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夢師這個詭物可是百年前的存在了,百年前,別說是王崇了,就算是王崇的父親都沒有出生,八竿子都打不到的關係。
鄭開搖了搖頭。
鏡子說了一大堆,也說累了,開始專心研究手裏鄭開扔給他的另一面鏡子。
街道寂靜。
鄭開的速度奇快。
快要回到幼兒園的時候,鄭開鼻子嗅了嗅,停下了腳步。
鏡子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去那個花店看看。”
花店?
鏡子愣了一下。
花店不是空了嗎?
上一次,
他們帶着花店女人去了遊樂園,花店女人再也沒有從遊樂園出來。
但鏡子沒有多問。
鄭開牽着米龔的手,朝花店的方向走去。
距離越近,
空氣中的花香越濃。
鏡子和米龔也聞到了。
太香了。
而且,
這種香味並不刺鼻,在滿是腐臭惡味的詭物世界,就像是指路的明燈,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未過不久,
鄭開來到花店外。
外面還是一如既往。
毫無生氣。
但花店的門是敞開的,門頁上掛着的風鈴正在輕輕地搖晃着,發出叮鈴鈴的聲響,格外的好聽。
走進花店。
鄭開沒有看到花店女人。
意料之中。
杜美芳死了。
花店女人應該也死了。
“她死之前,應該是坐在花店裏,看着外面的風景,腐敗,沒有希望。”鄭開心中默默的想着,花店內所有的花盆裏都只有一根幹禿禿的花莖。
沒有花嗎?
鄭開神情異樣。
空氣中濃烈的花香又是從哪來的?
鄭開看向了二樓的樓梯。
花店的二樓是花店女人的專屬領地,鄭開從來沒有上去過,現在上去一看,其實上面很簡單,就是很簡單的女性居家佈局,不過花店女人很喜歡白色,所以不管是牆壁還是房間內的傢俱,都是白色的。
花香來自牀上。
白色的牀單上堆砌着一些碎肉。
但這些碎肉沒有血漬。
牀單還是白色的。
一朵純白色的花朵生長在人形的碎肉上,挺拔屹立。
生於爛肉的花朵,汲取了血肉的養分,沐浴着花店女人潛藏在最深處的美好,所以,它長的如此嬌嫩和挺拔。
鄭開看着這朵白花,沉默了很久。
“走吧。”
鄭開轉頭準備離開。
鏡子有些好奇的問道:“不帶走這朵花嗎?我覺得這朵花不簡單。”
“別人的東西,不要隨便拿。”
鄭開隨口說道。
鏡子撇了撇嘴。
不過,
鄭開都這麼說了,鏡子也不好多說什麼。
就在此時,
牀上的花居然長出了腳,從牀上跳了下來,朝着鄭開跑來。
鄭開愕然。
一朵花長出了腳,攔在了鄭開的身前。
見狀,
鏡子勸說道:“看看,人家都想跟你走,帶走吧,好東西!”
鏡子是見到好東西就想要的主,但鄭開知道,這是從花店女人身體裏生長出來的花。
鄭開還在猶豫。
白花已經長出雙手,順着鄭開的褲腳爬上了鄭開的肩膀,安靜不動了。
本來,
鄭開就變成怪物模樣了。
現在,
肩膀上又長了一朵花,更奇怪了。
關鍵是,
背後的四隻鬼手居然沒有一點排斥反應,任憑這朵花站在鄭開的肩膀上。
這朵花並不邪惡。
它散發出來的氣息和花香,都給人一種很正面欣喜的刺激。
很難想象,花店女人死了之後,居然身體裏能誕生出這樣的花。
鄭開回頭看了一眼牀。
牀上的碎肉,依稀還能看出是花店女人的樣子。
“最後的禮物嗎?”
“謝謝。”
鄭開摸了一下肩膀上的花朵,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