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從昏昏沉沉的睡意中醒來,忽然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股冰涼,頓時一個激靈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罵道,
“臥槽!你幹什麼?!”
此時在他面前的舉着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正是楊竹清本人。
而楊竹清臉色鐵青,冰冷如霜,美眸之中充滿了恨意死死盯着林穆,
“豎子!你昨晚對本尊做的事,莫非想要就此撇清不成?”
林穆一臉無語,
“哎我說你這個女人就真有意思,我昨天對你做了啥啊?啥也沒做啊,不是我救你,你今早就涼透了,我把你傷給治好了,你反倒還把劍架在我脖子上,有你這樣恩將仇報的嗎?”
“你……”
楊竹清語塞,紅着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她今早醒來後驚奇地發現,昨天那麼重的傷勢,一夜之間竟然痊癒了,即便是他們楊家的丹藥都做不到如此神奇的地步,但這個小子竟然可以做到,着實讓她無比驚訝。
只不過雖然昨晚她神志處於迷糊狀態,但她還是依稀記得發生的事情,一想到這小子竟然把她的衣服全都給脫了,讓自己一絲不掛地展現在他面前,頓時間楊竹清就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惱,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千刀萬剮。
林穆見她紅着臉不說話,頓時嚷嚷了起來,
“你殺了我吧,殺我啊,反正我也打不過你,要殺要剮隨你便,殺了我,你那外甥女就要守寡了!”
“你以爲本尊不敢殺你嗎?”
楊竹清被他的話氣得不輕,手中的劍更加用力了,都把林穆脖子上壓出了血痕。
林穆心中咯噔一聲。
臥槽!
這個蠢女人不會真要殺他吧?
奶奶的,你悠着點啊,差一寸就進去了啊!
哐當!
最終楊竹清還是沒有下得了手,當即將虹蓮劍給扔在了地上,默默地坐到一邊生起了悶氣。
林穆見此情形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這個女人總算是有點良心。
這要是碰上個跟楊晉一樣的族人,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隨後他也不作聲,蹲在一邊畫着圈圈,時不時看向楊竹清,心裏想着該找什麼話題。
楊竹清知道林穆在看自己,但她如此保守之人,卻被一個男人看光了身體,甚至這個男人將來還會成爲自己外甥女的夫婿,這讓她着實有些難以接受。
不知過了多久,林穆覺得有些悶了,當即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朝着洞穴外走了出去。
“你……你要去做什麼?”
楊竹清見他要走,下意識開口問道。
不知爲什麼,看着林穆要離開,她心頭莫名感到有些慌張。
“做什麼?大姐,咱們都在這洞穴裏待了十幾個時辰了,總得找點東西喫一下吧?”
聞言,楊竹清臉色再次一紅,咬着紅脣道,
“你不是修士嗎?爲何要喫東西?莫非還會餓不成?”
“我這個人習慣了喫東西,即便不餓,那也得有一日三餐,這無關修士不修士的,你喫嗎?你不喫的話,我就自己去找自己的食物了!”
林穆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道。
“誰要喫這些凡夫俗子的食物?吾乃大道修士,就算是餓死也絕不會喫你一丁點東西!”
一個時辰後……
“哎!你別喫光了啊,給我留點!”
然而林穆卻一邊大口喫着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不是說不喫嗎?這些都是給我自己烤的,一邊去!”
“你……”
楊竹清氣煞語塞,但看着林穆喫得那麼香,本來還想矜持一下的她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什麼都撈不到了。
當即也懶得在顧忌什麼淑女形象,抓起火架上烤得滋滋冒油的另一條野豬腿狂啃了起來。
生怕晚一點自己就少吃了幾塊,還十分忌憚地盯着林穆,怕他把自己的這一份也給搶走了。
林穆看着她狼吞虎嚥的樣子,頓時一臉無語,
“你不是說不喫嗎?!”
“你……你都已經烤了,不喫難道浪費了嗎?”
楊竹清強詞奪理,撕下來的肉鼓起腮幫子,囫圇吞棗地開口說道。
林穆:……
果然!
真香纔是人類的第一定律。
隨後他也懶得再跟楊竹清計較什麼,繼續啃食手裏的食物。
不到一會兒功夫,一個好幾百斤的野豬就被兩人給瓜分得一乾二淨,連點渣都不剩了。
林穆喫飽喝足,躺在地上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笑呵呵地說道,
“果然喫飽了比什麼時候都幸福啊!”
楊竹清此時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優雅地抹着自己嘴邊的油,臉色紅潤萬分,美眸之中閃動着羞澀。
她堂堂一個的劫境的修士,竟然會爲了一頓晚餐去跟林穆搶喫的。
現在想想真是太丟臉了。
但好在林穆也沒說什麼,她也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林穆這時見狀笑了笑,
“話說,你們的劫境修士,喫起東西來都是這般不顧形象的嗎?”
楊竹清剛剛內心還鬆了口氣,被林穆這一打趣,內心轟的一下炸了鍋,
“胡……胡說,本尊只是……只是餓了!”
“哦?餓了?原來修士還有餓了這一說的?”
林穆不依不饒,臉露些許戲謔之色。
楊竹清內心羞澀難以抑制。
說真的,她確實已經很多年沒有喫過凡間的食物了,從她突破元嬰進入了天境之後,一直以來都是以靈氣養體辟穀。
對於凡間的食物,她從來都沒有任何想要喫的慾望。
不知道爲什麼,當她看到林穆搬回來這個野豬,架火升竈,並且還從儲物袋裏拿出鹽巴這些瓶瓶罐罐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食慾大開。
這種想要喫飯的衝動,已經多年不曾有過。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你休要胡說,就算喫你點東西,又能如何?”
“不如何!”
見楊竹清依舊嘴硬,林穆笑了笑道,“之前你自己說不喫的,但現在你把我這一份給吃了,所以你得補償我!”
楊竹清臉色一僵,美眸盯着他問道,
“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
“當然是救我的性命!”林穆厚着臉皮笑道。
聞言,楊竹清深吸一口氣,看了林穆很久,最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紅着臉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
林穆見狀一愣,問道,
“你要幹什麼?”
“給你治療啊,還能幹嘛?別廢話了,趕緊把衣服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