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仙說道:“師父你看,對方在擺什麼龍門陣?”
鐵蛋說道:“是啊,你看那些女鬼,穿着拖鞋,身後還揹着個枕頭,好奇怪。難道這些人,打算隨時睡覺的嗎?”
張振風聞言,哭笑不得。
小韓隊長和劉半仙哈哈大笑。
“那不是枕頭,小孩子不懂,別亂說話。”夏雪瑩也忍不住一笑,說道:“那是一種服裝,叫做和服,從我們華夏的漢服演變而來。還有那拖鞋,叫做木屐。”
鐵蛋直抓腦袋:“我怎麼看,都是木屐和枕頭!”
張振風擺擺手,讓鐵蛋閉嘴,對劉半仙說道:“你去問問黃正夏,是什麼意思。”
“是!”
劉半仙領命,大搖大擺走上前,喝道:“好狗不擋道,你們把涼亭設置在路上,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這也算一陣,等着我們來攻打?”
“兄臺息怒。”黃正夏早就站了起來,拱手說道:“鄙人黃正夏,跟你師尊張大師,是老相識了。”
劉半仙冷笑:“什麼老相識,往自己臉上貼金,直接說是我師父手下敗將不就得了?”
“這樣說,也可以。”黃正夏一笑,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們戰鬥了半夜,有些累了,特意在這裏準備了香茶,犒勞你們。麻煩尊駕轉告你師父,請他來喝茶,我有話要說。”
劉半仙想了想,回頭來見張振風。
“好,再去會會黃正夏,看他怎麼說。”張振風一笑,又對夏雪瑩說道:“夫人,隨我一起吧。”
夏雪瑩點頭,拉着張振風的手,一起上前。
嬌奴和王玉真隨行。
黃正夏老遠看見張振風,便快步走出涼亭,在路邊鞠躬施禮。
“假仁假義,蛇蠍心腸!”張振風在心裏罵了一句,也抱拳拱手,笑道:
“黃道友,上次在金庭山,對我咬牙切齒,怎麼現在,又來彬彬有禮這一套?你這張臉,陰晴不定,叫我難以琢磨啊。”
“張大師,請坐喝茶,容我慢慢說。”黃正夏說道。
張振風點點頭,帶着夏雪瑩進了涼亭,在案几後坐下。
嬌奴和王玉真,侍立在夏雪瑩和張振風的身後。
涼亭裏,四角都點着蠟燭,亮堂堂的。
兩個女鬼上前,給張振風獻茶。
黃正夏坐下來,舉杯請茶。
張振風也不怕,喝了一杯茶,問道:“你可以說了吧。”
“原來張大師也是個急性子。”黃正夏一笑,說道:“今晚上一戰,張大師勢如破竹啊,如此看來,明天晚上,你們就能救出弄玉了。”
張振風笑道:“不是我厲害,是你的東瀛百鬼太垃圾了。”
“那也未必,我手上還有很多大牌沒出。”黃正夏搖搖頭,說道:“我得到一個消息,據說張大師和幽冥道的老鬼們,有些恩怨,是嗎?”
張振風有些詫異,笑道:“這個你也知道,看來消息很靈通啊。”
“也算是消息靈通吧。”黃正夏嘿嘿一笑,又說道:“我還知道,張大師身邊有個叫秦綠枝的女鬼,被幽冥道扣下了,是不是?”
張振風冷笑:“你既然打聽清楚了,又何必問我?”
“張夫人說的不錯,我的確知道秦綠枝的下落。”黃正夏衝着張振風夏雪瑩拱手,又笑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願意不計前嫌,跟張大師夫婦做個朋友。只要你們不嫌棄,我甚至可以,將秦綠枝從幽冥道帶出來。”
張振風驚愕,斜眼道:“黃道友,你不是在跟我吹牛吧,你有什麼本事,能把秦綠枝從幽冥道帶出來?”
夏雪瑩也喫驚,皺眉不語。
眼前的黃正夏,有什麼能量,能把綠枝從幽冥道帶出來?
莫非,他是閻王爺的小舅子?
要知道,以張振風目前的實力,和龍虎山的面子,對這件事都束手無策。
餘懷忠是文曲星君轉世,也絕望崩潰了。
黃正夏有什麼本事,比張振風和龍虎山能量還大?
今天晚上,也幸好餘懷忠沒來。
如果讓餘懷忠聽見了黃正夏剛纔的話,估計這書呆子會跪下來求人家!
黃正夏點點頭,說道:“我說到做到,如果帶不出秦綠枝,就在張大師面前切腹自盡,請張大師當我的介錯人,砍下我的腦袋!”
“介錯的事,以後再說。”張振風嘿嘿一笑,問道:“你先說說,你幫忙帶出秦綠枝的條件,是什麼,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黃正夏哈哈大笑,揮手道:“沒有任何代價,而且,張大師殺了我部下的百鬼,我也絕不計較!”
夏雪瑩皺眉:“你的意思是,無償幫我們救出秦綠枝?”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夏雪瑩和張振風都不相信!
黃正夏笑得一臉燦爛,連連點頭:“對,就是無償幫忙,免費幫忙。但是有一個條件,請張大師今後,不要干涉我們的一切行動,任何行動。以前的事,一筆勾銷,我絕不再提。”
“原來,你還是有條件的。”張振風呵呵冷笑,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個生意做不成了,我堂堂華夏,絕不允許你們胡作非爲。別說一個秦綠枝,就算是放棄我身邊最親最近的人,我也不會放任你們破壞我們神州風水!”
夏雪瑩也站起身,說道:“事關大義,就算是綠枝一輩子回不來,我們也絕不妥協!”
黃正夏皺眉:“張大師和張夫人,不再想想?”
“不用想,如果答應了你們,我們豈不是成了千秋罪人?”夏雪瑩瞪眼。
“既然如此,就當我沒說了。”黃正夏也站起來,嘆息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黃道友,你少煽情了,洗乾淨脖子,等着我給你介錯吧,告辭!我這個時候出手殺你,你肯定不服,給你時間準備,等我來攻!”
張振風轉身,帶着夏雪瑩就走。
“那就不送了!”黃正夏哈哈大笑。
張振風覺得這傢伙笑得很古怪,正在尋思,身後的嬌奴和王玉真,卻同時一聲驚叫。
“你們怎麼了?”張振風急忙回頭。
涼亭已經不見了,黃正夏正在遠去。
嬌奴和王玉真的脖子上,卻各自被一條白色的繩索纏住,勒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