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人一番科普，鹿明明發誓對人魚族沒有多餘的好奇心，白映芳才放人離開。
鹿鳴鳴兩人再次登上那架小型飛行器，循着老路回到皇家學院。
日光在雲層阻攔中無奈地褪去耀眼的光芒，青藍天色緊挨着棟棟高樓，未至夜晚便陰了天。
此時正是上課時間，皇家學院的教學區安安靜靜的，偶爾能聽見某個班的老師忽然提高聲音，用大嗓門講解着知識點。
奧蘭納爾操縱着飛行器路線和方向開口：“我把你送到院長辦公室底下再走，你也少走一點路。”
鹿鳴鳴沒有拒絕。
在男人的操控中，飛行器慢慢減緩下速度。
飛行器的嗡嗡轟鳴聲一路不衰，直到留在院長辦公的樓下減緩了許多。
艙門一開，路過的疾風把鹿鳴鳴身上的外套吹得鼓鼓脹脹。
“我回去了，以後再見。”
奧蘭納爾把鹿鳴鳴送下飛行器，揮着手道別。
他不方便上去見那院長。
“嗯。”
鹿鳴鳴輕聲應下，目送着飛行器一點點化作天邊的一個小黑影。
見人離去，鹿鳴鳴按照記憶中的線路走上頂樓辦公室。
她禮貌地輕輕敲擊着木門，試探問道：“薩爾切夫人在嗎？”
屋內一陣快步走來的腳步聲，緊接着門一開，露出薩爾切夫人和藹友好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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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到了。”
薩爾切夫人連忙把鹿鳴鳴迎進來，臉笑得如同綻放的花朵。
“已經做好新精神力測試了吧？我看看。”
鹿鳴鳴點點頭，把懷中的數據表遞給對方：“上面打印有白教授給出的數據，說是要蓋紅章的。”
“蓋紅章？！”
薩爾切夫人稍微瞪大了雙眸，緩過神後臉上增添一絲真心實意的喜悅：
“那是要達到a級蓋的，比我想的要好些。”
她以爲鹿鳴鳴能達到b便不錯了呢。
薩爾切夫人一目十行，快速瞥到中間最明顯的特別批註，鮮紅的顏色倒印在她昏黃雙眸中，毫無疑問表示着鹿鳴鳴遠超常人的表現。
薩爾切夫人微微愣住一秒，眼裏閃過一絲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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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見多識廣，很快掩飾下情緒恢復至原先親切的模樣。
“竟然是如此…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薩爾切夫人把數據小心地鎖進祕密保險櫃裏，又道：
“你的精神力那麼高的話，訓練會很難辦。我會盡力向星長申請傾盡所有資源來增強你的自保能力。至少不用讓我擔心安全的問題。”
薩爾切夫人按照往常的習慣給鹿鳴鳴倒上一杯雪水。
鹿鳴鳴道謝接過，端端正正地坐在舒服的皮質按摩椅上，等待對方吩咐其他事情。
“剛纔是男朋友送過來的？”
薩爾切夫人佯裝不經意發問。
聽見此話，鹿鳴鳴臉燙上一個度，渾身好似變得熱了幾分。
“不是不是，是朋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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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鹿鳴鳴的問答換來薩爾切夫人滿頭疑問。
薩爾切夫人拿下眼睛上架着老花鏡，嘴裏嘟囔着：“那奇了怪，我之前見過這架小型飛行器從宿舍那方飛出來…”
鹿鳴鳴靈敏地捕捉到薩切爾夫人暴露出的信息，試探着詢問道：“是在我去找灰藍那天？”
鹿鳴鳴記得茉莉提到過，雪糕是被一架小型飛行器接走的，而現在薩切爾夫人又來提起這個話題。
不知道薩切爾夫人是想知道什麼，還是想提示什麼？
薩切爾夫人臉上浮現追憶之色：
“嘶——對的，是那天。我當時看着有一架飛行器從西南方宿舍飛出來，說起來，你的宿舍是在西南方，對吧？”
薩切爾夫人說完這句，再度補充上一條信息：“難道你沒發現飛行器上有很小的一塊圖案？那是聯盟官方的。”
鹿鳴鳴靜靜地腦內回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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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雪糕和奧蘭納爾豈不是必定與聯盟官方有牽扯？
她嚥下口中的話，準備下次與奧蘭納爾見面旁敲側擊一番，心裏對雪糕的身份起了疑。
能與官方有所牽扯，會和表面一般是普普通通的小幼崽嗎？
鹿鳴鳴不願再深想下去，扶住杯子喝下大半清澈的雪水，冰涼清爽的口感短暫澆滅了她內心悄然升起的焦躁。
薩爾切夫人很會察言觀色，發現鹿鳴鳴狀態不對勁，趕緊扯開話題談起正事。
