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即將暗下來的天色，兩個人的腳步已經走的飛快。
在臨近天黑的十分鐘左右，兩人終於踏上了馬路。
看着已經逐漸亮起來的路燈，張北默默鬆了口氣。
今天雖然沒跑山，但得到的東西卻遠遠超過了一次跑山。
一個林蛙穩定的產出地點，只要環境不發生極大變化，在未來甚至都可以養活半個村子的人。
而且這座山老木頭很多，等到秋天這裏將長滿了蘑菇。
到時候來這抓點林蛙，採點蘑菇，回去再買上一隻老母雞。
那味道，堪稱一絕！
“藍玉我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好！”
藍玉帶着些許蘿莉的聲音在大腦中響起，張北打了個哈欠坐上了皮卡車。
晚上，張北喫過了晚餐將今天的直播視頻剪輯了幾個有趣的地方傳了上去，人直接癱倒在牀上睡了起來。
而此時，直播平臺的辦公室內，一箇中年男人看着張北傳上來的視頻眼睛都要冒着綠光。
他是負責戶外分區的經理，自從趕海的幾個主播接連被打假，現如今整個戶外的流量一天不如一天。
但張北的出現無疑是給了他另一個希望。
跑山人這個職業他了解的不多。
只是知道是一羣靠着山珍討生活的人。
但自從看了張北的直播，以往的印象直接被推翻了。
跑山人雖說累了點，但那個收入連他都羨慕好的嘛？
沒看見那個兩百年的老參？
那可不是什麼林下參，那玩意可是幾十萬的東西！
尤其是張北的直播經常伴隨着各種講解，相比於荒野求生，趕海。
這種充滿了不確定性的跑山顯然是更加吸引觀衆。
每當挖到了什麼東西，整個直播間人數還能迎來一波暴漲。
平臺需要優質的主播吸引流量，他也需要重振戶外主播的雄風。
無論如何，張北必須簽下來。
翻到了資料一欄上，看着上面填寫的電話，男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隨後直接被掛斷。
男人愣了一下，仔細看了一眼時間。
晚上九點半！
現在不會真有年輕人在十點前睡覺的吧？
沉默了片刻後，男人不信邪的再次撥通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差點將手中的電話甩飛出去。
你可真是個人啊！
麻煩你像個年輕人一樣可以嗎？
誰家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不到十點就睡覺的？
你都沒有夜生活的嘛？
默默將電腦關上，將明天聯繫張北的任務發下去。
隨後就轉入了跳舞區，欣賞起深夜獨一無二的風景。
張北只是感覺在睡夢中電話響起了不知道何時定的鬧鐘，隨手關機了之後睡得十分踏實。
第二天清晨，張北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開了手機。
看着明晃晃的未接電話大腦逐漸清醒了過來。
連續打了兩遍，肯定不是打錯了或者是推銷電話。
於是，張北直接按下了回撥。
熬了一個大夜的男人此時剛進入睡眠沒有多久，聽到電話鈴聲只能強打着精神從牀上坐起來。
作爲經理，他的生活要遠比普通人更加痛苦。
主播，運營，程序員，只要遇到任何問題，不管是什麼時間他都要去處理。
迷迷糊糊的接聽了電話，張北的聲音直接傳了過來。
“喂，請問你是誰？”
男人聽到這句話直接就愣住了。
你特麼給我打的電話你問我是誰？
目光移動到屏幕上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
備註爲張北的兩個大字讓迷茫的大腦逐漸清醒了過來。
再度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六點……
你特麼真是我親哥啊！
你見過那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凌晨六點起牀的？
一大串髒話堵在了喉嚨，最終化作了一道嘆息。
“你好，我是鯊魚直播的戶外分區經理，你看有沒有興趣和我們直播平臺簽約？”
“嗯？”
“是這樣，簽約之後我們可以給你安排推薦，幫你引流，保證你的直播間人數不斷增長。”
張北摸了摸下巴，思索着簽約的可行性。
從這幾次直播的情況來看，可以肯定自己直播間如果人數越多，自然能給山神帶來足夠的好處。
而簽約之後，平臺肯定會幫自己引流。
但同樣，簽約之後也存在着麻煩，他現在的直播可以說是隨心而爲。
什麼時候播，想播多久都可以，但簽了合同就必須要保證時長。
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自由。
“先談談你的條件。”
張北並不是非簽約不可，不過條件如果允許的話，多一些觀衆也算是不錯。
“我可以給到一百萬的簽約費，年薪八十萬，禮物分成三七分，你拿七成。”
“時間，義務。”
“簽約三年，每個月直播時長不得小於九十小時，張北我知道你的爲人，這也是我最大的誠意。”
男人給出的條件幾乎是他權限裏能做到的最高級別。
戶外羸弱已久，如今有了崛起的希望，絕對不能被別的平臺挖走。
更何況，他從張北的身上看到了在燕京買房的希望。
張北思索了片刻，這個條件對於自己來說確實還算是可以。
“簽約費和年薪都可以下調一些，我希望年限可以改成半年。”
他不是這些沒出過大山的漢子，張北深知利益能讓人瘋狂到什麼地步。
一旦簽約三年，若是出了意外，那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直播。
自己倒是無所謂，哪怕是憑藉着現在的存款也足夠下半輩子的生活。
但老白不行，僅僅依靠着跑山人的信仰，遠遠不夠他的消耗。
長白山十八峯老白如今也只能管理到兩個山頭，想要他恢復到巔峯，需要的信仰堪稱海量。
男人聽到張北的回答頓時皺起了眉頭。
“如果你想籤半年，那簽約費只有一百萬，而且年薪不會高於三十萬。”
“可以，我答應了。”
張北沒有猶豫，他確實需要平臺幫助自己提升直播間的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