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馬傑夫癱坐在地上,苦哈哈地搖頭:“我不敢……”
蘇妙妙指着邊上的野雞,發話:“不認識野菜,就去殺雞去!”
哈馬傑夫哆嗦,抽噎着:“殺雞可是會流血的……我會被嚇死的……我只是個寶寶啊,我不能殺生的。”
蘇妙妙脣角勾起一抹冰寒的弧度,凶神惡煞地擰眉:“你這麼大個塊頭,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寶寶?有你這麼大的巨嬰嗎?”
哈馬傑夫縮着身子,委屈巴巴地抹着眼淚,“我本來就是個寶寶……”
蘇妙妙怒喝:“閉嘴!把眼淚擦乾淨!”
她飛刀一樣的犀利眼神,狠狠地掃向哈馬傑夫。
哈馬傑夫吸着鼻子,緊閉着嘴巴,慌亂地擦拭着淚水。
“去殺雞去!”蘇妙妙嚴肅地瞪着他。
哈馬傑夫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好……我殺雞……寶寶殺雞……”
下屬心疼三王子,主動開口:“三王子,我幫您殺雞吧!”
蘇妙妙冰眸中折射出一抹殺氣:“誰敢幫忙,我弄死誰!”
下屬心頭一咯噔,被她周身源源不斷地殺氣給震懾地後退了一步。
哈馬傑夫只得苦兮兮地去殺雞……
下屬灰溜溜地去打獵……
蘇妙妙安排好他們倆人的工作後,冷森森地看向倪付君,一字一句咬牙道:“你趕緊滾進去去給老子暖牀去!”
倪付君反問:“你確定讓我給你暖牀?”
蘇妙妙冷嗤,“廢話!老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趕緊麻溜去幫老子暖牀去!”
倪付君微微頷首:“好!”
他站了起來,脫離輪椅,一瘸一拐地走回茅草屋,推開茅草屋的木門後,淡淡地揚脣,催促道:“我很快就會幫你暖好被窩的,早點過來睡!”
蘇妙妙額際青筋暴突,指着他怒斥:“滾!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揮老子了?老子想什麼時候去睡你就什麼時候睡你,你少廢話!暖牀去!”
小子希和小子安倆人縮在正南哥哥的懷裏,小眼睛裏滿是驚懼……
小子安艱難地開口:“正南哥哥……麻麻怎麼會變得這麼兇?她怎麼一直罵人?叔叔哥哥都被她罵哭了……”
小子希哽咽:“麻麻怎麼會突然比童話裏的老婆婆還要兇?她會不會……打我們啊?麻麻到底怎麼了?”
墨正南低聲安撫道:“不會的,麻麻不會打我們的。麻麻是在玩角色扮演的遊戲,她現在扮演的是男人,因爲我們沒有粑粑了,她要扮演成男人當我們的粑粑,所以你們不用害怕。”
小子希懵懂:“是這樣嗎?”
小子安嘀咕:“爲什麼我覺得麻麻扮成的粑粑很兇很兇?我還是好害怕哦……”
蘇妙妙臉頰上線條冷硬,沉沉地看向三個孩子。
小子希往正男哥哥懷裏縮了縮,求生欲爆棚道:“麻麻……你別兇我們,我這就去幫你幹活。我認識野菜,可以幫忙挖野菜的……”
小子安眼角眉梢都爬上了一層委屈巴巴,小小聲道:“麻麻……我可以幫忙摘野果子的。”
蘇妙妙盯着三個孩子看了幾秒後,眸底的寒霜稍稍融化,彆扭地問道:“你們很怕我?”
小子希和小子安先是點頭,隨後又惶恐地搖頭。
他們是真的很害怕,但是並不敢表達出來。
蘇妙妙擰眉:“到底怕不怕?”
小子希怯生生地看着她,弱弱地問道:“麻麻,我可以說實話嘛?你可以不生氣嗎?”
蘇妙妙點頭:“當然可以!你說實話吧!”
小子希鼓起勇氣,怯怯道:“麻麻……我們都有點害怕現在的你……但是不敢說出來……怕惹你不開心。”
蘇妙妙不悅地擰眉,又有些狂躁起來,“什麼麻麻?老子是男人!不準叫我麻麻!”
小子希眼淚汪汪地彎着小嘴,嚇得不敢吭聲了。
蘇妙妙有些煩躁地嘆息,眸底稍稍多了一點溫度:“幹嘛這麼可憐兮兮的看着老子?搞得老子好像是洪水猛獸一樣的!算了算了,老子不讓你們幹活了,你們三就在邊上玩會吧。”
小子希點頭。
小子安連連點頭。
“你們隨便玩,別弄傷自己就好!”蘇妙妙丟下這句話後,轉身回到茅草屋裏。
…………
茅草屋內。
倪付君看見她走進來後,伸手拍了拍牀鋪,“過來!牀已經給你暖好了!”
蘇妙妙陰冷地睨了他一眼,走了過去,直接暴脾氣地將他拎起來,扔到一邊:“牀暖好了你就趕緊滾蛋!賴在老子牀上幹嘛?想跟老子搶牀睡嗎?”
倪付君滿頭黑線,“你……”
蘇妙妙煩躁地擰眉:“你什麼你?你看不見老子累了麼?趕緊滾出去給孩子們做飯去!”
倪付君無語地抽了抽脣角,“你讓我暖牀,就只是暖牀?”
蘇妙妙不屑地勾脣:“不然呢?暖牀不只是暖牀,你以爲是什麼?晚上天氣那麼冷,你不給老子暖牀,存心想凍死老子啊?老子要你不就是暖牀的麼!”
倪付君深呼吸,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跟人格分裂的她一般見識。
蘇妙妙見他還站在牀邊上,怒衝衝地抓起一邊的草籽枕頭扔了過去:“滾啊!老子最不喜歡重複第二遍了,立刻滾!別打擾老子休息!”
倪付君敏捷地接過枕頭,見她真的躺下休息後,只能默然離開。
…………
翌日,清晨。
窗戶半敞開着,一股新鮮的空氣迎面撲來。太陽出來了,一縷縷金色的光芒折射進茅草屋裏,溫暖又明媚。
蘇妙妙幽幽轉醒,慢慢地睜開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
她清澈的眼眸骨碌碌轉了一圈,不經意看見躺在地鋪上睡覺的倪付君後,有些意外地問道:“倪先生,你怎麼突然這麼善良,不跟我搶牀了?”
倪付君慢慢睜開眼睛,淡淡挑眉:“所以,你是記不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了?”
蘇妙妙錯愕地眨巴着眼睛,“昨天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