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道明卻一臉的陰晴不定。
甚至看向馬寅的背影裏,充滿了殺意。
張道明不傻,也猜到,這也有可能是陳陽故意在挑撥離間。
但左右也是和馬寅各自心懷鬼胎,《紫薇歲甲太乙歌訣》被找到之後,二人必然會反目爲仇。
倒是不如做好先下手爲強的準備。
陳陽正是看中了這一點,變化很低劣,也很容易被識破,但就是利用張道明的猜忌。
一個連自己的師父和師兄都不在乎的人,又怎會甘願和他人分食蛋糕?
感受到張道明隱隱流露出來的殺機,陳陽會心一笑。
然後趁着這會兒工夫,將一張符紙,塞進了林畫樓的手心裏。
林畫樓心中一動,想要偷偷的看看,這個時候陳陽給她傳的什麼紙條?
是情書嗎?
是打算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對她表白嗎?
林畫樓忍不住在心中胡思亂想,都說戀愛會降低一個女人的智商,這在林畫樓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陳陽若知道林畫樓此刻心中的想法,不知道會做何敢想。
另一邊,馬寅並不知道這邊三人的小動作。
此時,馬寅唸唸有詞,而後將寧滔天的脖子掰到一個活人難以達到的角度。
使得寧滔天的鼻孔朝上。
林畫樓別過頭去,有些不敢去看。
陳陽倒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就見馬寅將那一滴“鳳凰血”從寧滔天的鼻孔送了進去。
這是最快速到達大腦的方式,馬寅手中多了一把桃木劍。
劍身上同樣貼滿了黃符,像是做戲法一般,手指一劃,桃木劍上面的黃符被點燃。
下一秒,馬寅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這把桃木劍從寧滔天的脖頸後面,直接插入到體內。
陳陽看到這一幕,心中不免感嘆。
“這麼低劣和粗暴的方法,果然和《紫薇歲甲太乙歌訣》的傳承相差甚遠。”
如果是陳陽來做的話,有那一滴“鳳凰血”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搞出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偏偏,馬寅還得意洋洋的看向陳陽。
“看懂了嗎?”
“額!略懂,略懂!”
馬寅嗤笑,“我看你是不懂裝懂。”
陳陽沒有反駁,這個時候麻痹馬寅,讓其大意,纔是上上之策。
馬寅現在也沒有時間和陳陽多說什麼,顯擺這麼一句之後,馬寅對着寧滔天輕喝一聲。
“寧滔天,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寧滔天的屍體開始顫抖,且身上的紅繩,也在斷裂着。
地上的蠟燭也是無風熄滅,頃刻間的工夫,竟然就只剩下一支半截的蠟燭還在燃燒着小火苗。
陳陽眼睛微眯,“成了!”
馬寅看着那根半截蠟燭,也是振奮起來。
“真的成功了!”
這也是馬寅第一次成功,這種手段,若是搬到京城論道上去的話,定然可以技驚四座。
一陣野獸般的撕吼聲傳來,就看到寧滔天真的睜開了眼睛。
只不過,寧滔天的瞳孔都是一片灰白,並沒有黑色的瞳孔。
林畫樓臉色慘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說什麼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時,陳陽的聲音傳來,“不用緊張,其實並不是真的復活。”
“那……那是什麼?”
“簡單的說,你也知道人的死亡,通常都是腦死亡,而現在,馬寅只不過是運用一些刺激的辦法,強行激活了那已經死亡的大腦。”
聽到陳陽的解釋,可林畫樓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若是被那些專家學者知道的話,只怕會顛覆整個人生吧。
“他……他能活多久?”
陳陽一指那正在燃燒的小半截蠟燭,“蠟燭燃燒殆盡之時,就是他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時候。”
林畫樓半個身子都靠在陳陽懷裏,這樣才保持着站立。
縱然心裏因爲陳陽的解釋好受了一些,可還是有些腿軟。
後面,張道明也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這種的事情,張道明也是第一次見。
心裏清楚的知道,他的師父王逖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
而更令人驚駭的是,寧滔天說話了。
“這是哪兒?”
“寧滔天,你已經死了,是我救活了你,但是如果你想徹底復活的話,得拿東西里換,《紫薇歲甲太乙歌訣》在哪裏?”
不得不說,馬寅還真是能忽悠的。
“是了,我死了,被胡芳華那個賤人殺了,你是馬寅,我認得你。”
馬寅冷笑,“所以,告訴我,你想復活嗎?”
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戾氣,如暴風般擴散開來。
“我要活,我要報仇,我要找陳陽報仇。”
陳陽無語,明明是胡芳華殺的他,怎麼恨到他身上來了?
“你想復活,就用《紫薇歲甲太乙歌訣》來換,告訴我《紫薇歲甲太乙歌訣》在哪裏?”
寧滔天突然間變的沉默。
這東西能成爲寧滔天心中的執拗,不是沒有道理的。
哪怕是現在,寧滔天竟然也猶豫了。
馬寅臉色難看,看着那徐徐燃燒的蠟燭,最多還有三分鐘,就要燃盡了。
“只要你告我《紫薇歲甲太乙歌訣》在哪裏,我就幫你報仇。”
寧滔天終於妥協,“《紫薇歲甲太乙歌訣》就在……”
馬寅正聽的聚精會神,可誰知寧滔天突然停了下來。
“陳陽!”
原來這會兒,寧滔天是看到了陳陽。
當即,寧滔天變的激動起來,身上的符紙也不時有燃燒掉落而下的,本就已經所剩無幾的紅繩,也是不斷的在斷裂。
“該死!”
馬寅臉色大變,低谷了寧滔天對陳陽的憎恨。
眼看着寧滔天就真的要強行掙脫出去的時候,張道明跳了出來,對寧滔天說道:
“寧滔天,陳陽這小子已經被我抓住了,我們馬上就能夠得到破解《紫薇歲甲太乙歌訣》的方法了。”
寧滔天一瞬間又安靜下來了。
畢竟,在寧滔天的記憶裏,還停留在昨天,他正和張道明一起對付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