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苦海？歲陽碎片？軀體飛昇？
這幾個詞在林穆的腦海中打架。
他還記得柳若雪介紹過，南燕城外極南之地，便是四大禁地之一的無涯苦海。
無涯苦海居然有詭異與惡靈？
林穆看向柳木心，深吸口氣後詢問道：
“前輩，既然歲陽碎片有如此功效，那豈不是四處都有歲陽碎片售賣？”
“你真以爲，無涯苦海作爲四大禁地之一，沒有它的恐怖之處？”柳木心一口將面前的茶水飲盡，擡手一邊倒着新茶，一邊繼續解釋：
“你可知道，那無涯苦海中的詭異與惡靈，無法用常規手段擊殺，只能以精神力爲武器與之戰鬥？
“你可又知道，從無涯苦海之中走出來的詭異與惡靈，個個實力都在人劫境巔峯甚至更甚？”
柳木心緩緩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要永遠對四大禁地抱有畏懼之情，他們的出現與週期性的活動，幾百年間十大宗門幾大家族都沒有停止對他們的研究和調查，可離那真相，還差着十萬八千里。”
看着柳木心那凝重的神色，林穆這才明白了四大禁地的可怕。
“前輩，所以說，歲陽的碎片，並沒有那麼容易獲得？”
“是的。”柳木心緩緩起身，“如果你真的想要去龍霄天澗，你只能去找十大宗門與幾大家族。但是按照以往的情況，就算是十大宗門與幾大家族的下城支脈，也很少會有多餘的歲陽碎片。”
林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身衝着柳木心的背影拱手作揖：
“感謝前輩指點。”
林穆欲言又止，柳木心笑着擺擺手：
“去吧，莘莘估計也等你半天了。”
林穆這才轉身離去，朝着窮觀陣樓高處跑去。
幾日不見，韓莘莘身上的氣勢愈發內斂，林穆遠遠看着韓莘莘，只覺得她愈發端莊高貴，宛若衆臣頂禮膜拜的女帝一般。
不過，在韓莘莘感受到了林穆的靠近，她瞬間又化作小女生一般，四處張望着，當看見林穆的瞬間，重新成爲了那個傻白甜。
“夫君~”韓莘莘起身朝着林穆撲了過來。
不遠處，陳欣冉和南湘晨也擡眼看了看林穆，隨後二人相視一笑，搖晃着腦袋，低下頭繼續他們的陣法繪製。
韓莘莘宛若一隻樹袋熊，死死抱着林穆的胳膊不肯鬆手。
“夫君，你好幾天沒來看我了！”
林穆有些慚愧，這些天他忙着練習清風劍術第二篇，確實有些忽略韓莘莘。
“對不起，這些天是我忽略你了。”
不等林穆這話說話，韓莘莘伸出她那綿軟無骨的手，附在林穆的脣間。
“夫君你不用說這樣的話，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就夠了！”
……
林穆與韓莘莘行走在南燕城，與她簡單說了自己即將前往龍霄天澗的計劃。
韓莘莘表示願意和林穆一同前往。
“莘莘，這次我想自己先去闖闖，龍霄天澗危險重重，我不想帶着你冒險。
“況且，韓家還需要你，你也需要留在柳前輩身旁好好修行，他是一位很好的師傅。
“除此之外，柳前輩的願望你還未協助他完成，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林穆本以爲韓莘莘會撒嬌一定要跟着他前去，但讓人意外的是，韓莘莘很是懂事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夫君，我會跟在師傅身邊好好修煉，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變得更加強大！”
“當然！”
……
昏黃的夕陽高高掛起，林穆將韓莘莘送到窮觀陣樓上。
與韓莘莘告別後，柳木心出現在林穆離開南燕城的道路上。
“準備去哪？”柳木心問道。
“去清風宗外門，問問有沒有歲陽的碎片，不管需要多少代價我都會爭取的。”
柳木心很是欣慰：“小子，若雪沒有看錯你，你若是在清風宗找不到足夠的歲陽碎片，可以去東齊城柳家的祕密莊園看看。
“那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地方還在不在。
“對了，伸出手來。”
看着柳木心認真的模樣，林穆深吸口氣，雙手伸在身前。
柳木心從虛空中取出一樣掛件，看似隨意地丟在林穆的手中。
“小子，這是我隨手繪製的一個小型守護陣法，哪天遇見了打不過的老怪物，注入靈力後就能保你一天一夜安穩無憂。”
林穆激動地收好手中的掛件，認認真真衝着柳木心深鞠一躬：
“小子林穆，感謝前輩賜寶！”
“哈哈哈……”
柳木心擺了擺手，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林穆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掛件，心中的感激之情久久不能散去。
行走在夜路中，林穆保持着最低的靈力消耗，沒有韓莘莘跟在身邊，就算懷裏還揣着幾十顆靈丹，也不足以他使用獵影步時消耗的快。
單純憑藉腳力，林穆在次日清晨纔到了西明城。
與往日的寧靜相同，西明城經歷了兩大勢力的大換血，眼下武家一家獨大，清風宗因爲外門長老清絕的實力獨一檔，維序着清風宗像往日一般。
不過宗門外那收弟子的告示上，比往年低了幾個水準的門檻，也宣示了清風宗的整體實體遠遠不如往年。
林穆順着熟悉的道路靠近清風宗，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羣都是帶着孩子前來報名進入清風宗的西明城百姓。
有眼尖的清風宗弟子，在看見林穆的那一刻便丟下了手中的活計，趕忙朝着林穆跑來。
對林穆尊敬地拱手作揖，擡眼激動地看着林穆：
“恩人，清海大師兄今日在後山修行，大師兄吩咐過，若是見到您，可以直接帶您去後山！”
看着眼前個子不高的小劍修，林穆也露出了笑臉。
“那麻煩你了，小師弟。”
“誒！”
前些日被荼毒宛若廢墟一般的清風宗，在短短几日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貌。
只是些許清風宗弟子眼底的哀傷，還昭示着前些日子裏發生的悲劇並未被人遺忘。
來到後山，清海正與清絕在一處青苔石板上論劍，感受到身後的腳步聲，清海這纔回過身來。
“林兄！”他忙不迭朝着收劍衝林穆跑來。
“清海兄，幾日不見，看樣子你的傷勢都恢復了？”
“多虧你的靈丹，否則我也無法恢復的如此之快，對了林兄，這次前來清風宗，是劍術又有突破了？”
清海顯然對林穆的天賦十分羨慕。
但林穆卻搖搖頭，微微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清絕：
“清絕前輩，晚輩冒昧，想問清風宗要些許歲陽碎片，晚輩願用靈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