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森傑不滿地搖頭:“我不贊同你的觀點,你剛纔的言論完全是婦人之見。擴展疆土的確會有犧牲,可這些犧牲都是值得的。即使有些老百姓在戰爭的衝擊下家破人亡了,但是隻要看見我們花國不斷的繁榮昌盛,他們內心一定也會覺得自豪的。”
蘇妙妙倒吸了一口氣:“瘋了吧?您還以爲這是古代呢?難不成您還想讓花國統一天下?”
白森傑眼底閃過一抹狂野的征服欲,“這是我們花國每一個軍人的壯志雄心。”
蘇妙妙無語地看着他……
與其說這是壯志雄心,不如說是狼子野心。
白森傑轉而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墨景涼,“墨先生,你也是男人,應該能理解我的想法吧?哪個男人不想擴展疆土?不想做個霸主?我之前研究過你們Z國的歷史,你們國家的秦始皇當年如果沒有稱霸天下的壯志雄心,怎麼可能統一六國?”
墨景涼淡淡挑眉,“白長官,你這樣說,是想逼着我爲了證明自己是男人而贊同你的觀點?”
“難道你不覺得我的觀點很正確?”白森傑聳肩,看着他。
墨景涼微微勾起脣角,發表自己的意見,“擴展疆土我能理解,但我覺得擴展疆土的前提不能是犧牲和流血。”
白森傑詫異地看着他,“那要用什麼方式來擴展疆土?”
墨景涼峻冷的面孔上浮現一抹高深莫測,避重就輕地轉移話題:“這個問題以後再討論吧,我們還是先討論討論眼下的打算吧?”
蘇妙妙捕捉到了墨景涼俊臉上的神祕之色,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
白森傑頷首,笑道:“好吧,是應該先討論討論眼下的打算了。我打算這幾天先帶你們熟悉熟悉這裏的環境,這對你以後的工作將會有幫助。過兩天,我會親自送你們回花國皇宮,我們的國王已經等候多時了。墨先生,你看呢?”
墨景涼看了一眼蘇妙妙後,應道:“好。”
…………
夜晚,月華如水,傾瀉在草地上。高一聲低一聲的蟲鳴聲,迴盪在夜色中,好似彈奏的美妙樂曲,爲這個夜晚平添了幾分神祕。
蘇妙妙躺在*裏,藉着外面的月光,看到了墨景涼的側影倒映在*上。
不由得,她的思緒複雜了幾分……
她的耳畔,不斷地回想着墨景涼白天對白森傑說得那番話……
墨景涼說他覺得擴展疆土的前提不能是犧牲和流血,這番話是不是說明他的內心是善良的?
墨景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表面上看上去酷酷的,冷冷的,偶爾還有些毒舌,其實挺熱心,挺善良的,對了,他還很細心……
比如,剛到基地的那天晚上,他注意到她不太能適應喫生肉,立刻幫她烤了果汁牛肉。
又比如,他每天晚上都會默默地睡在*門口,默默地守護着她。
回想起墨景涼曾經對她和孩子們的關心和照顧,她心房處措不及防地劃過一抹暖流,脣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揚了幾分。
心房處的暖流,彷彿涓涓細流,有些無措,卻又很充盈……
等她意識到自己在傻笑時,心絃猛然一緊,這是瘋了麼?
她怎麼會覺得溫暖?
墨景涼騙得她團團轉,她應該討厭他纔對!
她慢慢地抿了抿脣,腹誹着安慰自己:剛纔心底劃過的暖流跟墨景涼無關,是因爲想到了那三個可愛的孩子們,她纔會覺得心裏溫暖了幾分。
墨景涼這個騙子,還是那麼討厭,只是他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壞。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墨景涼!
她輕輕拍了拍腦門後,逼着自己清空思緒,準備睡覺。
就在她正要閉上眼睛的瞬間,餘光不經意看見*的倒影上,有一條大蛇勾着蛇頭,吐着蛇信子……
墨景涼並沒有意識到危險降臨,仍舊躺着。
大蛇的蛇信子吐得很長很長,蛇腦袋左右晃動了下,朝着墨景涼躺的位置發動攻擊。
蘇妙妙一骨碌起身,驚慌失措地大叫着,衝了出去,“墨景涼,小心!有蛇!”
墨景涼聽到叫聲後,猛然睜開眼睛,手起刀落地將那條大蛇砍成了兩截。
蘇妙妙驚魂未定地捂着嘴巴,看着他的眸光顫抖着。
他這是什麼反應速度啊?
她眨眼間,他就解決了這條大蛇,這是什麼極限操作啊?
墨景涼淡然地挑眉,有些邪魅地問道:“蘇妙妙同學,你這麼緊張我?這麼關心我?”
蘇妙妙連忙否認:“胡扯,你說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纔沒有緊張你,沒有關心你呢。我只是很熱心,不想看見有人被蛇咬死而已。”
墨景涼深譚般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戲謔,自顧自道:“緊張我就對了,我要是死了,你可就成寡婦了。”
蘇妙妙擰眉,瞪着他:“閉嘴!越說越離譜了!”
在她目前的認知裏,她還是茉梅德兒,不是他的妻子。
墨景涼轉身收起防身的刀具,眸光稍稍黯淡了幾分後,開口道:“放心吧,如果真的要死,我也不會死在你眼前讓你不舒服的。”
蘇妙妙黛眉微微地擰了擰,覺得他很是莫名其妙。
危險已經解除了,怎麼突然語氣深沉地提到了死字?
她心有餘悸地深呼吸,不打算再跟他廢話了,轉身準備回*內睡覺。
她轉身的瞬間,不經意看見剛纔斷在地上的蛇頭又吐出了蛇信子,試圖從背後襲擊墨景涼。
而已經放鬆警惕的墨景涼,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危險。
千鈞一髮之際,蘇妙妙大喊道:“小心!墨景涼小心!”
下一秒,她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推開墨景涼。
而她的手臂,卻被大蛇咬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