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頭,藉着昏暗的燈光,陳陽確定了正是那一對狗男女。
馮婷穿着黑色的吊帶小短裙。
濃妝豔抹,盡顯妖嬈。
如果是之前,肯定會迷的陳陽眼睛發直。
但是如今陳陽只會是覺得媚俗。
簡直放蕩。
那狗房東更是醉眼迷離,整個人迷迷糊糊。
兩個人裏倒歪斜,說不上已經喝了多少酒。
馮婷衣衫不整,不在乎的從包裏面掏出來的房門鑰匙,正好看見了坐在門口一夜都沒有怎麼睡的陳陽。
眼神裏劃過一絲鄙夷和不屑。
陳陽也正好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自從碰到了她和狗房東苟且之後,馮婷簡直是變本加厲。
先是將狗房東帶回家,堂而皇之的和狗房東在臥室裏纏綿。
如今更是和任由狗房東,眼神看向陳陽,也冷冰冰的不帶一點感情。
好像陳陽就是她飼養的一隻狗而已。
絲毫不關心,也絲毫不重要。
雖然心裏已經徹底知道馮婷有了變化,但是陳陽看向馮婷還是心中一酸,心裏無比的難受。
這可是他明媒正娶而來的妻子。
是他前半生魂牽夢繞的人。
是他孩子的媽媽。
但是一看到馮婷脖子上面的印記......
陳陽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冷,拳頭攥緊。
曾經的枕邊人,已經變成了魔鬼。
以前有多深情,現在就會覺得自己有多白癡。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察覺到了陳陽的目光變化,馮婷不屑的撇了下嘴,對着陳陽開口。
“能有今天還不是因爲你無能?因爲你是個廢物,因爲你是個殘廢……”
馮婷毫不客氣。
句句如刀,刺向陳陽。
“明明是你愛慕虛榮……”陳陽下意識的反駁說道。
“啪……”
馮婷直接一個耳光甩了過來:“還幹訓我?老孃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了你!”
“別吵了!我困死了……”狗房東晃着腦袋說道。
面對陳陽作威作福的馮婷,看見了狗房東這麼說,立刻極爲溫順的說道:“張哥,馬上到家了,上牀再睡……”
陳陽站在原地,拳頭攥緊到指節泛白。
胸腔裏好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這一對狗男女打到在地。
將他們全都殺掉!
但是一想到女兒小陳安還需要岳母照顧。
而且父親的病情也經不起外部的刺激。
這個時候如果自己出了這事情,恐怕父親不用手術,直接就會氣死過去。
陳陽只能用力的喘息了一口氣,壓制自己的情緒。
惡狠狠的看向了馮婷和狗房東。
看着兩個人互相攙扶着走進了屋子。
這間平日裏溫馨無比的家,陳陽都覺得噁心。
陳陽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房間裏面,拿起了茶几上面的《紫薇歲甲太乙歌訣》,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陳陽……”
屋子裏面傳來了馮婷的聲音。
“給我和張哥倒杯水。”
陳陽拳頭攥緊,倒吸一口涼氣。
“倒你……”
陳陽低聲罵了一句,直接推開防盜門,大跨步離開。
馮婷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了陳陽離開,晃了晃頭,有些疑問的看向客廳:“那玩意兒……今天怎麼不對勁兒?”
狗房東混不在意的將馮婷拉回牀上:“別說他沒,就算他有,我不也睡了他老婆?”
“嘻嘻嘻……你真壞!”
兩個人又沒羞沒臊的翻滾在了一起。
……
陳陽攥緊拳頭,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走廊。
在路邊攤隨便買了一套煎餅果子一邊兒喫着,一邊兒走向了一旁的公交站。
狗房東和馮婷之間的腌臢事兒,陳陽要慢慢報仇,這個事兒急不得。
如今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掉父親的手術費用。
煎餅果子一如既往的難喫,但是這已經是陳陽能夠買到最便宜的早餐了。
公交車從遠處疾馳過來,然後一個重剎車停下。
正在等待的人立刻向前衝去,生怕擠不進去。
陳陽費勁了全身力氣,這才一瘸一拐的上了車。
剛要喘息一口氣,就聽見了身旁的人對着自己怒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有沒有素質?喫煎餅果子還能上公交?”
陳陽擡起頭,就看見了自己的煎餅果子正好灑在了對方的潔白襯衫上面。
油漬印出來了一圈痕跡。
“對不起,對不起……”陳陽急忙道歉。
“你好像瞎,真晦氣。”對面的男人憤怒的看着陳陽,罵罵咧咧的說道。
周圍的人全都朝着這方面看了過來,陳陽只覺得尷尬,只能連連道歉。
“哎,這不是陳陽麼?”
那男人看了幾眼陳陽,有些詫異的開口說道。
聽見了他這麼說,陳陽也擡起頭,看向了對方。
對方大背頭,帶着一個黑框眼鏡,看起來五官有些莊重,手腕上還帶着復刻一比一的綠水鬼,看起來挺成功人士的。
陳陽眨了眨眼,這才認了出來,這是他的高中同學鄭威。
“我的大班長,你一大早上出來沒帶眼睛麼?這麼急?”雖然是同學關係,但是鄭威依舊沒有嘴下留情,依舊挖苦着。
陳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不起,實在是太擠了。”
鄭威上下打量着陳陽,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我的大班長,好幾年沒聯繫了,你怎麼混成了這樣啊?”
一夜沒睡,陳陽可謂是無比的狼狽。
身上的衣服上帶着褶皺和灰塵,頭髮也凌亂無比。
臉也沒有洗,看起來和農民工沒有什麼區別。
要知道,上高中的時候,陳陽可是班長,學習成績不錯,長相也比較陽光,班裏面所有的女生都喜歡他。
所以如今看到了陳陽混的如此,鄭威反而覺得高興。
看着鄭威幸災樂禍的表情,陳陽也只是低頭嘆了一口氣。
“最近這幾年……混的不如意。”
一邊兒說着,陳陽自嘲的一笑。
他……何止是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