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主臥。

    傅少南正坐在輪椅上喝着茶,一貫溫潤的脣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墨正南和顧童雪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下屬畢恭畢敬地彙報道:“傅先生,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他們拿到地圖後,果然對那片種植地感興趣,他們到了種植地沒一會,墨正南就被雙色花的刺刺到了。”

    傅少南放下茶盞,挑眉:“這麼快就中毒了?”

    下屬點頭:“是的,比我們想象的要快一些。墨中南中毒後,顧童雪用嘴巴幫他吸毒液了,自己也跟着中毒了。我們的保鏢去種植園接他們的時候,看見他們倆人臉色都很蒼白,墨正南中毒較深一些,虛弱到連路都不能走了。這是種植園那邊的監控視頻,您看看。”

    傅少南接過下屬手裏的iPad,看清倆人的中毒畫面時,脣角微微勾了勾:“想不到顧童雪這姑娘對墨正南還是挺重情的。”

    下屬分析:“會不會是因爲顧童雪本身就是醫者,所以有一顆仁愛的心,本能地選擇救人,跟被救的人是誰沒關係?”

    傅少南涼薄開口:“現在的醫生們,能有幾個擁有崇高醫德的?天下烏鴉一般黑,大多數醫生爲了利益早就拋棄醫德了。就算顧童雪完全出於醫者仁心救墨正南,那也能說明她是個善良稱職的醫生。”

    既然她善良稱職,那他的身體情況就有救了。

    下屬徹底放了心,“原本我們只是想找人和地圖,沒想到還能遇到顧童雪這樣的醫生,她如果能把您身體內的毒素給清除掉,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了。”

    傅少南高深莫測地點頭:“沒錯,是意外的收穫。”

    下屬猶豫了幾秒,又問道:“傅先生,我們要不要給他們解藥?”

    傅少南搖頭:“不着急,解藥得到關鍵時刻拿出來。毒珍珠的毒不會那麼快讓人死掉的,我們最後時刻將解藥拿出來是來得及的。”

    下屬點頭:“好。”

    …………

    一個小時後。

    顧童雪端來了熬好的藥汁。

    墨正南已經意識模糊,陷入昏迷狀態了,額頭更是燒得燙人。

    顧童雪嘗試着喂他喝藥,藥汁卻順着他的脣角流了出來,怎麼都喂不進去。

    他的狀態越來越差,不喝藥真得不行。

    她着急不已,急中生智地將藥汁含在嘴裏,然後再將嘴裏的藥汁一點一點地渡進他嘴裏。

    就這樣,她自己也喝了一部分藥汁,墨正南也喝了一部分。

    她抽出紙巾,輕輕擦拭他的脣角,自言自語道:“小墨同志,雖然這藥真的很苦,但是我也陪你一起喝了,說話以你不虧的……”

    喂完藥後,她放下手裏的藥碗,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打量墨正南————

    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英氣不已;立體的五官更像是上帝的完美傑作,峻冷又矜貴。

    他真的很帥!

    帥到讓人看不夠的境界了!

    她好奇地嘀咕道:“小墨同志,你當時爲什麼要去碰那朵雙色花?是不是覺得那朵花特別好看,想要摘下來?你把花摘下來後是想要自己欣賞,還是送人?送給誰呢?會不會是想要送給我呢?”

    說着說着,她便傻笑了起來。

    她在牀前又坐了一會,拿起銀針給墨正南施針,輔助治療。

    之後,她又給自己紮了針。

    在給自己扎針的時候,她自嘲地笑道:“學醫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給自己治病,這個顧醫生做的也太失敗了……”

    墨正南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的屏幕上,不斷有新郵件的提醒信息進來。

    顧童雪收好銀針後,隨手拿起iPad打開,幫忙篩選郵件。

    反正,她閒着也是閒着。

    手機設定了密碼,她挨個試了下墨正南的指紋,終於順利解鎖了。

    當她打開郵箱,看見裏面那些已經自動打開的郵件時,愣了下。

    這手機怎麼會有自動閱讀郵件的功能?

    再仔細一看,她瞬間驚呆了————

    網友們發送過來的郵件,不但是自動閱讀了,還自動篩選分類了。

    郵件裏面的那些照片,經過軟件進行篩選,性別不符或者年紀不符的全部pass。剩下的照片再根據凱瑟琳女士的照片進行對比,歸納爲三類,一類是特別相似的,一類是一般相似的,還有一類是不怎麼相似的。

    照片分成這三類後,只需要重點關注特別相似的那一類照片就行了,這樣一來,大大地節約了篩選時間和精力。

    她看着自動篩選的軟件,眸底滿是崇拜和欣賞,忍不住誇道:“小墨同志,你可真是大寫的優秀,你是什麼時候開發出這款篩選軟件的?我們五個小時前才發佈的尋人啓事,你在五個小時內就開發出了這個神奇的軟件?我長這麼大都沒有遇到能讓我佩服的人,你是第一個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的人,也是第一個讓我大開眼界的大神!”

    她之前也並不是沒有遇到過黑客界的朋友,但是像墨正南這種段位的,她真的是第一次遇見。

    她放下手機,看着墨正南的眼底滿是笑意。

    …………

    顧童雪按時去給傅少南施針。

    傅少南假裝關切地詢問道:“正南呢?怎麼沒陪你一起來?”

    顧童雪一邊扎針,一邊解釋:“正南不小心被雙色花根莖上面的刺刺到中毒了,這會正躺在牀上休息呢。”

    傅少南故作緊張地擰緊眉頭:“什麼?正南中毒了?這幫下屬怎麼沒向我彙報?正南現在怎麼樣了?”

    顧童雪搖頭:“他的情況不太好,正在昏迷,還發燒了。”

    “正南身體狀況這麼糟糕?這可怎麼辦?你醫術這麼精湛也不能幫他解毒嗎?”

    顧童雪無奈道:“這毒很洶涌,我幫他餵了藥也施了針,還是沒有好轉。對了,傅先生,你們這裏有沒有解約能解雙色花的毒?”

    畢竟那些罕見的雙色花都是農莊內種植的,說不定他們有解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