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茹有些委屈的嘀咕:“我看你就是偏心,景康和景瑤難得回國你都不知道心疼他們。”
墨其琛瞪她,“我怎麼不心疼他們了?我現在是在就事論事,剛纔他們的確是有些過分了,景川不高興也正常。”
“景川豈止是不高興呀,他差點沒甩死那隻貓,把我們景瑤嚇得一直垂着腦袋不敢吭聲。這也不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至於嗎?”
白雪茹說出了心底的不滿,“偏偏父親還特別器重他,恨不得把整個墨家都給他纔好,這以後分家產的時候,我們景康和景瑤肯定會喫虧……”
墨其琛臉色拉了下來,厲聲道:“白雪茹你給我閉嘴,誰給你的膽子說這些話?這些話要是被父親聽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白雪茹向來懼怕墨其琛的怒火,有些心虛的垂眸,低聲道:“父親這不是聽不見嘛,我只是私下跟你念叨幾句,同樣都是你的孩子,你可不能偏心。”
墨其琛煩不勝煩的斥責:“行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你那點心胸和肚量實在是讓我無語。景川根本不在乎墨家的財產,他回墨家只是爲了查縱火案,根本看不上墨家這些財產,那邊條件比這邊好多了。”
白雪茹下面想說的話,全部被墨其琛給瞪得卡在了喉嚨裏。
幾秒後,她的臉上擠出一抹溫婉的笑容,上前挽着老公,“好了,不要生氣了,我剛纔只是隨便說說罷了。你不愛聽,我下次就不說了好嗎?”
墨其琛眉心蹙了蹙,吐出一口氣,重新坐下。
白雪茹連忙討好的將遙控器遞給他,“我先去幫你泡茶,然後再幫你捏捏肩膀。”
北苑。
夜漸漸深了,墨景川坐在輪椅上毫無睡意,下巴上微微泛出青色的鬍渣,映着冷硬的面部線條和眼底纏繞的紅血絲,襯得整個人越發冷厲。
林陽親自過來彙報:“墨少,城堡那邊有情況。”
墨景川那雙暗沉幽深的眸子裏有了一絲情緒波動,脣間溢出音節,“帶我過去。”
林陽深深看了他一眼,向他確認,“現在嗎?”
墨景川微微頷首,“現在。”
林陽臉上浮現一抹擔憂,試探性的開口:“不然明早再過去?昨晚您在醫院熬了一整夜,今晚還是早點休息的好。”
墨景川低啞的嗓音裏充斥着不容置疑,“現在過去!”
林陽點頭,“是。”
…………
城堡。
夜晚的城堡安靜又愜意,纏繞的藤蔓在月光的流轉下,生機勃勃。
林陽將墨景川推至二樓右邊的第一個房間門口,恭敬的退後。
墨景川推開虛掩的門,進去。
房間內亮着一盞壁燈,淺黃色的光線傾瀉下來,襯得病牀上那人本就沒有血色的面孔更加蒼白。
墨景川蹙眉,眸光越發複雜。
彷彿是感知到了他的到來,病牀上的人費力的動了動手指。
墨景川越發靠近,嗓音有些沙啞,“你身體太虛,別激動。”
還記得上次他醒過來後,留下一個數字3,便再次昏迷過去。
病牀上的人身上一直纏着紗布,包括腦袋上也纏着紗布,只露出兩隻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眼角周圍的皮膚被火焰灼傷,傷口反覆發炎化膿,周身散發出濃濃的藥物。聽到墨景川的話後,那人劇烈起伏的胸膛,微微平復。
“至於害你的人,我正在找線索調查……”
病牀上的人再度費力的勾了勾手指。
墨景川眸光深諳了一下,伸手去握住那人的手。
病牀上的人艱難的移動手指,在他掌心留下線索。
墨景川跟着他移動的手指,默唸出聲,“3L?”
病牀的人寫完之後,手指無力的垂下,虛弱的喘氣。
墨景川面沉如水,下顎繃出剛硬的線條弧度,猜測:“3L是誰的綽號?”
病牀上的人沒什麼反應。
墨景川又緩緩勾脣,“家裏停車位上的第三輛車裏有線索?”
病牀上的人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墨景川微微眯起眸子,思忖了幾秒,壓低聲音,“家裏三樓書房裏有線索?”
病牀上的人終於有了反應,胸膛起伏幅度加劇,手指在他掌心點了又點。
墨景川眸底簇起一團光,嗓音有些沙啞,“我立刻回去查看三樓書房,你好好休息。”
…………
老宅,三樓書房。
墨景川視線掃過一圈後,壓低聲音,“仔細找找,這裏應該有線索。”
林陽是第一次來到三樓書房,掃視周遭後,眸底浮現一抹震驚,墨家三樓書房也太大了吧?簡直可以算的上是小型圖書館了,書架上整齊的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書籍,涉及多個領域。想要在這裏找到線條,難度係數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如果線索夾在書本里,他的翻遍所有書籍。再說了,線索不一定藏在書本里,有可能在書架上,有可能在綠植上,有可能在地板裏,還有可能藏在天花板裏……
總之……難度係數真的比較大。
他看了墨景川一眼,點頭,“好。”
墨景川眸光深沉的看向他,“交給你了,儘快找到線索!”
林陽心口一塞,苦逼的蹙眉。
墨景川又謹慎的吩咐,“動作要輕,不能留下痕跡,以免打草驚蛇。”
林陽默默爲自己捏了一把汗,點頭:“好……好的。”
墨景川挑眉看向他,“你不行?”
林陽立刻昂首挺胸,果斷道:“行,肯定行!”
墨景川滿意頷首,“速度點!”
…………
醫院,ICU外。
林小婉一大早就趕了過來,遠遠見到蘇妙妙單薄的身子蜷縮在長椅,眸底溢出無邊的愧疚,心口也針扎一般的刺痛着。
她對不起妙妙,對不起妙妙外婆,真的很抱歉!
昨晚上,她考慮諸多,臨時打消了跟墨景城同歸於盡的念頭。她也並非真的倒戈了,最後她妥協裝暈,不過是想要穩住墨景城,找機會把這一切都告訴妙妙。
不管妙妙會不會因此怪她,她都要說出這一切。在她的心裏,是非對錯分得很透徹,不可能因爲愛情喪失良知的。
她嗓音有些沙啞的喚道:“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