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去看看,不怕褲子都被騙光?”
聽到劉松文的話,江歌有些好笑。
所謂下點子就是做局騙人,通常是團隊作案,有負責望風的,也有負責當演員刺激客戶消費的,也有安排跑路的。
反正都是各種套路,一步步引你入套,不過他實在想不通這幫人怎麼會找上自己,難道認爲自己很好騙。
“江哥,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騙子?”
劉松文有些明白過來,瞬間看向這些人的眼神都變了,聲音有點大,恰好被幾人中的一個人聽見。
“哎,這位兄弟,你說誰是騙子呢,東西都沒看就侮辱人,我告訴你,今天不給我說個明白別怪我不客氣。”
兩個演員和三角眼交換了一下眼色,也知道暴露了,但是打死不認賬。
“怎麼了,大哥,出什麼事了,誰敢妨礙你做生意?”
正在這時,拐角處又走來兩個臉色陰鬱的漢子,一臉氣勢洶洶的,明顯是一夥的。
當得知事情經過後,瞬間怒了,帶頭那個壯漢直接走了過來,看着劉松文。
“兄弟,是你說的我們是騙子,憑什麼,你會看古董嗎?”
“不會。”劉松文自然沒給這些人好臉色。
“不會你特麼亂叫,今天不說個明白把你店給砸了。”
壯漢一臉兇相,劉松文則是不慫,大喝道,“有種你就砸一下試試。”
然後又對着店裏喊了一聲,“李剛,帶兄弟出來,有人想砸店。”
“誰要砸店?”
李剛的粗嗓子從裏面傳來,呼啦啦的出來了三個兄弟,都是一臉憤怒。
旁邊三角眼一行人一看臉上瞬間有些猶豫,看起來這幫人不好惹啊。
“兄弟,說你騙子的話其實是我說的,他不會看古董,不過我略懂些,幾位應該是在撈飯吧?”
見此,江歌不得不開口,不然真怕一羣人打起來。
他可不想店還沒開起來就先出治安事故,也沒直接說這幫人在做局,用行話說是撈飯。
然後又指着兩個大漢,“兩位應該是門神吧,那邊拐角那個東張西望的是順風耳,這兩個客戶是配合的唱角?”
“你……到底哪位?”
所有人瞬間愣住了,就連三角眼老闆也是臉色一白,不明白江歌爲什麼對這一行如此瞭解。
無論是門神,還是唱角,都是對他們分工的稱呼,一般只有行內人才能知道這麼清楚,他有些摸不清這個新來的傢伙什麼來頭。
但也知道這次的確是碰到煞神了。
“哦,我就是開店的,不過我有朋友是內行人,對這些比較瞭解。”
江歌微笑着回答,自然不會說自己爺爺的事,隨意找了個藉口。
可就算這樣也把老闆嚇得夠嗆,嘆了口氣,“真特麼晦氣,碰到懂行的攔路虎了,收工!”
他有些意興闌珊的揮手,兩個演員也演不下去了,都是冷哼一聲。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正所謂擡頭不見低頭見,我等還想在這條街撈幾口飯,希望兄弟管住自己嘴和眼睛。”
他們最近剛從大北方過來,剛得手幾次,對象都是剛開的店,由於鑑寶人手不行,再加上他們貨物以假亂真,對方只能喫個暗虧。
“費什麼話,一幫騙子還咋咋呼呼的,媽的,要不是爺今天心情好早特麼揍你了。”
劉松文實在忍不住了,剛纔他差點就上當,現在明白過來更是氣的咬牙切齒,更可氣的是這幫騙子還想繼續騙也就罷了,還不讓人說。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行吧,既然這樣…咱們走着瞧。”
三角眼深深看了劉松文一眼,帶着人收拾東西離開。
“呸,裝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都特麼是一羣演員。”
劉松文狠狠吐了唾沫,見着這些人離開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又轉過頭看着江歌,“對了江哥,剛剛你說什麼門神、唱角的是什麼意思?”
“所謂門神就是負責唱黑臉的,一旦軟的不行門神就會出來威脅客人,就像剛纔一樣。”
“唱角就是唱戲的角,也就是打配合的,比如擡高氛圍,刺激客人買賣等,說白人就是扮演買家與真正的客人競爭的。”
江歌一一解釋,騙術在江湖上屬於外八門,早就形成了一套慣用的套路,分工明確且傳承悠久。
“我去,沒想到這裏面這麼多說道,不懂的人恐怕真得中招。”
劉松文有些後怕,以前做乞丐沒少扮可憐騙人,可是比起人家真正做這行的那就差遠了。
“沒事,以後多長點心,這古玩玉器行業水深着呢,有古董玉石要生意拿不準的讓人找我,我也會請兩個專業的鑑寶師,沒事的時候你照看一下店面。”
現在攤子剛起來,正是用人的時候,江歌估計自己也不可能天天待在店裏,只能請兩個專業的鑑定師,拿不準的纔會找自己。
“行,我以後一定小心點。”
劉松文點點頭,趕緊吩咐李剛等人繼續工作。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這一天江歌一大早就起來了,還穿上了一身藍色的西服。
因爲今天是翡寶閣蘇家的宴會,地址在龍湖酒店,昨天晚上就給他送來了請帖。
同樣得到請帖的還有許多人,無一列外的都是身份地位不俗的人。
他已經安排劉松文等人負責裝修店面的事,自己則是打了一輛出租車去往酒店。
“我靠,這誰啊,打出租車來參加蘇家宴會?”
剛下車江歌就迎來一陣詫異的目光,因爲此刻龍湖酒店門口停的車都是豪車,最低的都是一百多萬的保時捷。
只有江歌一個人打出租車過來。
瞬間就成了焦點,只不過目光不怎麼友好。
此刻蘇家大小姐蘇瑾舞正在門口歡迎來賓,對每個過往的人點頭示意,當看到江歌的時候瞬間笑了。
“這人還真是怪。”
她搖了搖頭,向着江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