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看着關八京完全失了神,用手指敲了敲審訊桌。

    “現在能告訴我們怎麼回事了吧?”

    “警官,我想再抽一支菸!”

    杜大用覺得好像犯罪分子真的就喜歡這樣,問你不說,出示了證據就開始要抽菸。

    這個煙可是他自己掏錢買的,隊裏肯定不能報銷的。

    但是沒轍啊!抽吧!

    一根菸很快就抽完了。

    關八京把臉在肩膀上蹭了幾下。

    “警官,我承認95年一月份鑄造廠的工資款和年終獎都是我偷的。”

    “你怎麼知道,鑄造廠那時候要提錢回來放在廠裏的保險箱裏。”

    “六號晚上,鑄造廠保衛科副科長蔣棟樑蔣叔叔來我家找我爸喝酒,我在旁邊聽說的。”

    “說九號廠裏發工資,八號廠裏就會把錢提回來放保險箱裏面。”

    “隨後蔣叔又說他回來以後才能還錢給我爸,而我爸第二天也要去我大表哥那邊喝喜酒,讓他等他回來以後再還。”

    “隨後,他們倆還說了廠裏的保險箱什麼什麼,我就都記下了。”

    “那陣子,我賭博輸了不少錢,但是家裏沒人知道。”

    “然而債主說我再不還錢,就要上我家來了,我聽着這是個機會。”

    杜大用聽着點點頭。

    “你的開鎖技術和你爸學的?”

    “我是偷着學的,我爸經常研究,我就經常看着,等他不在的時候我就自己研究。有時候他喝酒以後就和我吹牛,我也牢牢記在心裏。”

    “我爸那時候也給人開過保險箱,我就在旁邊看着,因爲裏面沒有特別重要的東西,人家也沒着急拿回去。”

    “我那陣子就不停的去嘗試自己去解決怎麼打開,也許是這方面有天賦吧。反正我比我爸應該還要厲害一些,但是沒有人知道我會這個。”

    杜大用和樊俊義相互看了一眼。

    “津門你還做了什麼事?想不想和我們說說?”

    “警官,能不能再給一支菸?”

    杜大用還是很大方的,立馬給點上一支遞給了他。

    關八京低着頭抽着煙,然後擡起頭說道。

    “我在津門就偷過兩次,一次沒有偷着太多,就五百多塊錢和一個金戒指。還有一次偷了六萬多塊錢和兩塊手錶。”

    “除了津門就沒有了?不要以爲我們沒有掌握就不說,事實上只要進行查證對比馬上就能知道哪些是你做的,所以我希望你還是自己坦白一些比較好。”

    “說句實話,三十萬和五十萬一百萬在你的量刑上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你現在坦白的越多,其實越有可能對你有好處。”

    “警官,在煙島還有一次偷了九萬多自家錢幣和十萬塊的鬼子幣。另外還有個名單什麼的,日文的,我到現在還藏在家裏。其他地方真的沒有了!我也不是次次賭博都輸錢的。”

    “名單放在哪兒了?”

    “在我房間的書架上,一本99年八月份的知音雜誌裏面。”

    杜大用聽着用手指敲着審訊桌。

    “先這樣吧!抽根菸,一會兒先留置你,你休息一下,明天早晨咱們繼續說。”

    因爲大部分犯罪事實,犯罪嫌疑人已經基本交代。

    杜大用決定暫停審訊,給關八京一個緩衝的機會。

    因爲杜大用對那個名單很敏感。

    覺得這可能是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