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醫生:給自己做手術,這很合理吧 >第907章 被女朋友咬傷的人
    其他疾病也差不太多。

    本質就是在腦深部植入電刺激脈衝裝置,然後用體外刺激程序控制器,調整刺激參數,進行長期的電刺激治療。

    不過,也只是改善或是減輕症狀。

    想要根治,至少以目前的醫學技術來看,完全不可能做到。

    畢竟帕金森的發生是由於黑質多巴胺能神經元死亡。

    死了的東西,復活不了。

    就像是腿斷了,能靠義肢來走路。

    腦脈衝裝置發揮的作用,有點類似於義肢。

    但想要治癒,或者脫離腦脈衝裝置還能正常生活,那就等於是拆掉義肢長出一條新的腿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且,一般的疾病,比如腫瘤,講究一個越早越好。

    但腦脈衝裝置植入術卻不一樣。

    甚至,哪怕是已經確診了帕金森,也會等到中晚期再行手術。

    原因就在於,這類疾病的臨牀診斷參差不齊,很多醫院把握不好指徵,甚至連帕金森病和帕金森綜合徵都不一定分得清。

    前者帕金森病是老年神經系統退行性疾病,臨牀表現包括靜止時手抖、運動遲緩、肌強直、機體失衡等。

    簡而言之,是神經系統先退行,再導致震顫等。

    而帕金森綜合徵,則是表現得與帕金森病的症狀相似,比如靜止性震顫,步態異常等,但病因不一定是退行性,而可能是腦炎、慢病毒感染、藥物或是毒物中毒等。

    乃至於多發性腦梗死、亨廷頓病、肝豆狀核變性都可能導致類帕金森病症狀。

    像龐紅姑,有一段時間出現了類帕金森病的臨牀表現,也能算到帕金森綜合徵裏面。

    這種病的治療方法,是找到原發病因,根除病因,繼而治療類帕金森症狀。

    至於真正的帕金森病,幾乎只能靠手術治療來緩解了。

    醫院分不清兩種疾病,貿然動手術,萬一是帕金森綜合徵,病人白白開刀造成損傷也就算了,病也沒治好,反而會造成巨大的醫患矛盾。

    因此,倒不如干脆等到進展期,徹底確診後,多次驗證的確是帕金森,再行植入術。

    這也是腦外科爲什麼花了個把星期,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志願者。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人選。

    以臨醫腦外科的人流量,還有天壇醫院、綠城一院的配合,三甲醫院的腦外科病人數據幾乎是互通的。

    多番物色之下,倒是挑中了四五個能確診是帕金森,或是原發性肌張力障礙的。

    還有一位是抽動-穢語綜合徵。

    其中,抽動-穢語綜合徵的孩子是身體情況最好的。

    一方面是年齡。

    另一方面,該病的主要表現是多部位運動和發聲抽動,瘋狂發表猥穢語言,並不會給身體造成嚴重的損害。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多發抽動+口吐芬芳,帶來的是精神傷害,而不是物理攻擊。

    但許秋再三考慮後拒絕了。

    儘管理論上能用植入術來治療抽動穢語綜合徵。

    但,該病的機制也沒有探究清楚,屬於精神障礙的一種,和抑鬱症一樣,主要的治療方式是服用抗精神病藥物,至於手術效果,沒有嚴格的循證醫學證據,不適合用來開拓全新的手術。

    病人的命,重過一臺手術。

    哪怕這臺手術實現後能救更多的人,但憑什麼第一例志願者就要犧牲?

    最後,還是暫時擱置了起來。

    不過考慮到各方都在關注,許秋還是定下了最後的期限。

    十月底之前找不到合適的志願者,就在三家醫院挑選出來的病人中做出選擇。

    ……

    “你這手怎麼回事?”

    七號診室裏,許秋擡頭看了一眼。

    對面的男人痛苦地捂着手掌,透過紗布看去,右手虎口有一排排牙印,跟被小號鯊魚啃了似的,看上去怪嚇人。

    “被咬的……醫生,我要打狂犬疫苗不?”男人忍痛問道。

    “什麼動物?”

    急診科倒是經常碰到這類人,比如逗門口的流浪貓的,看到“內有惡犬”的牌子不信邪,被裏頭的狗追出來咬的,還有在國內罕見的臭鼬、狐狸等等。

    這些動物,除非能明確提供接種狂犬疫苗的證明,否則一般都建議打一個。

    萬一感染了,別說許秋,耶穌見了都只能說一聲welcome。

    不過,像倉鼠、老鼠這類齧齒類小寵物的咬傷,以及兔形目的動物,則不必擔心,基本上沒有打狂犬疫苗的必要。

    畢竟不管是大夏官方的《狂犬病預防控制技術指南》,還是世界衛生組織發佈的《世界衛生組織狂犬病專家諮詢》等權威文件,都明確了一點:

    世界範圍內,沒有任何人類因爲被齧齒類動物咬傷而感染狂犬病。

    因此,理論上老鼠、倉鼠、兔子有極小的概率攜帶狂犬病病毒,但實際上還沒有出現過一例。

    就像是理論上可以連續中十次雙色球一等獎,但實際上幾乎不可能。

    不過,許秋看這血肉模糊的傷勢,估摸着起碼也是個中等體型的動物。

    “我女朋友……”

    掙扎了幾秒後,男人嘴裏擠出了幾個字。

    “嗯。”許秋點了點頭。

    我們在這看病呢,你突然炫耀你有女朋友幹什麼?

    下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霍地擡起頭來:“你說什麼?”

    男人大喘了一口氣,道:“是我女朋友咬的……我和她在小區裏散步,看到有人被狗咬了,就和她討論人和狗誰咬得更狠,傷口更大,我說是狗,她說是人,講着講着就吵起來了,然後她抱着我的手就開始咬!”

    一口氣說出一大段話,男人又喘了幾口氣,臉上又滲出幾滴冷汗。

    許秋愣了一下。

    好傢伙,確定不帶你女朋友過來打一下狂犬疫苗?

    “然後呢?”一旁,施憐聽得入神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但她立馬意識到場合不對,她在這看病呢,不是聽村口的老大爺講故事會,怎麼還追起劇情來了!

    “……我的意思是,然後你有沒有自己處理,比如消毒什麼的?”施憐趕緊把話題給帶了回來。

    看病,看病要緊!

    男人給了施憐一個“我懂我懂”的眼神,很有眼力見地補充了後續。

    “後來她承認我是對的了,說確實是狗咬的比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