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正南聳肩:“一家人相互關心、擔心都是應該的。”
蘇妙妙深呼吸,喝了一口水。
墨正南壓低聲音又繼續道:“面具叔叔再一次救了你,再一次成了你們的救命恩人了。”
蘇妙妙端着水杯的手指一緊,頭皮有些發麻起來,下意識地問道:“你………你知道什麼了?”
當她問出這個問題後,再次又羞又囧起來。
墨正南傲嬌挑眉:“什麼都知道啊。”
蘇妙妙剛剛緩和的心湖,再次掀起了驚濤駭浪,“你……你什麼都知道了?”
墨正南不疾不徐解釋:“對,我知道是面具叔叔先是爲你去抓蛇給你做解藥,然後又帶你去泡溫泉,用泉水爲你解了毒。你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身上的毒應該也都全部解掉了,面具叔叔真是個熱心的好人。”
蘇妙妙這才鬆了一口氣,內心警報解除,嘀咕道:“原來你指得是這些……”
墨正南好奇地看着她:“麻麻,你在說什麼?”
蘇妙妙連忙搖頭,擠出一絲笑容:“哦,我說面具叔叔的確是好人。”
墨正南提議道:“我們以後也要多照顧面具叔叔,對他知恩圖報。他一個人住在這裏,也挺可憐的。”
蘇妙妙保證道:“你放心吧,麻麻保證以後會多幫面具叔叔幹活,對他知恩圖報的。”
…………
哈馬傑夫在花谷裏跳了一夜,唱了一夜。
他累到全身虛軟,嗓子都已經啞得唱不出來了。
下屬早已累癱了……
哈馬傑夫最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下屬把昏迷的哈馬傑夫扛到茅草裏,放在地鋪上。他自己身子一歪,直接倒在地鋪上,疲累地睡去。
又是一個清晨。
林間,有些淡淡的薄霧還未來得及散去,遠遠看去若有若無,像是仙女舞動的輕紗。溫柔和熙的陽光灑在林間,鬱鬱蔥蔥的葉子上便有了深深淺淺的綠色。
花谷中的花兒,沐浴在陽光下,綻開了笑臉,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閃動着五彩斑斕的光。
蘇妙妙一夜輾轉反側,睡得極不安穩,無精打采地起牀後。
被小子希拉着去喫早餐。
早餐有現磨豆漿、粗麪餅子、野菜糰子,還有倆個孩子最愛的鹿奶。
蘇妙妙剛準備拿起一塊粗麪餅子時,面具男人從小廚房走了出來,遞給她一隻破舊的瓷杯。
“這是什麼?”
見到面具男人後,昨晚的記憶再一次涌進腦海中,她垂眸眸光躲閃了下。
面具男人比劃:【喝了吧。】
蘇妙妙狐疑地接過瓷杯,被裏面黑黢黢的汁液也驚到了,不得已擡眸迎上他的眸光,“這到底是什麼啊?氣味怎麼這麼衝?很難聞啊,是草藥嗎?”
面目男人眸光一片沉然,比劃:【避孕草藥。】
墨正南看向麻麻,停止了翻譯——
蘇妙妙看不懂男人的比劃,着急地詢問道:“正南,面具叔叔說這是什麼?是草藥嗎?我感覺自己身上的毒已經完全解了,應該沒有必要再喝這麼難聞的草藥了吧?”
這杯草藥汁,又黑又濃,還散發着刺鼻的氣味,一看就難以下嚥。
墨正南輕咳了聲,幫着翻譯:“面具叔叔,說這是避孕草藥……”
她的慌亂和窘迫,面具男人並不介意,繼續冷然比劃:【這裏的環境不適合懷孕生孩子,喝了這些草藥汁可以有效避孕。另外,我想對你強調一下,我並不想對你負責,也不想讓你懷上我的孩子,更加不想你以後用孩子來威脅我,干涉我……我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不想要被束縛。】
小子希聽了正南哥哥的翻譯後,並沒有理解一整句話的意思,只是留意到了她最感興趣的那部分。她靈動的眼眸輕眨着,小嘴微微張了張,不解地詢問道:“面具叔叔,你爲什麼不想要麻麻懷你的寶寶?麻麻要是再懷上寶寶,我們就會再有一個妹妹或者小弟弟了……如果麻麻生的是妹妹一定跟我一樣可愛,如果是弟弟肯定會跟你一樣帥的,說不定一出生就會穿着黑衣服戴着黑麪具呢。”
蘇妙妙臉色白了白,尷尬到極點。
墨正南也微微尷尬,子希妹妹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
小子安一本正經道:“我也想再要一個弟弟或者是妹妹,那樣我們家裏就更熱鬧了。我們四個孩子可以一起做遊戲,一起各種玩耍啦。”
墨正南默默扶額,小子安想象力也不差……
面具男人垂眸看向小子希,比劃:【沒有爲什麼,就是不想!】
墨正南翻譯完了後,蘇妙妙心底有一團怒火在不斷地膨脹着。
她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面具男人,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反問道:“倪先生,你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我有說過想懷上你的孩子嗎?我有說過想要讓你負責嗎?我有說過想用孩子來威脅了嗎?你簡直是臆想症發作!”
面具男人周身籠罩着一層淡漠,比劃:【如此最好!】
蘇妙妙臉色沉了又沉,眸光狠狠地瞪着他,“姓倪的,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爲我負責,是我睡了你,你不纏着我負責已經很好了!你不光是當着孩子們的面說這些事,還在胡說八道,實在是太過分了!”
小子希一臉懵懂地看着麻麻,奶聲奶氣地問:“麻麻……什麼事呀?是生寶寶的事情嗎?”
小子安想了想,稚嫩道:“大概是吧!”
看着孩子們好奇的眼神,蘇妙妙又囧又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冷颼颼的眸光在面具男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後,生氣地衝了出去。
跑着跑着,她的眼眶就溼潤了……
倪先生當着孩子們的面說這些,讓她覺得好丟臉啊。
她是孩子們的麻麻,應該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纔對。
可她都做了什麼?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把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弄髒了。
之前被哈馬傑夫下藥,卻被墨景涼那個混蛋給睡了,這次自己中毒又被另一個男人給睡了。
她怎麼可以這麼髒?
她恨自己的衝動,恨自己那一瞬間的無法自控,雖然她很努力地學習各種技能卻總是在關鍵時刻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爲什麼她總是下意識的拒絕靠近哈馬傑夫,卻願意靠近其他男人?
她到底是怎麼了?
這樣的她真的太可怕了……
蘇妙妙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發現自己迷路了。
她憑着記憶往回走,都走了很久很久,卻還是會回到原地。
也就是說,她一直在森林裏原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