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烏被打得不敢動,這就是血脈壓制。
抽完好大兒,何烏他爹捧着手裏的九星海棠花,道:“這是你乾爹送我的九星海棠,這花可名貴了,只是不知道怎麼了,沒養幾天就蔫兒了,我一問,你乾爹說,是從你這裏買的,我來問問你,這花是怎麼回事?”
顧安安疑惑道:“他剛剛不是說他乾爹死了嗎?怎麼又送花了?”
何烏他爹忍不住開口:“你還真信吶?他連親爹死了都敢說,乾爹有啥?”
顧安安無語:“還有這樣的人啊......”
漾漾則專注地看着那盆九星海棠。
九星海棠的根爛了一半,上面的綠色光點也微弱得很,生命力很差。
何烏心虛極了,他想着乾爹是熟人,不會太計較,所以當時特意挑了一盆又貴又快死掉的花,然後用木系靈力暫時讓花開得繁盛,賣給了乾爹。
沒想到,乾爹居然把這東西送給他親爹了!
這可真是......
漾漾驚了,她擡手捂着小嘴,扯扯顧長武的衣袖:“舅舅,這花快死了,是被人動了手腳,所以看上去開得還挺好,只是蔫了點兒,實際上啊,根已經爛了大半,過不了兩天,就爛完了!”
顧長武嘴角抽了抽:“真狠啊,狠起來連乾爹都騙,親爹都坑!”
何烏他爹聽了漾漾的話,伸手刨了刨土,果然看到根系爛了個七七八八,散發着淡淡的臭味。
何烏他爹頓時眼一瞪,氣呼呼地把何烏扯起來:“你老實給我說,你是不是拿破花糊弄你乾爹了?”
何烏連忙找補:“爹,我錯了,我也是想多賺錢孝敬您啊,咱們纔是一家人,乾爹他只是外人嘛,我賺他的錢,這不也是爲了咱們家好嗎?”
何烏他爹已經被傻兒子給氣瘋了,頭髮都豎了起來:“別說了,從今以後,咱們斷絕父子關係!這花的錢,你原原本本地賠給你乾爹!”
他爹也太不是東西了,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這個兒子嗎?
他辛辛苦苦掙錢是爲了誰啊?
何烏他爹看向顧長武,懇求道:“我看您修爲不錯,麻煩你幫我抽他,狠狠抽他一頓,叫他知道厲害!哪有這麼做生意的嘛!真是缺了大德了!”
“爹!你這是害我啊!我可是你親兒子啊!”
“我這叫大義滅親!”
何烏他爹眼看着顧長武把店砸了,拍手叫好。
漾漾也拍拍手,臉上寫滿興奮:“砸店原來是這麼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嗎?牛哇牛哇!”
顧安安也懵懵懂懂地跟着拍手。
有路過的熱心人進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全都被何烏他爹給趕了出去:“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沒見過當爹的大義滅親啊?”
砸完店之後,何烏頹然地靠着牆,一臉灰敗。
何烏他爹熱情地招呼着:“尊者,您要不去我家喝口水,喫口飯吧?你幫了我這麼大的一個忙,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呢!”
顧長武拒絕了:“不必,你能想開就好了。”
“想得開倒是想得開,”何烏他爹嘆了口氣,“就是這花兒可惜了。”
漾漾覺得這個大伯是個挺不錯的人,決定幫他一把:“大伯,你大義滅親,是個狼滅,植物有靈,感受到你的正直,一定會好起來的。”
何烏他爹不太相信,覺得這是孩子話,不過還是被漾漾安慰到了。
“我給你唱首歌吧?”
漾漾小手摸了摸九星海棠的花瓣,直接在大街上開嗓:“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兒兒~~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嘚嘚兒~~”
何烏他爹:“......”
要不是一手捧着花盆,他都想用雙手捂住耳朵。
路邊的人都被漾漾唱得挪開五米遠,繞着她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