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映月抽噎道：“對了，你之前送我的那個天價包包……我也已經賣了……賣得錢都給天哥了。我也不想，但是我沒辦法掙脫這一切……”
子安涼涼地勾了勾脣角，她是沒辦法掙脫還是根本就不想掙脫呢？
他明明有能力幫助她的，可她卻從未坦白過這段灰色的過去。
最重要的是，她在和他交往了之後，還跟他的室友亂搞。
她的道德是不是早就淪喪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幽幽問道：“爲什麼要在去看我的時候，和我室友上牀？爲什麼？”
湯映月擦了擦淚水，哭到喉噥沙啞，“如果我說我是被他強抱的……你會相信嗎？”
子安臉色緊繃，眸光深沉。
湯映月自嘲地勾起脣角，“你不會信的……你現在已經不再信任我了，就算我說破喉嚨，你也不會相信我的。但是，我還是要說出實情，在F國你的公寓裏，是你那個白人室友強抱了我，第一次是我洗澡的那次，他還拍下了視頻威脅我，我怕你知道這件事後會不要我，我才選擇隱瞞和忍受的……嗚嗚。”
直到這一刻，她還不死心地在狡辯，也算是在賭最後一次。
她儘可能把自己說的無辜一些、可憐一些，賭子安對她的感情。如果他對她感情至深，說不定能夠同情她的那些悲慘遭遇，不再計較。
見子安不說話，她又繼續賣慘：“當時我在浴室被強抱的時候，我也很絕望啊，我怎麼會想到自己千里迢迢飛去看男朋友，還能遭遇這樣的齷蹉事？我當時特別傷心，特別難過……我又不敢說出來，我根本就沒想到你那個室友是有禽獸……”
“自從我遇到你之後，我就刻意想要忘記曾經的過去了，我一直在努力地珍惜着你，珍惜我們倆人之間的感情。我又不傻……我怎麼可能爲了那麼不堪的禽獸去背叛自己那麼優秀的男朋友？我真的是被逼的……我當時根本就反抗不了……”
她斷斷續續地說着，不停地抽泣着，一張小臉上佈滿了淚痕，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憐。
子安看過其中幾段視頻，視頻裏面她口中發出的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絕對不像是被強抱纔會有的，反倒是很享受。
享受？
他苦澀地勾起脣角，用一種非常陌生的眼神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湯映月。
她還在狡辯，還在爲自己各種狡辯！
她是真的把他當成大傻了嗎？
他雖然爲人比較單純，但是不至於犯蠢，不至於喪失基本的分析和判斷能力。
他緩緩上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犀利的眸光像是要刺穿她的眼眸，“湯映月，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隱瞞我的？你都說出來……說！”
一貫陽光帥氣的他，此刻像是被激怒的雄獅，臉部肌肉不停地抖動着，眼底浮現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
怒火越燒越旺，瞬間凝結成了大火球，灼燒着湯映月的每一寸皮膚。
她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消失殆盡，眸光輕顫着，下意識地縮瑟着身子，搖晃着腦袋：“子安……你輕點，你弄疼我了……”
他面孔都扭曲了，整個人像是張着血盆大口，隨時能將人吞喫腹中一般。
這樣子的子安，讓她有些毛骨悚然，心臟在胸膛內不停地搖晃着，彷彿隨時能摔碎。
她的脣瓣控制不住地顫抖着，“子安……你別這麼兇好不好？你以前很呵護我的……你以前從來捨不得兇我的……你放手，我疼，真的很疼。”
子安鄙夷地冷睨着她，手指上的力道並沒有減輕。
以前？
她這個表裏不一的女人怎麼好意思提以前？
以前他被她的營造出來的假象迷惑，將她眼珠子似得寶貝着，呵護着，換來的卻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騙。
他咬牙，牙齒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臉上籠罩了一層風暴：“說！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湯映月心底還存有一絲希望，也許她繼續裝慘，子安可能會心軟原諒她的。
她溢出口的音節，顫抖不已：“我基本上都說了……我以前在夜場上班，被人包養過，被人毒打過……爲了那點學費過着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到底有過多少個男人？”子安眸光肅沉，像是要用眼神凌遲她。
湯映月不敢說出真實數目，只喃喃搖頭：“沒多少……就被天哥包養過……還有被你那個白人室友強抱過。”
真實情況是她交過無數個男朋友，數目多到她自己都有些回想不起來了。
子安薄脣啓動，出口的嗓音夾雜着西伯利亞寒流：“你還不說實話？你是不是忘記我跟你說過的了？我大哥是黑客，他分分鐘就能查出你過去的一切。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謊？”
湯映月打了個寒顫，肩膀顫動了幾下，眼眸中滿是驚恐。
對，他說過他大哥是頂尖黑客，他大哥想要查出她過去的那些黑歷史是很容易的。
所以，她得說實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支支吾吾道：“其實，在……在夜場上班的時候，我是接觸過很多男人的，但是他們應該算不上是男朋友，只是我需要錢，他們需要我年輕的身體……我們就在一起了。後來，他們都在手機裏留下了證據，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妥協。子安……我現在說得都是實話，你難以想象那段時間我過得多麼煎熬，多麼痛苦，是你的出現才讓我感受到了溫暖……”
“閉嘴！”子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難以想象表面上純淨的她，私下卻是這麼骯髒不堪。
他慢慢地鬆開手指，僵硬地垂下手臂，滿臉嫌棄。
“髒！真髒！你真髒！”
湯映月癱軟地趴在地上，抓住他的褲腿：“子安……我是被逼的……你難道不心疼我那時候的無助和絕望嗎？”
子安提起腳，後退了兩步，悲愴道：“真沒想到，我楊子安會在你身上載這麼大的跟頭，你讓我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羞辱！你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