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女人的名字也叫杜美芳。
畢竟,
她和遊樂園的管理者,本身就是一體的。
就像是畫家和陰婆一樣。
兩者本就是一體。
只不過,
因爲某種原因,分離成兩個個體。
花店女人不喜歡杜美芳這個名字,所以從來不介紹自己,蘇青看着這個女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花店女人笑的很燦爛,慘白的臉色下,這種笑容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這個房間:“一開始,我還很可惜,明明我長得不差,而且還給他的身體裏種下了情毒詛咒,爲什麼這個男人就是不喜歡我呢!現在看到你,我明白了。”
“傅清,麻煩把隱身解除一下。”
蘇青說道。
傅清有些遲疑。
隱身解除的話,活人的氣息就藏不住了。
萬一被管理者察覺到活人的氣息,可就麻煩了。
“不行。”
傅清拒絕。
這是爲了安全考慮。
不僅是爲了蘇青的安全,同樣是爲了傅清自己的安全。
花店女人愣了一下。
在她的視角里,
蘇青正在自言自語。
但很快,
花店女人意識到了什麼:“你的身體裏還有其他人的自我意識?真稀奇。”
傅清暫時控制了蘇青的身體,用冰冷的語氣問道:“你一個快死的詭物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只需要告訴我,遊樂園的鏡子迷宮在哪裏?我說不定還會善心大發,幫你離開這裏。”
花店女人搖頭。
“你都說了。”
“我都快死了,離不離開這裏,都沒區別了。”
聞言,
傅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看來眼前這個詭物不太願意配合。
想到這裏,
傅清便打算離開了。
既然這個詭物不願意配合,那就留在這裏就沒有意義了。
就在此時,
花店女人開口:“讓剛纔的女人和我聊,我說不定會告訴你鏡子迷宮在哪裏。”
傅清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花店女人。
片刻之後,
傅清緩緩閉眼。
再次睜眼,
眼神中的冰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和以及冷靜。
蘇青回來了!
花店女人又提醒了一句:“你可以解除隱身,這間房子裏的花不會讓你活人的氣息泄露出去。”
蘇青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是活人?”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泄露過氣息。
花店女人用宛如枯木的手臂撐着地面,勉強坐了起來,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那個男人是活人,你能讓他這麼牽掛,應該也是活人,我只是詭物,和活人始終有根本的區別,所以那個男人才不會選擇我。”
幾秒之後。
隱身解除。
蘇青的身影出現在房間內。
活人的氣息一下子濃郁了起來。
但很快,
滿房子的花香淹沒了活人的氣息。
花店女人看了一眼蘇青身後的門,好奇的問了一句:“外面現在是什麼樣子?”
她畢竟是從杜美芳身體裏分離出來的。
所以,
她也知道一些關於血月的事情。
蘇青輕聲回答:“我從其他地方過來,沒有見到一個詭物,智安市似乎成了一座空城。”
原來,
曾經被詭物堆滿的智安市,有一天也會變得空蕩蕩的。
這也意味着,
血月要升起了。
這一次血月的升起,代表着一次巨大的動盪,甚至是波及到整個詭物世界的血洗,所以這些智安市的詭物纔會紛紛逃離,離智安市越近,被血洗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還賴在智安市不肯走的詭物,都是覺得自己能從血月中撈到好處的頂級大凶。
“新一輪的血祭夜要開始了。”
花店女人眼神平靜。
反正,
她快死了。
不管血月會不會升起,她都會死,既然結果都已經註定了,那就沒必要惶恐和掙扎。
蘇青聽到血祭夜三個字,眼神閃爍了一下,如果是鄭開的話,可能會在心裏暗自揣測,思考血祭夜背後的深意,但蘇青在這一點上和鄭開不同,蘇青會直接問:“血祭夜是什麼?我聽說還有血月這種離譜的東西。”
聽到問話,
花店女人倒是耐着性子解釋道:“血祭夜.....你可以理解爲是一種進化。優勝劣汰,只有強大的詭物才能在血祭夜活下來,而那些弱小的詭物,只有被屠殺和吞食的份,至於血月的話,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血月升起,代表血祭夜開始。”
腦海中。
傅清沒有反駁。
這說明,
花店女人並沒有在撒謊,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
像歌者當年撕裂血月這種事情,花店女人並不知道,她的記憶裏沒有關於這件事的印象。
傅清知道撕裂血月的事情。
不過,
傅清沒有和蘇青說過。
畢竟,
這種震撼三觀的事情,還不是目前的蘇青應該知道的事情。
“以往都是三年纔會出現一次的血月,現在出現的頻率變高了很多,應該是有其他人爲的因素在干擾,說不定就是你的男人做了些什麼事情,導致三年一次的血祭夜提前了。”花店女人笑着調侃道。
蘇青沒有反駁“你的男人”這個說辭。
蘇青冷靜思考了一下。
坦白說,
血月的提前出現,應該和鄭開沒有關係。
退一步來說,
就算有關係,也應該是間接關係。
並不是鄭開直接造成的血月提前。
蘇青很瞭解鄭開。
“鄭開現在在哪?”
蘇青問道。
花店女人愣了一下:“你的男人,你問我?”
蘇青愕然。
她確實不知道鄭開在哪裏。
傅清告訴她,鄭開現在很可能在爲了對付裘生,所以大概率不在詭物世界裏,而是在他自己的世界裏,想要從詭物世界進入鄭開的世界,傅清需要先從蘇青的身體裏脫離出來,這樣的話,傅清的一些能力纔會恢復。
花店女人想了一下:“你可以去益智幼兒園看看。”
“他是益智幼兒園的園長,之前還找過我,希望我的花店和益智幼兒園合作,我當時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所以拒絕了合作的請求,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在益智幼兒園吧。”花店女人的話音剛落下,蘇青身體裏的傅清就感到一陣頭痛。
真麻煩!
其實,
傅清也知道鄭開是益智幼兒園的園長。
但她沒有和蘇青說。
她就是擔心蘇青知道這件事,會忍不住去幼兒園找鄭開。
瞞了這麼久,還是讓蘇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