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柳明海虛弱地站在三人面前,臉上是對柳若雲口中述說東齊城一切的不敢相信。
“真是白家?”柳明海直勾勾地看着林穆。
“是。”
柳明海蹙眉,扭頭朝着西邊奔去。
“他的親小姨去年剛嫁去了白家,有這反應卻也正常。”柳若雲望着柳明海的背影,對林穆與靜心解釋道。
林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只是點了點頭。
“我們準備現在就出發。”這話是靜心說的,她回頭看向了柳家莊園,“道心宗的弟子們會留在這裏繼續試煉。”
“柳明海走了,你們不留一個人在這兒?”林穆反問道。
這些柳家晚輩和道心宗的弟子清一色的天境修爲。
平日裏要是放在下城都是一股強大的戰力,可明顯現在的東齊城不可同日而語。
那些魔物都是喫人不吐骨頭的玩意,雖然前衛營的巢穴被肅清了,可還是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問題不大,這次來東齊城歷練的,都是柳家和道心宗年輕一輩裏的佼佼者,和你比起來可能宛若雲泥,但相比其他天境修煉者,他們個個都能被稱爲天才。”柳若雲咧嘴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出發吧。”
……
南燕城與北魯城之間的沙漠之中,煉宗堂。
韓銘站在煉宗堂隱門門外,正在等待着某個人影。
自從韓盛去韓家被斬殺後,韓銘在煉宗堂徹底失去了靠山。
他本就是因爲韓盛的關係才成爲了煉宗堂的最低級的入門弟子,眼下韓盛被林穆擊殺,他全然成了煉宗堂最邊緣的角色。
曾經有韓盛的幫扶,就算他一直潛伏在韓力與韓勇身邊,每個月都能收到韓盛送來的兩塊上品靈石。
如今韓盛被殺足足有一週的時間,現在失去了資源的他修煉變得愈發困難。
他本想因爲韓盛的死,誘導煉宗堂內部對韓家的聲討,自己好趁亂獲得一些好處。
可沒想到,韓盛的死讓煉宗堂出現了兩種聲音。
一個聲音是以原本就對韓盛沒有什麼好感的那些人爲主,覺得韓盛的死就是韓盛與韓家自己的事情。
按照他們的說法,韓盛就是自己回家被家族肅清了,屬於自取其辱,與煉宗堂並無關係。
在韓盛死後,這樣的聲音佔據了主流。
另一個聲音則是煉宗堂裏一些平日就相當瘋癲的好戰狂們,覺得韓家這是打了煉宗堂的顏面,必須要對韓家進行懲治,從韓家的身上討回些東西來。
說的直白點,不過是他們想要自己搞點好處來罷了。
這些人中,許多都是韓銘揣掇的。
可無奈這一道聲音眼下仍舊處於弱勢。
身爲韓盛的親弟弟,韓力的親孫子,韓銘如今是新仇舊恨,外加自己失去了修煉的資源,對林穆與韓莘莘、韓天曉恨的是咬牙切齒。
眼下,他站在隱門的門口,爲的就是等待一個人。
他打聽了好些時候纔打聽到,當時與白勝一同去韓家的陣法大師穆茲,當時被斬殺的僅僅只是一個傀儡身罷了。
而穆茲每過幾天就會安排別的傀儡回隱門取一些靈石和其他修煉資源。
在韓銘等的有些心癢難耐,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一個與他打聽到消息中長相相似的身影緩緩靠近。
“你好,穆大師!”
韓銘衝着穆茲拱手作揖,尊敬的姿態讓穆茲停下了腳步。
“小子,你誰?”穆茲擡眼看向韓銘。
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望着韓銘,讓韓銘忍不住後背發涼。
“穆大師,我是韓盛的弟弟,前些時候您被白勝邀請去對付韓家結果折損了一個傀儡身,我……”
韓銘話未說完,卻發現穆茲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四周煉宗堂的弟子們輕蔑地看着這處,對於韓銘眼下的困境只覺得可笑。
弱肉強食的煉宗堂之中,並沒有什麼可笑的同門友誼,有的只有利益。
韓銘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穆大師……我……我知道韓家的寶藏在哪!”
穆茲的手鬆了松,可不得韓銘高興,穆茲又掐緊了他的脖子。
“小子,韓盛去了韓家都死了,你想搞我?找死!”
“不……不……穆大師……別殺我,我什麼都可以……我……”
在韓銘的視野完全變得黑暗的時候,在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已經到達了終點的時候……
穆茲卻突然將他摔向了一旁。
他低下身子,那雙毫無生氣的瞳孔望着韓銘:
“小子,我對你說的毫無興趣,但是你若能找到當日在韓家的那個陣法師,嘖嘖嘖,我會考慮你後面的要求的。”
自從那天見識了陳欣冉的陣法,遠遠瞥了陳欣冉一眼,穆茲對陳欣冉的天賦與容貌可是再難忘記。
交代完了這些,穆茲再也沒有理會韓銘,徑直朝着隱門走去。
隱門門外,韓銘宛若一隻喪家犬一般被來往的煉宗堂門人冷眼相看。
在足足半個時辰後,韓銘終於緩了過來,他背靠牆,艱難支撐着癱軟的身體起身。
從口袋裏取出最後一塊下品靈石汲取着裏面的靈力,在靈力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精氣。
他狠狠看了一眼隱門,接着扭頭離去。
……
有着幾年潛伏韓家的經驗,韓銘回到韓家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扮演着一個一般的韓家人,同時在四處打探着當日的情況。
終於,他在一個服侍韓天曉與另外兩個長老飲食的伙伕那兒,得到了一些與陳欣冉有關的信息。
得到了消息後,韓銘興奮地離開了韓家。
隱門外,韓銘剛剛走到門口,穆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這兒。
他看着韓銘,冷笑:“小子,有信了?”
韓銘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點頭道:
“穆大師,有信了。”
“跟我來吧。”穆茲說着,帶着韓銘進了隱門。
一路兜兜轉轉,韓銘見識了隱門內部的邪惡與黑暗。
各種讓人看過之後食不下咽的場面,讓韓銘全身的汗毛都炸了。
他終於明白,爲何煉宗堂里人人都說:寧可惹宗主,也別惹隱門之人!
隱門這些人,做的這些事情,可真不是一個人能做得出來的!
在韓銘充滿恐懼的目光中,穆茲將韓銘帶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這屋子的地面上刻滿了陣法,牆壁上掛着幾張人皮,上面甚至也刻畫着法陣的印記。
“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