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資料，瞬間就讓他方寸大亂起來。
蘇建成越看越驚悚，眸光不停地顫抖着，“你們……你們跟蹤我？你們居然跟蹤我……還偷拍我？你們……你們……”
墨景川擡起冷冽的眸子，掃了他一眼。
蘇建成嚇得雙腿發軟，直接癱坐在地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前這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是有無數把冰刀一樣……
還有這男人周身滲透出來的寒氣，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蘇永年瘸着腳走到墨景川身邊，諂媚道：“墨總，小兒到底是太年輕了，剛纔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墨景川冷冷地勾了勾脣角，冷掃了他一眼。
蘇永年被墨景川周身的氣場嚇得冷汗直冒，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賠着笑臉：“墨總，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你們突然整出這些東西，是不是有點不講武德了？”
墨景川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蘇總，在這錦城中，你應該是瞭解我的手段的，我的手段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爲了達到目的，我從來不介意過程怎麼樣。本來這些資料一開始就應該拿出來的，是我兄弟不想這麼做，他素來主張以禮待人，可是顯然你們很不喜歡他的方式，既然如此，那就還是用我的方式吧！”
蘇永年笑起來臉上傷口被扯動，疼得鑽心刺骨，卻不得不忍着，“墨總……你這方式太嚇人了……真的太嚇人了。”
蘇建成一直癱坐在地上，雙腿根本就使不出力氣來。
墨景川慢慢起身，冷傲地開口：“資料你們也已經看了，怎麼做你們自己選擇。”
說完，他便準備轉身離開。
蘇永年慌亂地拉住他，“墨總，等一下……有事好商量，萬事都可以商量，你別急着走啊。”
蘇建成也秒變慫包了，附和道：“對的，萬事好商量……只要你不曝光這些信息就好……剛纔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們道歉……墨總，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蘇永年又道：“是的，小兒說得對，只要不曝光這些，一切都好商量，我知道你們是爲了霍氏的那份合同來的，我這邊完全沒問題，隨時可以簽約，全部按照合同上的來……都沒問題的。”
墨景川涼涼勾脣：“是嗎？”
蘇建成腦袋點得像是打樁機一般：“是的，我父親之前就是跟霍總開玩笑呢……其實我們是有合約精神，一切都應該按照合同上的來？”
墨景川溢出口的嗓音裏夾着無邊無際的寒流，挑了挑眉梢：“確定要按照合同上的來？”
蘇永年、蘇建成父子倆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眸底皆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驚恐。
墨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到底是要按照合同上的來，還是不要按照合同上的來？
墨總這個從來不喜形於色，從見面開始就拉着一張冰山臉，所以他們從他的表情中觀察不出什麼來？
蘇永年默默地擦了一把汗，秒懂道：“我懂了，我懂了……我也覺得之前的合同不太合適，應該把利潤點往下壓壓才合適，這樣吧，原來是十一個點的利潤，但是現在考慮到霍董被撞成了重傷還沒甦醒，霍氏遭遇了困難，我們自然要講點情面的，所以我自願降到九個點，墨總覺得如何？”
墨景川擰了擰眉，沉默不語。
蘇建成慌亂道：“墨總，您是不是不滿意？那就再降兩個點的利潤吧？把原先的合同上的利潤點改成七個點，您看行不行？”
他一改之前的囂張態度，無條件地退讓着。
墨景川已然不語……
蘇永年聽到這裏，心都開始滴血了，相比之前利潤已經降了四個點了，那是多麼龐大的一筆錢啊？
可是，沒辦法，他有把柄握在墨景川這個狠角色的手裏，不得不退讓啊。
他見墨景川還是沒說話，只能再度狠了狠心：“墨總，不然就降到六個點吧？六這個數字也比較吉利，我相信我們和霍氏的合作一定能收穫豐厚的。”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墨景川的神色。
墨景涼表情微微一鬆懈，淡淡出聲道：“蘇總自降利潤點的行爲還真是有情有義，我相信霍董清醒後一定會對你心存感激的，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了，就六個點的利潤。”蘇永年繼續賠着笑臉：“我這邊完全沒有問題，隨時可以簽約。”
蘇建成附和：“對，想什麼時候簽約就什麼時候簽約，今晚都行。”
墨景川微微搖頭：“不急。”
蘇永年心口狠狠一沉，咋又不急了？
這又要出什麼幺蛾子了麼？
果然，墨景川又緩緩出聲：“蘇總自降到六個點的利潤，我這邊是完全沒有其他意見的，只是霍總那邊現在正愁着，原本已經談好合作的其他幾位老總好像也正在鬧情緒不肯簽約？有這事麼？”
蘇永年心驚膽戰地點頭：“有這事……我……我好像也聽說了這事。”
墨景川凌厲地掃了他一眼，清冽地出聲道：“我還聽說那幾位老總跟蘇總平時私交挺不錯的？都喜歡更風蘇總的行爲？不知道蘇總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幫忙勸勸那幾位老總一起把合同簽了？”
這話的意思是已經清楚是他帶頭煽動幾位老總鬧彆扭的了？
蘇永年心虛地點頭：“蘇某自然很樂意幫忙了……我一會就打電話勸說他們，雖說我們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可是生意也離不開人情啊，我們理應在霍氏遇到困難的時候幫幫小忙。”
“那就好。”墨景川清晰吐字：“明天簽約！”
蘇永年連連應道：“好的，明天我們親自去霍氏簽約。”
墨景川走到門口，頓下腳步，涼薄地開口：“對了，蘇總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