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的工人仔細檢查後,並沒有發現墓碑有漏水跡象。
工人離開後,墨景涼拿出準備好的棉衣,放在火盆裏,“蘇妙妙同學,我和外婆一直都很牽掛你,外婆擔心你會冷,我也知道你一直很怕冷,所以在入冬之前幫你把棉衣都準備好了。這些款式,都是你曾經喜歡的。”
他顫抖着手指,拿出打火機打火。
可他嘗試了好幾次後,都沒打着火。
邊上的林陽又從兜裏重新拿出一個打火機,遞過去,“墨少,用這個打火機吧。”
墨景涼換了一個打火機後,還是沒能打着火。
林陽在一邊狐疑地皺眉,不應該,他兜裏的打火機是沒有問題的,剛纔他還點菸了呢,怎麼突然就打不着火了呢?
墨景涼默默道:“蘇妙妙同學,是不是你故意的?不鬧了好嗎?如果你不需要棉衣,可以拿去送給別人,好嗎?”
話音剛落,打火機蹭的一下子打着了火。
林陽倒吸了一口氣,這……真是有些詭異啊。
……
晚上。
墨景涼哄睡了三個孩子後,給傑克撥打了視頻電話。
傑克看見墨景涼有些憔悴的臉色後,嘆息:“墨,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太辛苦了?臉色真的好憔悴。”
其實,墨景涼不光是憔悴了,還留起了小鬍子,所以他這是生無可戀懶得再打理自己了麼?
墨景涼淡淡開口:“還好,不算辛苦。”
傑克關切地問道:“你最近想起國產姑娘時,頭痛的明顯嗎?”
墨景涼搖頭:“我現在再想起妙妙時,頭已經不那麼疼了。”
傑克安慰道:“說明你體內的藥物已經在慢慢代謝出體外了,等那些藥物徹底代謝完後,你就不會再頭疼了。”
墨景涼嗓音低沉而堅定:“我寧願承受頭痛發作之苦,也不願意停止對她的思念。對她的思念讓我頭痛,卻也讓我清醒。”
他的妙妙就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唯有強烈的思念,才能證明他對她的愛!
傑克看着視頻裏這個用情至深的男人,感慨道:“我最近看了一部Z國的電影,叫做《至死不渝的愛情》,我被男女主的愛情給感動了。現在聽見你這番話後,我才明白原來至死不渝的愛情在現實中也是存在的。”
墨景涼薄脣緩緩啓動,“還記得之前我跟你提過的那種藥物嗎?你最近研發出來沒?”
傑克愣了兩秒後,裝傻:“什麼……什麼藥物啊?我記得你只是讓我好好研究中醫鍼灸,爭取早日讓你爺爺清醒過來。”
墨景涼幽深的眼譚裏折射出一抹深情,幽幽道:“我送走她的那天,跟你提到過的那種可以讓我疼得更厲害些的藥,就是竇天瑞給我下的那種藥,你沒研發出麼?”
傑克立刻搖頭:“沒有,那是毒藥,我之前就說過,我是有醫德和醫品的良心醫生,是不會去研發毒藥的。”
墨景涼涼涼勾起脣角,冷嗤道:“沒用!”
傑克白了他一眼,“激將法?沒用!”
傑克怔了怔,藍眼睛眨了眨,“是啊,我現在也對周易很感興趣。”
“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下,爲什麼她離開這麼久都沒給我託過夢?她應該知道我很想她,很想在夢裏見見她的。”墨景涼嗓音低啞無比。
傑克聽得有些心酸,安慰道:“也許是因爲你氣場太過強大了,她靠近不了吧。”
墨景涼擰眉,“你胡扯!我在她面前一直從來都不會太過強勢,就像是小綿羊……”
說到這裏,他微微蹙眉,頭痛又開始發作了。
傑克眸光一緊,擔憂道:“墨,你又頭痛了?”
墨景涼穩了穩心神,搖頭:“我沒事,這點痛早就習慣了。你還是幫我想想,怎麼樣才能讓她出現在我夢裏吧?”
傑克沉吟了片刻,說道:“這樣吧,你把國產姑娘的照片放在枕頭底下,再在旁邊點上三根蠟燭試試看。”
墨景涼黯淡的眸子裏亮起一束光,“好,我現在就去找蠟燭。”
傑克點頭:“嗯。”
雖說這樣的方式並不能保證能讓墨夢見國產姑娘,但給他一點希望總是好的,希望總歸好過絕望。
墨景涼掛斷視頻電話後,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妙妙的照片放在枕頭下面,又去樓下找來三根白燭點上。
白蠟燃燒起來,發出溫暖而微黃的光芒。
他高大的身軀,落寞地站在一邊,靜靜地凝視着微微閃動的光芒,眼眸中浮現一抹希冀。
真希望今晚妙妙能來夢裏找他,他一定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良久之後,他轉身去洗澡。
浴室裏,嫋嫋的水汽氤氳着,他躺在浴缸裏,任由蓮蓬頭噴出的水線灑在自己臉上。
思緒不知不覺又被拉到了曾經,還記得他出車禍坐輪椅的那段時間,蘇妙妙同學一直照顧着他,而他卻在浴室裏將她喫幹抹淨……
那段時間,他每天半夜都起牀,將她從沙發上抱到牀上,摟着她入眠。而她早晨發現後,他用她夢遊這個藉口搪塞過去了,搞得她一度很鬱悶,而他心裏卻很溫暖……
如果這世界上有時光穿梭機,他真想回到曾經,將時光定格在那一刻。
浴室外,突然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很快,保姆驚叫聲傳來:“啊呀,蠟燭怎麼掉下來了?正南少爺……子安少爺……你們在幹什麼?”
墨景涼聽到驚叫聲後,飛快地擦了擦水漬,穿上睡衣衝出來。
臥室裏亂成了一團,小子希腳上的拖鞋跑掉了一隻,坐在地板上,看着掉在地上的蠟燭嚇得縮成一小團。
小子安站在牀邊上,一臉無措的眨巴着小眼睛。
小小墨正南手裏拿着蘇妙妙的照片,看見蠟燭掉在地上,傷腦筋地嘆息:“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保姆都已經嚇傻了,驚惶不已,“……”
小子希驚恐地捂着自己的小嘴巴,支支吾吾道:“火……火……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