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墨景涼就已經撥開面前的人,神色匆匆地抱着迴心回去小木屋那邊。
夢蝶轉身吩咐侍衛:“還愣着幹嘛啊?快去幫迴心姑娘找醫生啊!”
說完,她便一路小跑着追着景涼的步伐,跟他一起去小木屋那邊。
…………
小木屋內。
墨景涼動作輕柔地將回心放在小房間的木牀上,細心地爲她拉上被子。
隨後跟上來的夢蝶看見這一幕後,眉心幾不可見地蹙了蹙,心底的警報一下子拉響了。
景涼爲什麼會對迴心這麼溫柔?
她是景涼的戀人,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爲他的未婚妻了。
景涼的溫柔不是應該獨屬於她的嗎?
她的內心突然涌起了一陣嫉妒的狂狼……
皇宮的御醫很快就趕來了,立刻爲迴心做檢查。
醫生爲蘇妙妙檢查的過程中,她意識慢慢復甦,費力地睜開眼眸。
墨正南見她醒來後,立刻湊上前,關切地詢問道:“迴心阿姨,你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同樣守在窗前的夢蝶看見小正南的反應後,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收緊力道,心頭越發不爽。
每次她好言好語跟墨正南這個小傢伙說話時,小傢伙都愛理不理的,很是傲嬌,他怎麼會對迴心這麼關心呢?
她微微側臉,看向身邊的墨景涼。
景涼雖然沒有立即開口詢問迴心的情況,但是他的眸光一直一瞬不瞬地停留在迴心身上。
他們兩父子的反應,讓她胸腔內越發沉悶。
蘇妙妙睜開眼睛後,蝶翼般的眼睫輕輕扇動着,眼眸中一片茫然的空洞。
墨正南伸出小手,拉住她的手,再度着急地出聲問道:“迴心阿姨,你到底怎樣了?別嚇我哦,我還是個孩子……”
蘇妙妙看着小正南熟悉的面孔,聽着他口中這般溫馨的話語,心口頓時被填充陣陣暖流了。她空洞的眼眸裏,漸漸有了焦距,擡起手比劃道:“別擔心……我沒事了。”
她擡眸環視周遭,發現墨景涼、夢蝶、女巫奶奶、醫生都在圍在自己的牀前時,連忙衝着大家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了。
夢蝶收斂內心的萬千情緒,臉上瀰漫一層關心之色,輕聲詢問道:“迴心姑娘,你沒事就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廢棄的宮殿那裏?”
她故意當着墨景涼的面,表現出自己的關心和疑惑。
蘇妙妙眸光稍稍黯淡了一秒,正思忖着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
邊上的女巫老奶奶朝着她深看了一眼,幫忙解釋道:“我們迴心平時就是個小路癡,一直都在我們小木屋附近活動着,這次我猜她肯定是不小心走到那邊然後迷路了,剛好又遇到了大火。”
說完後,她輕拍蘇妙妙的手背,輕聲問道:“迴心丫頭,我猜得對嗎?”
夢蝶對於這樣的解釋很滿意:“看來,這件事是意外。”
墨景涼擡起眸子,深眸中一片幽冷,薄脣緩緩啓動,溢出口的聲線冷冽無比:“意外事件?如果是意外事件,那三樓上的那些毒蛇怎麼回事?還有她身上那些被繩子綁得痕跡是怎麼回事?”
夢蝶被質問地愣住了,臉部表情也微微尷尬起來。
女巫老奶奶又深深地看了墨景涼一眼,勸道:“這其中可能是有點誤會的,好在迴心這丫頭現在也沒什麼事了,現在最關鍵的是你們的訂婚儀式,趁着吉時還沒過,你們還是儘快回皇宮大殿那邊去繼續完成訂婚儀式吧。”
夢蝶立刻附和道:“景涼,女巫格格說得對,迴心姑娘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還是回去繼續完成訂婚儀式吧?”
墨景涼轉眸,涼颼颼地掃了她一眼。
夢蝶心口莫名一沉,後背竄過一抹涼意。
景涼這樣寒流四溢的眸光太嚇人了……
墨景涼一字一句冷森出聲:“誤會?能有什麼誤會?這是典型的蓄意謀殺,在花國皇宮這麼守衛森嚴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不覺得很離譜嗎?”
夢蝶心絃顫了顫,好言好語地勸道:“景涼,我們先去完成訂婚儀式吧?那邊很多大臣還有很多國外要員都在呢,讓大家等太久不太合適。關於迴心姑娘的事情,等儀式完成後,我會派人調查的。”
墨景涼冷哼道:“在我們Z國有句老話,人命關天,如果不查清楚這件事,我是不會回去繼續完成訂婚儀式的。”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夢蝶的提議會斷然拒絕後,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她的秀眉幾不可見地蹙了蹙,胸口起伏頻率加快。
邊上的下屬聽到這話後,立刻呵斥道:“放肆!墨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不要以爲國王陛下和夢蝶小姐他們對你好,你就可以持寵而嬌!你這麼多夢蝶小姐說話,簡直是大不敬!”
墨景涼深眸中迸發出一道寒光,直直地射向她。
下屬的眸光被那抹寒光刺到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氣場明顯弱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繼續道:“迴心不過是一個小女巫,是個很普通的下人,你怎麼能因爲女巫的事情而威脅夢蝶小姐放棄訂婚儀式?宴會廳裏好多個國家的要員們都在等着喝喜酒呢,你難道想要我們整個花國淪爲笑柄?真是不知所謂!”
墨景涼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線條緊繃着,眉間嚴肅,溢出口的嗓音裏夾着令人窒息的寒流:“不過是一個小女巫?據說花國很尊重生命,便是如此尊重的?”
他周身不斷有冷冽的氣場滲透到空氣中,眼譚裏的暗光彷彿凝結成了寒冰。
下屬被這股強大的氣場給震懾住了,雙腿一軟差點站不穩。
夢蝶見此情形,立馬不痛不癢地批評下屬:“你怎麼說話呢?在我們花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