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本身沒受什麼傷害,這還多了瘸爺暗中的吩咐,這些我都懂的。”
江歌微微一笑,頗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實際上他也不想跟多寶閣成爲生死敵人,這樣無疑會很麻煩。
在沒有碾壓的實力之前,仇恨只會矇蔽雙眼,對方既然沒把事情做絕,那麼他也不想擺到明面上。
“既然如此,那這篇就是揭過了?”江天泰瞬間笑了,老謀深算的他自然很滿意江歌的態度。
這小子識趣,是個厲害角色,他心中暗暗忌憚。
這時江歌也趁機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想帶走前兩天我救的那個女孩兒的,相信瘸爺不會爲難吧?”
“有這事兒?”江天泰一臉驚訝看向手下。
“是的,老闆,江先生是救了一個女孩兒,被我安置在附近一個旅館。”
黑手坤趕緊稟報。
“那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人家。”江天泰瞪了黑手坤一眼,後者趕緊應了一聲,“我馬上讓人把人帶過來,到時候送到江先生住的賓館。”
“那多謝了!”
江歌看向瘸爺,適時提出道別,“多謝瘸爺款待,小子就先離開了。”
“慢走江先生,這次請你來緬北實在是麻煩了,改天我登門賠罪。”江天泰把雙手放在柺杖上,一臉慈祥。
“瘸爺客氣了。”
江歌笑了笑轉身離開,一場危機輕鬆化解,衆人都有種迷惑的感覺。
本來以爲會爆發衝突,沒想到這麼簡單,如果不是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爲兩方關係不錯。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劉松文突然有種明悟,深深看了江歌一眼,以前他認爲江歌的本事只有賭石的能力,如果換做他也能風生水起,現在卻不這樣覺得。
似乎看出了劉松文的心思,江歌說道,“松文,小不忍則亂大謀,其實多寶閣已經算文明瞭,以後我們遇到的麻煩將會更多。”
“人生就是一場博弈,看似我沒輸沒贏,實際上這就是贏了。”
江歌也有些感慨,這次雖然是多寶閣綁架他而來,也無形給他提了醒,人要學會藏拙,也要給自己留後路。
“我理解老闆。”劉松文點點頭。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酒店,花田走了上來,得到消息的他上前拍了拍江歌的肩膀,“老弟做的不錯,我這才明白實際上黑手坤不過是人家的滾刀石,可笑我還把他當做對手。”
花田是十分贊同江歌的做法的,一氣衝動誰都會,可是把衝動隱藏下來就很難了。
“花老闆謬讚了,說起來我這次也沒喫虧,錢也賺了,也領略了緬甸的風情,最大的收穫就是結識花哥。”
“不錯,我也很幸運認識江先生,以後還望守望相助。”
“那是應該的。”
兩人相視一笑,沒多久黑手坤果然派人將戴思雨送了過來。
兩天沒見,江歌發現這個女孩兒氣色好了不少,看來是沒受到什麼傷害,他放下了心。
“江先生!”
見到江歌,戴思雨臉上很是激動,這兩天她被單獨關在一間旅館裏,門口有人看守,不知情的她還以爲又碰到了什麼惡事。
心裏又擔心又恐懼,可兩天下來什麼事都沒發生,黑手坤的手下也按時送飯,沒有人打擾她,她還是忐忑不安,直到剛剛黑手坤告訴她自由了。
江歌點點頭,來到戴思雨旁邊。
“我沒事。”戴思雨笑着回答,顯得有些拘束。
現場人手衆多,僅僅門口就站了七八個站崗的,她不知道江歌的情況,也覺得這氣勢不俗,把江歌想成了黑道大佬一類,
“江先生,人已送到,我們先走了。”
黑手坤的兩個手下準備交接。
“兩位辛苦了,替我向你們老大說聲感謝。”江歌拱了拱手。
沒想到兩人根本不喫這一套,只是冷哼一聲就上了車。
江歌也不介意,這纔看向戴思雨,“戴小姐,我準備回國了,你等下跟我們一起回去吧,等回到國內纔算真的自由。”
“真的嗎,我可以回家了?”
聽着這話,戴思雨瞬間望着他,小嘴張大,清純的小瓜子臉上滿是欣喜。
沒有人懂此時“家”這個字的重要性,就像經歷磨難之後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家。
“是啊,回家了。”
江歌一臉笑容,內心同樣有些感慨,這些天的生涯如同做夢一般,此刻方纔醒來。
隨後花田安排衆人上了車,將會直達邊境然後偷渡回國,因爲衆人中都是情況緊急全部偷渡來的,也只能偷渡回去。
一路經過了七八個檢查站,江歌衆人才到達邊境,此時花田也下了車,向着江歌告別,“江先生,以後來緬北一定通知我,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你放心,花哥,過不了多久我就會來的,到時候咱們一起喝酒泡澡。”江歌笑着迴應。
“好!”花田點頭,看着江歌等人離開才走回車上。
“沒想到偷渡這麼麻煩,還要走山路,按照我們眼下的速度多久能回國。”
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江歌有些鬱悶,周圍都是茂密的植被,深山老林隔絕陽光,來時到沒有知覺。
“江先生,按照我們的速度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達西南邊境,只要中途穩一點避過巡邏的哨卡就不會有問題。”
開車的司機是鼎天下的人,對這裏很熟悉,偷渡在常人看來很神祕,實際上也就那樣,越過國境線就算回國了,不過邊境有衛兵,特別是這裏的邊境,靠近緬北,管得很嚴。
平時就有不少偷渡的人,如果沒有關係會很危險,有些人專門就蹲守在邊境線一帶,等着偷渡的人過來就打劫,一般人是要冒風險。
又開了一個多小時總算離邊境線不遠了,這個地帶必須下車,司機把車停在一邊說道,“江先生,這裏要徒步了,開車是不行的。”
“好的。”
江歌跟着衆人行走,戴思雨也一步一拐的跟在他身邊。
沒走多久就看見了遠處立着的國界碑,這時卻有十來道人影從遠處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估計也是偷渡的,我們先在旁邊看看。”
周宣示意衆人趴下,這一次他們一共回去二十人,剩下六十多人分批迴去,不然目標太大。
“好像是小元子的團伙,那個司機我認識。”
這時戴思雨突然出聲,眼睛裏滿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