕道:“本來就怪你,我以前只是輕度痛經,疼痛都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今晚上幫你晾晾的粥你也不喝,爲了避免浪費只能我自己喝了,喝了涼粥我的疼痛就加劇了。不怪你怪誰?”
墨景川臉色沉了又沉,“笨蛋!”
表面上,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惡劣。可大手已經情不自禁的拿起手機,給林陽發信息——準備一份紅糖水送來病房。
林陽剛洗好澡準備休息,看見信息後,有些狐疑的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紅糖水的概念。
紅糖水在他腦海中的概念實在是模糊的很,於是,他又打開手機百度。
之後,他眉心微微的蹙了蹙,納悶的嘀咕,“紅糖水適用於女性產後或者是生理期……墨少大晚上想喝紅糖水?這口味是有多奇怪啊,難怪別人說傷員口味多古怪呢,真的驗證了。”
他不敢耽擱,立刻回覆,“好的。”
半小時後,林陽來到病房,將紅糖水放在邊上的牀頭櫃上,“墨少,您要的紅糖水。您現在喝嗎?需要我幫您晾好溫度嗎?”
噗嗤……
蘇妙妙臉頰又紅了一大片,弱弱的趴在一邊,降低存在感。
墨景川眸光暗了暗,“出去!”
林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墨景川見他還站在原地,不悅的擰眉,冷颼颼道:“聽不懂?聽說最近西北的棉花成熟了,要不要安排你去體驗一下摘棉花的樂趣?”
林陽眸光一緊,“懂,我懂。墨少,您息怒,我馬上就去摘……哦不不不,我馬上撤。”
他走到病房門口,墨景川又補充了一句,“在病房門口守着。”
林陽立刻應道:“好的。”
……
當病房內,只剩下墨景川和蘇妙妙時,他微微偏了偏下巴,命令道:“過來,喝掉。”
蘇妙妙看見林陽拎着紅糖水走進來的時候,就猜到肯定是墨景川吩咐的,她心口不可抑制的劃過一絲暖流。
可心底的溫暖,讓她又有些良心不安。
畢竟,墨景川未婚妻回國了。她和墨景川即使是演戲,也應該注意分寸呢。
轉念一想,墨景川肯定不會對她有想法的,他幫她弄來紅糖水應該是爲了彌補剛纔的愧疚吧?
要不是他那麼挑剔,她也不會喝那碗冷粥的。
所以,她乖乖起身去喝紅糖水,然後一邊喝,一邊揶揄道:“墨景川,看不出來你也有暖男的潛質嘛。你該不會是想要移情別戀,所以,纔會對我這麼溫暖?我可警告你,我對你沒興趣。你別來霍霍我,你還是乖乖和鍾女神結婚吧。”
墨景川再次聽到了自己不想聽到的字眼,俊臉又黑了一層,“蘇妙妙,少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對你這樣的沒興趣,幫你叫紅糖水是怕你痛暈過去,我會被護士們吐槽太冷漠。”
他真是住院住傻了,居然會讓人給蘇妙妙這蠢貨送溫暖!
“唉……”蘇妙妙故意嘆息,“對我沒興趣最好不過了,免得最後纏着我不放。”
蘇妙妙眨了眨眼眸,“你確定不需要我在這陪夜了?”
“確定。”墨景川一臉煩躁嫌棄,“你以爲我讓林陽在外面是當門神的?”
蘇妙妙又小小聲,“那我回去後,你不會向外婆告狀吧?你不會說我故意不照顧你吧?”
“不會。”墨景川嗓音更沉,煩不勝煩。
蘇妙妙眯眯眼笑道:“那我真回去啦?我走了,你可別太想我哈。”
墨景川涼涼的勾起脣角,譏諷:“蘇妙妙,別太高估自己。”
蘇妙妙對他翻了個白眼,嘻嘻道:“那我就走啦。”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準備離開。
在離開之前,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
蘇妙妙欲言又止的看着墨景川,“……”
墨景川薄脣冷冷上揚,“怎麼?突然不想走了?怕離開我晚上失眠?”
蘇妙妙學着他剛纔的口吻,故意沉聲道,“墨景川,你也別太高估自己了。我是有問題想問你……”
墨景川拉着臉,“說。”
“是這樣的,我突然想到你可能誆了我。我們兩其實沒有睡過對不對?”蘇妙妙一臉認真的看着他。
墨景川沒想到她問得是這個問題,他擰起眉心,有些無語。
蘇妙妙繼續巴拉巴拉,“因爲,我記得你告訴我,我們第一次睡了的時間。那幾天剛好是我的排卵期,如果真的睡了我肯定就會懷上小寶寶了。可我之後,來了例假,所以得出結論我們應該沒睡過。”
墨景川一臉黑線,鄙夷的看着她,“蘇妙妙,臉是個好東西!你可以要點!”
蘇妙妙清澈水眸中一片無辜,“正常邏輯啊。我這不是沒懷孕麼,所以我有這樣的懷疑也是正常的。再說了,你這個人一直都很腹黑。萬一你誆了我呢?”
墨景川懟她,“哪條法律規定排卵期同房必須懷孕的?如果那樣,那麼多不孕不育醫院是不是要等着倒閉了?”
蘇妙妙想了想,還真是這樣。如果每對夫妻排卵期同房都能懷孕的話,不孕不育醫院的確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走出醫院後,她才慢慢反應過來。
不對啊,怎麼扯到不孕不育醫院上面了呢?
扯來扯去,繞來繞去,墨景川還是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啊。
腹黑……升級版腹黑!
……
林陽按照墨景川的吩咐,先是將蘇妙妙送回老宅休息,然後趕回醫院陪夜。
他剛走進來,墨景川就一臉嫌棄的開口,“沒洗澡?”
林陽回答,“洗了,來之前剛洗完澡。”
“什麼怪味?”墨景川蹙眉。
林陽抓起自己的衣領聞了聞,“沒有怪味啊,澡我洗了,衣服也是剛換的。”
墨景川有些煩躁的道:“下次換個牌子沐浴露,洗衣液也換個牌子。”
林陽愣了兩秒後,點頭,“我知道了。”
心底默默的爲自己哀悼,看來今晚註定要煎熬了。
病人性情多古怪這句話,在墨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林陽是個沾枕頭就能睡着的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他正做着美夢時,一個枕頭砸到了他胸口,將他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