薩爾切夫人正經起神情：
“這次來是想要給你講兩件事。
第一件：有人向我們匿名舉報了<灰藍綁架案>的背後嫌疑犯，可惜有巫族的人救援，我們沒有成功抓獲。”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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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鳴下意識問道。
薩爾切夫人抿脣：“灰藍的好弟弟，灰紅。”
一石激起千層浪。
鹿鳴鳴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呢？我與他見過兩次，明明是一個乖巧的獸化人幼崽。”
“正因爲乖巧，做那些事纔不容易被發現啊。”
擔心鹿鳴鳴不相信，薩爾切夫人手拉開另一邊的抽屜，把一踏資料放在鹿鳴鳴面前，明明白白地擺出證據：
“在無辜的外表隱藏下着蛇蠍心腸。
灰藍被管家認領回家，沒過三天出現了輕微的發狂症狀，醫生還在他的體內挖出情緒芯片，依照情緒芯片設定走下去，灰藍會受到影響慢慢變成可怕的怪物。”
那是有手指厚度的一踏相片，有灰藍可怕的發狂期，也有對灰紅的拍攝。
鹿鳴鳴匆匆瞥一眼灰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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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胖胖的小幼崽好像瘦了很多，雙眼通紅夾着血絲，手上長出黑色的指甲。
和幻境裏…
鹿鳴鳴表情變得非常難看，轉而看向灰紅的照片。
有關灰紅的照片顯然是隱藏攝像頭拍的，記錄着灰紅經常到各個監控死角進行祕密聯絡的事。
有幾張照片拍下了聯繫人模模糊糊的白色裙襬。
“又是她。”
鹿鳴鳴瞧見“老熟人”九尾狐的幼崽，臉色凝重。
“他們警惕性很高，在這一次觀察拍攝後，灰紅再沒有在學院出現過。”
薩切爾夫人無奈嘆氣，抽出一張最清晰的小女孩兒照片。
長長的白裙隨風飛舞，如同蓮藕般的小腿上浮現出一連串神祕莫測的黑紫色紋身，若放在平常，誰會變態得特意去瞧幼童裙下的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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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們做這件事情的目的，但我們確定灰紅和這個女孩兒都不是普通人，他倆全具有a級別的精神力。
特別是那個小女孩兒，我在其身上嗅到巫族神的氣息，我們在通過這幅畫繼續尋找他們。”
嚴肅地說完這番話，薩爾切夫人手心翻轉。
一張小紙片憑空出現，上面歪歪扭扭地畫着一個紅色的雀斑兔子。
看見這張畫，鹿鳴鳴在幻境裏的所有經歷通通被喚醒。
她顫抖着手，在自己的隨身空間裏拿出一幅相同的畫——兩幅畫幾乎一模一樣，同樣來自幼童的手筆。
鹿鳴鳴無端聯想到灰紅臉上可憐又可愛的雀斑。
原來已經那麼明顯的在表示身份了。
“你怎麼會有…？”
薩爾切夫人喫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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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次幻境是灰紅計劃的。”
鹿鳴鳴似突然想起什麼，急切地說：
“要再去尋找的話，一定要小心一股異香，那香味有控制和迷幻的效果。灰紅正式藉此迷惑了我的心神。”
薩爾切夫人點頭。
她明白那次幻境的兇險，因爲除鹿鳴鳴竟然無一人發現幻境的存在，便可以知道灰紅的厲害之處。
解決完第一件事。
薩爾切夫人開始談到第二件：“之前星長頒發的那條項鍊帶來了嗎？”
“帶來了。”
鹿鳴鳴從脖子上把那一串奇怪的項鍊輕鬆取下來。
“是鑰匙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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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鳴猜測道，那塊突兀凸起的圖案實在不像普通的裝飾品。
“你很聰明，但知不知道是什麼鑰匙？”
鹿鳴鳴搖頭。
在薩切爾夫人神祕的微笑中，木門再一次被敲響。
“幫你的人來了。”
門外傳來一道粗獷的男人聲音：“院長，俺過來了。鳴鳴到了嗎？”
“進來吧。”
薩切爾夫人答應的話語剛剛落下，一個黑皮壯漢大大咧咧地推開了門跨進房間內，暴露出全貌。
好傢伙，是程時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