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卡站在原地仔細聽了片刻,帶着些許不確定的語氣回答了起來。

    “我好像聽到有慘叫聲?”

    張北點了點頭,找了個比較高大的樹木飛快爬了上去。

    一隻手擋着陽光,朝着天空看了過去。

    直升機雖然沒看見,但十多個降落傘卻映入了眼簾。

    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軍綠色,張北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按照時間來算,現在這批人經過了長達一年半的訓練,確實該到了實操的環節了。

    軍事科目裏這玩意叫叢林跳傘,仔細想想,這附近好像確實只有梅里雪山最合適。

    張北攝像頭大部分時間都是掛在胸前,現在他站在了樹上,直播間是看不到天空的畫面。

    但風吹過山林,引起一片綠色的波動,讓一羣人手速飛快的開始了截圖。

    大自然的景色完全不需要後期處理,張北的直播間有沒有美顏這個功能。

    呈現出來的畫面直接就能拿來當做手機屏保。

    重新從樹上爬了下來,看着狐主任迷惑的眼神也解釋了一下:“新兵跳傘訓練,不能播,我們去那片草地。”

    聽到了不能播的東西,狐主任也點了點頭,抓緊時間吸了一口氧氣,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總耗時兩小時四十分鐘,三個人終於鑽出了複雜的老林子坐在了草地上。

    狐主任更是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將氧氣瓶的面罩緊緊扣在臉上。

    託卡拿着水壺慢悠悠喝了一口,靠在了樹上一動都不想動。

    他大部分在老林子裏的時候要麼帶的是上了年紀的教授,要麼就是需要做研究的學生。

    這兩種速度根本快不起來,趕路極其輕鬆。

    但跟着張北上山,他若是速度不快,這畜生就直接走他前面去了。

    他可是嚮導啊,讓客人走他前面?

    多多少少有點侮辱人啊!

    張北雖說體力還可以,但這一路基本上都是他和託卡開路,現在也感覺胳膊一陣痠痛。

    慢悠悠的喝着保溫杯裏辛辣的水,一道聲音突然從頭頂上傳了過來。

    “哎呀~~臥槽~~~救命啊~~~”

    顫音帶着音調,讓張北整個人都愣住了。

    聯想到之前跳傘訓練的一羣人,默默將直播間的人像調成了虛化。

    處理好前期的準備後,張北這才擡頭朝着上面看去。

    溫暖的陽光下,一個黑臉大漢正努力控制着降落傘,想要精準的落在草地上。

    但天空中的風可不會聽他的,巨大的降落傘帶着壯漢徑直朝着一旁的樹上砸了過去。

    “嘩啦!”

    大漢在緊急關頭控制着自己沒撞到樹上,但整個人此時卻陷入了一個非常尷尬的情況。

    整個人已經掛在了樹上,距離地面足足三米多高。

    樹下面還是塊石頭,隔斷傘繩落下來等於自尋死路。

    大漢用力動了動傘繩,終於確認了憑藉自己是不可能從樹上下來了。

    目光看着不遠處差點笑出聲的三個人,黑色的臉頓時充斥了些許的紅潤。

    “哎呀媽呀,誰來幫我整一下這玩意?”

    聽到這熟悉的口音,張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老鄉啊,哪人?”

    “盛京的,分配之後給我調這噶的來了。”

    張北看着掛在樹上的男人,從揹包中抽出來了一捆登山繩,前端綁了一個石頭用力朝着樹上甩了過去。

    “繫緊了!”

    “好嘞!”

    男人接過了張北蕩過來的登山繩,直接纏在了腰上。

    隨後割斷了傘繩,藉助着張北的力量朝着樹幹爬了過去。

    不得不說,經過訓練的人動作確實是快。

    不過一分鐘多點人已經從樹上下來,站在了地面上。

    壯漢揉了揉發疼的肩膀,充滿了感激的朝着張北看了一眼。

    “謝謝大兄弟了,要不今天回去少說也是個五公里的越野!”

    “小事,你那個降落傘怎麼辦?”

    “沒事,都帶定位的,等集合之後會有人收回來。”

    作爲專業傘兵,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訓練跳傘。

    降落傘回收的事情用不到他們操心。

    指不定那紅皮教官又能想出什麼法子折磨一下他們的附屬連隊呢。

    看了一眼腕錶上的集合地點,大漢飛快從衣服口袋裏面拿出來了一個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東西交給了張北。

    “大恩不言謝,都是老鄉,這玩意你應該知道怎麼喫!”

    張北看了一眼大漢朝着遠處飛奔的身影,帶着好奇凝視着手中的塑料袋。

    隨手打開,入眼就是一大團黃色如同麪糰一樣的東西。

    見到這玩意,張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好東西啊!”

    狐主任也帶着好奇湊了上來,看着這一大團皺了皺眉頭:“玉米麪?”

    “不是,先趕路,馬上就到兩千六百米的位置了,到了再解釋。”

    看到張北不想解釋,狐主任點了點頭,跟在了兩人身後思索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對於傳統文化雖然有些瞭解,但畢竟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

    只是有關生態發展的東西纔會去查一查資料。

    穿過了這片草地,沒用多久三個人就來到了託卡所說的河邊。

    張北看着隱約能看到之前河牀的痕跡,摸了摸下巴。

    “如果這個地貌沒改變的話,確實和照片很像。”

    狐主任蹲在一旁觀察了許久。

    “現在這種河流養不活一個孔雀種羣的。”

    張北嘆了口氣,飛快將錫紙和軍鏟拿了出來。

    “幹活,順便我給你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

    張北將軍鏟遞給了狐主任,指着手中黃色的麪糰解釋了起來。

    “這種面是用玉米水磨發酵後做出來的。”

    “因爲發酵,本身帶着些許酸味。”

    “而這東西也算是東北一個小吃了,但看這個麪糰肯定很多人都知道這東西到底怎麼喫。”

    狐主任和張北混了這麼長時間,搭建竈臺極爲熟練。

    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將竈臺搭建好了。

    託卡撿了一些乾枯的樹枝塞進了竈臺的下方。

    隨手點燃後也凝視着張北手中的麪糰。

    “先把牛肉切一切,一會抄一下。”

    張北將牛肉遞給了託卡,隨後用塑料袋將麪糰包裹了起來,在前段紮了一個圓珠筆粗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