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眼底的期待,刺痛了墨景涼的心。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一連串的微信提示音。
他低頭看了下手機,屏幕上跳出來的是陸飛發來的視頻信息。
小正南一直沒有等到粑粑的回答後,有些失望地皺了皺眉頭,吸了吸鼻子。
墨景涼心口窒息般的疼痛襲來,終是沒忍心打破孩子心底的希冀,喃喃道:“放心,我會想辦法把你麻麻接回來的,你不用想太多,安心上學。”
小正南仰着小臉,“粑粑要說話算話,正南會乖乖上學等麻麻回來的。”
墨景涼艱難地點頭:“嗯。”
看着小正南走進幼兒園的大門後,他眼眸中的憂傷再也遮不住了,盡數流露了出來。
想到蘇妙妙同學,思念的痛便會折磨着他……
被思念折磨到快要無法呼吸的他,沒顧上看手機信息,而是直接吩咐司機送他去最近的寺廟。
…………
寺廟。
寺廟坐落在半山腰,依山傍水風景很優美。
墨景涼卻無心欣賞風景,一步一個臺階走上去,深眸中滿是落寂和哀思。
到了大殿內,他見到了穿着灰色袈裟的方丈大師,雙膝一軟跪在了蒲團上。
方丈大師雙手合十,低聲道:“施主可是遇到了煩心事?”
墨景涼嗓音低沉,充滿了哀傷,“大師,我妻子去世快倆年了,她總是會出現在孩子們的夢境裏,似乎很不放心孩子們,孩子們一直以爲她還活着,無數次在夢裏盼着她回家。我很想思念我的妻子,我希望她能來我的夢裏找我,可很奇怪的是,她從來沒找過我,反倒是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經常會夢見她。我想問問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應該幫着妻子超度下?”
方丈大師睿智的眸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後,捻動佛珠,開口道:“施主莫要氣餒,也莫要哀傷,可否讓老衲看下你的手相?”
墨景涼伸出右手,“大師,您請看。”
方丈大師認真端詳了一分鐘後,又擡眸盯着他看了幾秒,“施主的生辰可否報給老衲?”
墨景涼立刻報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方丈大師緩緩發聲:“我綜合了施主的生辰八字、面相、手相來看,施主人生中會經歷兩次比較大的劫難,會因此付出很多,但並不會影響施主以後的生活。”
墨景涼默唸道:“兩次劫難?”
他想了想,*劫難應該是被竇天瑞等人打劫走的那次;第二次劫難應該就是蘇妙妙去世的那次。
方丈大師點頭:“對,兩次劫難。”
墨景涼喃喃道:“您說得兩次劫難我都已經經歷過了,我失去了最心愛的妻子,也的確付出了很多,以後生活怎麼樣也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讓我的妻子安生。”
墨景涼不假思索地報出蘇妙妙的生辰八字。
方丈大師研究了許久後,納悶道:“施主的妻子真的離世了嗎?爲何老衲看施主妻子的生辰八字,是屬於命格比較硬的那種,雖然年少辛苦但勝在性格比較好,所以運氣也比較好,雖然會歷經磨難,但風雨過後終會見彩虹的,以後的生活很很安逸幸福、桃花多、子嗣多、壽命也會很長的。”
墨景涼悲涼地搖頭:“大師,我妻子真的去世了,我們全家都很悲痛。”
方丈大師摸了摸自己的白鬍須,搖頭:“生辰八字也要結合手相和麪相來看的,但從生辰八字來看你妻子餘生是幸福綿長的,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就很遺憾了。”
墨景涼懇切道:“還請大師幫忙超度亡妻。”
方丈大師微微頷首:“好。”
墨景涼離開之前,方丈大師又出聲叫他:“施主,你等一下。”
“大師,您還有何吩咐?”
方丈大師上前一步,慈悲道:“老衲看你對亡妻情深意切,不免有些感動,剛纔聽你說很想夢見亡妻是麼?”
墨景涼低啞顫抖:“是,我很想在夢見見見她,抱抱她,陪她聊聊天。”
方丈大師從衣袖裏拿出那個錦囊遞給他,“施主,這是老衲送給你的,你回家後把亡妻的生辰八字寫成小字條,和她的照片一起放進錦囊裏,再將錦囊放到枕頭下面,也許可以再見到你的妻子。”
墨景涼眸光激動地輕顫着,連忙接過:“謝謝大師。”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方丈大師低低嘆息:“一念而起,一念難終啊!”
…………
回去的路上,墨景涼一直攥着那三個錦囊。
陸飛的電話打了進來。
墨景涼麪無表情地接通電話:“說吧,什麼事?”
陸飛納悶道:“墨,你爲什麼這麼淡定?我發給你的照片和視頻,你都沒看麼?”
墨景涼微怔,淡道:“剛纔在忙,沒顧上看手機。”
陸飛催促道:“那你趕緊抽空看一下吧。”
掛了電話後,墨景涼解鎖手機,點開陸飛發來的視頻。
當他看見視頻裏那個說話的女人後,心口清晰地震動了下,面上一片錯愕。
他差點以爲視頻裏的那個女人就是蘇妙妙同學……
他用理智強壓下內心的恍惚,自嘲地勾起脣角,喃喃道:“蘇妙妙同學,我大概是真的太想你了,居然差點把你姐姐看成是你……”
他深呼吸,撥通陸飛的電話:“已經可以確定蘇……蘇蔓蔓的身份了?”
儘管他一直收斂着情緒,可陸飛還是從他停頓的那兩秒中,猜到了他的震驚。
“是,蘇蔓蔓的身份可以確定了,只是這件事並不那麼簡單,還有很多疑點需要調查清楚。墨……你看了視頻是不是也有種見到妙妙嫂子的錯覺?”
墨景涼心臟處抽痛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