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楚嵐點頭後，燕迴天又才繼續道。
“而你，現在已經入了靈竅境，而通過靈竅吸取並過濾而成的，便是本源之力…”
“這也是爲什麼被放在靈竅裏的寶物或者寶術能夠經過滋養而蛻變的原因。”
頓了頓，燕迴天繼續道：“再來說第三種規則之力，人有生老病死，時節有春夏秋冬，天也有白天和黑夜，當擁有本源之力後，就能通過感悟世間規則，來鑄就自己的道。”
“如果將世間規則比喻成一個餅，每個人都能夠來瓜分，但至於能夠瓜分多少，就全靠自己的領悟和造化，也因此有了境界實力的高低之分。”
“而這便是前三種，靈力，本源之力，以及規則之力。”
“世人口中的神，大抵都只是領悟了規則之力的存在。”
“而我們這些先天神靈，因爲是從混沌中孕育而生，所以在誕生靈智的那一刻開始，多少都會領悟一些規則，這便是先天神靈這個稱號的由來。”
“曾幾何時，所有修士都以成神爲目標而拼命修煉，卻殊不知，他們口中所謂的神是有多可笑。”
“因爲無論是本源之力還是規則之力，都只是侷限於自己所在的這一方小世界。”
“唯有鑄就出自己的道，才能超脫這個世界。”
“這個道，你可以理解爲天道，也可以說是天地規則，只有突破了他，才能徹底超然物外，這就是我要說的第四種大道之力。”
“不怕你笑話，直至我臨死之時，都未能完成自己的道，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講。”
“事實上，不光是我，在我記憶當中，這方世界成型以來，凝結出自己道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十大神皇之首原始帝君。”
“只可惜他在修煉出自己的道後，就去別的世界遊歷了，若非如此，當年三大魔神也不至於囂張到此等地步。”
“不過，我雖然沒能完成自己的道，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凝聚出自己的道並不是終點。”
“因爲在大道之力的上面，還有一種更極致的力量，那就是混沌之力！”
“一種源自混沌初開時最原始的純碎力量，毫不客氣的講，如果你能修煉出混沌之力，那麼這片宇宙，乃至萬千大世界，生死都在你一念之中。”
“當然，你也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爲等你到了我這個層次後，自然就會有所明悟……”
說到這裏時，燕迴天驟然啞然失笑：“嗨，瞧我這嘴，看來真是太久沒與人說過話了，剛纔明明說過不跟你講的……咦，等等，你不感到震驚嗎？”
之前楚嵐問他是什麼境界時，他還擔心說出來會影響出來的心境。
畢竟只要是修行到一定程度後，都會知道修行的困難。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拼命修煉這麼久，仍是一隻井底之蛙時，心底多少都會生出一股無力感。
可現在才發現，這小子在聽完後，反應居然十分平淡。
楚嵐淡笑一下：“震驚？我爲什麼要感到震驚？前輩有所不知，我還差兩個月才滿20歲，算起來，正式入修仙一途，還不足一年……”
“什麼？不到一年？”
這一刻，即如燕迴天這個十大神皇，也不禁瞪大了眼。
楚嵐沒有被他的話震驚到。
反倒是他被楚嵐的話給嚇到了。
因爲就算是他們這些先天神靈，也是需要修煉感悟的。
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他們先天神靈的優勢之處，也僅僅只是在出生開始，就能感悟規則之力而已。
就如同賽跑，起步線領先，並不代表就不用跑了。
也許楚嵐現在的實力，在他眼裏並不算什麼，但關鍵時間短啊，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開始接觸本源之力。
這在他認知當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是不是很意外？”楚嵐嘴皮微掀，道：“事實上，別說前輩你，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反正稀裏糊塗就到了現在。”
“想想幾個月前，我還只是個留級生，爲了能給妹妹多掙點修煉資源四處搬磚打工，如今已然身處中州，甚至連主宰一洲的聖皇都不放在眼裏……”
“這若不是我親身經歷，打死都不會相信。”
“換而言之，我能走到今天這地步，本身就是種奇蹟了，說句不好聽的，哪怕下一秒世界毀滅，我也是賺到了…”
“也許你說的那什麼規則之力，大道之力很遙遠，或許終其一生都達不到，但那又如何？”
“因爲我追求的很簡單，就是有實力能夠保護身邊親人就行了，而並非像其他修士一樣，是抱着追尋長生或者頂點什麼的而修煉。”
“試問，我的目的地本就不是那山頂，即使知道很遙遠，又與我何干？又怎麼會感到震驚？”
“恰恰相反，你說的這些對我而言，只是將我格局給打開，讓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廣闊而已。”
楚嵐在說這番話的過程中，燕迴天的臉色是一變再變。
等說完後，整個人更是陷入了一種明悟的狀態。
好半晌才失神喃喃。
“沒有目標就不會失望嗎？”
“這麼簡單的道理，爲什麼我窮其一生都沒能弄明白？”
“如果早點學會放下，或許我現在也早就凝聚出自己的道了吧！”
“只可惜……”
話音中，燕迴天自嘲的搖搖頭。
旋即深吸一口氣，神色複雜的看着楚嵐道：“小友，有個成語叫生不逢時，當真是說得一點都沒差…”
“聽了你剛纔的話，我才明白，我耗盡無數歲月也沒能踏出的那一步，並非是這天地的束縛，而是沒能突破自己的心…”
“只可惜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
晚了？
楚嵐詫異。
“前輩，到了你這樣的層次，軀殼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吧？怎麼就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