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提前拜年來了?”
張振風起身一笑,抱拳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快請坐,今日你我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不不不……”左守全擺手,說道:“我是路過這裏的,無意中聽到了一件事,和張大師有關,不敢不說。”
張振風皺眉:“是什麼事?”
左守全想了想,說道:“我昨夜裏,無意中聽見幽冥道一幫老鬼說話,他們說……要設下一個計策,來對付你,抓你的把柄。”
張振風笑了,問道:“又是幽冥道,不知道他們有何詭計?”
左守全沉吟道:“他們說,要帶走你身邊的一個親人,看你救不救。如果你不救,別人就會說你沒本事;如果你救了,就是干擾幽冥道辦事,插手六道輪迴,然後治你的罪!”
“這麼陰險毒辣?”張振風嘿嘿一笑,問道:“不知道幽冥道的目標,是我身邊的哪一個親人?”
“據說是你爺爺,還有一個夏老太君,不知道跟你什麼關係……”
左守全說道。
“夏老太君,是我夫人的祖母。”張振風一笑,拱手道:“多謝左兄前來報信,感激不盡。”
左守全一笑:“不客氣,不知道張大師如何化解這個危機?”
劉半仙在一邊說道:“是啊師父,老鬼們這一招挺毒的。他們會說你爺爺和夏老太君的壽限已到,光明正大地拘魂。如果你不救,對你的威望是個巨大打擊;如果你插手,幽冥道就會找你麻煩,說你破壞陰陽秩序……”
張振風冷笑:“我怕他們?弄玉的天劫,我都敢扛下來,又何況幽冥道的老鬼?”
劉半仙嘿嘿一笑:“這麼說,又要翻臉打架了,我得準備準備!”
張振風說道:“你和小韓,各帶十個壯年保安,保護老爺子和夏老太君,來仁義山莊,我稍後過去安排。”
劉半仙點頭去了。
張振風走了幾步,對左守全笑道:“難得左兄來到我這裏,今天務必喫個飯再走。”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左守全抱拳一笑。
張振風吩咐備飯,又讓夏雪瑩回來。
然後,兩人繼續喝茶聊天。
張振風說道:“我曾經心血來潮,卜了一卦,卦象顯示,神農架死人溝一帶,藏有一口寶鼎,不知道是不是?”
左守全一愣,笑道:“如此機密大事,張大師也能卜算出來,當真是神鬼莫測。誠然,神農架神蹟聖地,有一口寶鼎,那是神農氏當初熬藥煉丹所用,叫做百草鼎,也叫神龍鼎。後來神農氏飛昇,寶鼎留了下來。”
張振風笑道:“我最近也在煉丹,可惜缺一口合用的鼎爐。”
左守全大笑搖頭,說道:“張大師如果需要丹鼎,我可以幫你打聽尋找。但是神龍鼎是聖物,任何人都不可以窺覷。”
張振風也一笑:“此事以後再說。假以時日,我必定去神農架祭拜先聖,並且觀摩寶鼎。”
左守全抱拳:“只要張大師成爲道門公認的天師,我一定虛席以待。”
不多久,夏雪瑩回來了。
張振風吩咐開飯。
左守全喫飯喝酒,和上次不一樣,只能吸氣聞香。
飯後,左守全告辭。
張振風相送,說道:“左兄,如果我以後找你,該如何聯繫?”
左守全想了想,說道:“可以去神農架死人溝,到了那裏,我自然知道。如果張大師不方便,隨便派弄玉等人過去,也是一樣的。”
張振風點頭,抱拳送別。
送走了左守全,張振風回到屋子裏,與夏雪瑩等人商量。
夏雪瑩已經知道了原委,嘆氣道:“看來這幽冥道,是存心跟我們過不去啊。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着老爺子和老太君,就這樣走了?”
“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張振風冷笑,說道:“幽冥道既然想玩,那就慢慢玩吧,我已經把老爺子和夏老太君,接到了仁義山莊。馬上過去,給他們倆佈置封印,再於山莊內外,設置陣法,同時加派壯年保安,增加人氣,同時讓夜光娘子等人,暗中保護。我看幽冥道有什麼神通,前來拘魂!”
弄玉說道:“假如幽冥道出動大規模的陰兵呢?”
張振風笑道:“他們也不敢亂來,出動大規模陰兵,要等到明年的七月半。平時,只有幽冥道的拘魂使巡查使,可以在人間遊蕩。”
嬌奴問道:“假如真的是老爺子和老太君的大限到了,那又如何?”
“荒唐!”
張振風冷笑,說道:“古時候,人均壽命只有三四十歲,難道是因爲那時候的人道德敗壞,壞事做得太多?現代的人,平均壽命接近八十歲,難道是因爲現代人道德高尚,專門做好事?幽冥道說誰的大限到了,誰就得死,豈不是將世人的生死,都控制在自己手裏?”
弄玉等人都是一呆。
王玉真遲疑道:“老大的意思,是否認……天道輪迴?”
張振風笑道:“如果有天道輪迴,也在冥冥之中,絕不在幽冥道的老鬼手裏。先不說這個了,隨我去仁義山莊。”
衆人點頭。
仁義山莊裏,老爺子和夏老太君倆親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都在那裏納悶。
張振風帶着夏雪瑩趕到。
夏雪瑩打過招呼,緩緩說道:“不敢瞞兩位老人家,振風……算了一卦,最近,你們可能有些麻煩,說不定,會有幽冥道的拘魂使前來……”
老爺子一愣,隨後笑道:“就是說,我這個老傢伙要死了,是吧?沒事,沒事,我本來就要死了,幸虧振風把我救回來,讓我好喫好喝的,又多活了幾天!”
夏老太君也看得開,笑道:“我們本來就是風燭殘年,行將就木之人,有何懼哉?而且,現在死了,也是高壽。我和張老爺子一樣,是振風讓我多活了這些日子,現在已經知足了。而且,看見你們的事業如日中天,我死也瞑目!”
夏雪瑩有些感動。
沒想到,兩個老人家都這麼看得開。
老爺子笑道:“人人難免一死,你們不用爲難。人見白頭悲,我見白頭喜。多少少年郎,不得到白頭。我活了這麼久,夠了!”
“話雖如此,可是我不能讓你們死。”
張振風走了兩步,說道:“如果你們死了,外人必定說我沒本事,救不得你們。”
夏老太君笑道:“大限已到,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