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說了半天的廢話,原來是要收了人家。
可憐的萬珠,偷雞不成蝕把米,本想利用自己呼名害人的鬼術俘獲張振風,卻不想,自己反被張振風收了。
萬珠已無退路,磕頭道:“萬珠願聽法師驅使,做牛做馬,爲奴爲婢。”
“不要你爲奴爲婢,從此以後,你是我的童子,我是你的主人。你我一起降妖捉鬼,積累功德,同修大道。”張振風說道。
萬珠道謝,站起身來。
王瑤不懂這些事,低聲詢問弄玉:“張大師要和萬珠同修大道,是不是男女之間……”
弄玉壞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問張大師。”
張振風已經聽見了,瞪眼道:“我在後院起壇施法,連夜祭鍊鐵蛋和萬珠。秦綠枝,弄玉,劉半仙,你們三個替我護法,不得交頭接耳,失驚打怪!”
劉半仙等人各自點頭,收起了嬉笑的神情。
張振風立刻沐浴更衣,在後院裏起了法壇,準備煉鬼。
鐵蛋有些害怕,問道:“老大,我跟你這麼久了,還要怎麼煉?”
張振風解釋了一下,說道:
“以前,我知道口頭上收你爲童子,並沒有經過真正的儀式和祭煉。也是因爲,僅僅你一個,我不方便祭煉。
道家講究陰陽調和,一陰一陽謂之道。現在,你和萬珠一男一女,陰陽共濟,剛好做我的兩儀童子,可以正式祭煉了。
經過祭煉以後,我與你們氣血相通,心意相通。你和萬珠之間,也會建立強大的感應,行動上,可以做到心有靈犀,渾然一體。”
鐵蛋似懂非懂,只是點頭。
張振風在法壇前的地面上,畫了一個太極陰陽圖,讓鐵蛋和萬珠進入。
然後,張振風啓動陣法,割破手指,滴血在陣圖內,讓鐵蛋和萬珠吸收。
鐵蛋和萬珠各自散開鬼影,鬼氣互相交融,在陣圖中盤旋,吸收張振風的血氣,也吸收法壇上的香火。
張振風也在吸收鐵蛋和萬珠的鬼氣。
陣圖形成了一個封閉空間,一人兩鬼,互相交換血氣,建立感應。
三炷香之後,祭煉完畢。
再看萬珠和鐵蛋,各自鬼影凝實,顯然道行增加了不少。
“多謝老大。”
兩個童子心有靈犀,同時向張振風鞠躬道謝。
張振風點頭,笑道:“現在有了兩個真正的鬼童子,明天晚上對付殷十六,勝算又多了一分。”
劉半仙指着一邊的秦綠枝,說道:“老大,乾脆把綠枝也收了吧,這樣,你有三個鬼童子,我們勝算更大。”
張振風哼了一聲,斜眼說道:“這小女鬼,眼裏心裏,只有她的鐘郎,怎麼會看上我?”
上次在鳳凰山,張振風就想收了綠枝。
可是人家不答應啊。
而且,秦綠枝用情太深,就算勉強收了,也難以馴服。
秦綠枝跪了下來,說道:“張大師,我雖然不是你的童子,但是張大師有吩咐,綠枝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做了鬼童子,主人就是一切,是沒有自我的。
等到主人證道成仙,鬼童子纔會恢復自由之身。
只羨鴛鴦不羨仙嘛,成仙算個屁,人家只要自己和鍾郎做一對鴛鴦!
“行了。”張振風揮手,說道:“三條腿的王八找不到,兩條腿的女鬼多得是,我也不稀罕你做鬼童子。你我今後,就當做朋友相處吧,替我多陪陪夫人。”
綠枝笑了,起身說道:“綠枝不敢和張大師做朋友,不過,可以給夫人做一個臨時丫鬟。”
夏雪瑩壞笑:“還是做個通房大丫頭比較好!”
刷地一下,綠枝敗退,原地消失無蹤。
通房大丫頭,就是過去的小妾。因爲丫頭的臥室,連通着主人夫婦的臥室,隨時伺候。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樣的通房大丫頭,自然也就成了主人的嘴邊菜。
“夫人別鬧了,夜色已深,休息吧。當心熬出黑眼圈,降級爲南國第二美人。”
張振風一笑,自去休息。
鐵蛋和萬珠不用吩咐,一前一後,值班守夜。
弄玉的工作被萬珠頂了,也輕鬆不少。
第二天,張振風也沒敢睡懶覺,一早就起來了,吩咐劉半仙和小韓,去準備一些東西。
午飯前,劉半仙採購回來,帶了二十隻大公雞,還有幾十斤硃砂粉。
半個山城的硃砂,差不多都被劉半仙買了。
下午休息,養精蓄銳。
沒想到,下午三點,書呆子餘懷忠又來了!
這樣也好,有這個背鍋俠在這裏,有備無患。
張振風只得起牀,接待餘懷忠。
餘懷忠哭喪着臉,說道:“你的符咒不靈,昨夜裏,我又夢見小女鬼了,又被她……侮辱了一番。”
大敵當前,張振風沒空和餘懷忠糾纏,笑道:“這樣吧,我再給你一道符咒,晚飯後,你在我房間裏呆着。今晚上,你就別回去了,我好好研究一下你的問題。”
弄玉等人,也集體忽悠餘懷忠。
餘懷忠精神不振,被勸了幾杯酒,倒在張振風的牀上,昏昏睡去。
晚飯後,張振風帶着小韓和劉半仙,開始佈置,將硃砂粉拌上泥土,預埋在鬼道上。
硃砂陽氣重,目的是給百鬼夜行設置障礙,限制百鬼夜行的速度和流量。
弄玉將二十隻公雞裝在籠子裏,搬去村口,並且在村口放了條桌,準備了香爐清水等東西,等候張振風開壇。
晚十點,村口已經不見行人,一片安靜。
七月半鬼節,一般正常人,也不會出來溜達的。
張振風換上道服,佈置法壇,手提桃木劍,等着殷十六。
小韓劉半仙和弄玉,站在張振風的身後。秦綠枝和兩個鬼童子,隱身潛伏。
至於餘懷忠,就像夜壺一樣,先放在一邊,用到的時候再說。
十二點一到,天色忽然陰沉下來。
一大片烏雲,罩在頭頂上,彷彿泰山壓頂。
前方的鬼道上,漸漸有陰風裹挾着黑霧,呼嘯而來。
“斬公雞!”張振風下令。
劉半仙手起刀落,斬了一隻公雞的腦袋,用力扔過法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