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海沒有說謊,關押的人已經找到,經過詢問,確實是陳三烈和米俊來的家屬,兩個大人四個孩子。”
看完這條信息,杜大用知道周宗海這時候就是爲了保別人,準備成全自己了。那麼現在自己必須趁熱打鐵。
“周宗海,艾紅草一家人呢?這個女的電話可是和家裏通話最多的啊!而且你的那部手機裏都有和她的通話記錄。”
“她怎麼樣我不知道,她是於克松處理的,後來我又聯繫不上於克松,就給那個姓艾的打了電話,然而那個姓艾的女的不知道是她自己搞不清什麼情況,還是於克松故意不讓她說,電話通了就是不說話,後來就掛斷了,沒一會兒,我換了一張新卡打,結果那女的手機就關機了。”
“於克松送她去哪兒不和你彙報嗎?”
“和我彙報啊!但是於克松應該給我的是假地址,我去找了,也沒找到啊。”
杜大用知道周宗海又在說謊打掩護了,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爲就算問了,周宗海肯定會給自己一個假地址,讓自己空跑一趟。
“說說看,爲什麼一定要殺了張煥祕書,按道理說他老婆孩子在你手上,他應該很聽你的話啊?”
“他這個慫貨,讓他殺出租車司機,他不敢殺,還想跑了去報警,那還能留他?不殺了纔怪!”
“你們是用什麼車截停了張煥和他的祕書乘坐的出租車?”
“劉水根的麪包車!然後我用鐵板手砸的頭,再勒死的,後來扔到道路旁邊的樹叢裏了。”
“當時誰開的車啊?”
“劉……,王衛國開的!”
杜大用覺得這傢伙腦子轉的還挺快。
繞半天都沒能把他繞進去。
“你是怎麼殺張煥祕書的?”
“拿迷藥捂鼻子以後勒死的!”
“你的意思就是王衛國在開車,你拿迷藥捂了張煥祕書的口鼻?”
周宗海這時候就不說話了,杜大用知道自己又着急了。
“好!咱們跳過這個不問了。”
“爲什麼要殺馬永貴,劉水根,陳三烈,米俊來,王衛國這些人呢?按道理說他們的老婆孩子都在你手裏面,他們應該也會聽你的話啊!”
“聽我的話?他們想把我綁瞭然後拷問我關他們家屬的地方,那我能讓他們得逞?這幾個人裏面,已經開始有人不聽話了,所以我才決定一個都不能留了!我用安眠藥攙在啤酒裏面,分三次藉着請喫飯殺的,於克松可能察覺到不對,就消失了。”
“劉水根告訴我的,他想拿這個祕密來換他自己和老婆孩子,我假裝答應他了,但是這種出賣別人的人,我怎麼可能還會留他的!”
杜大用覺得這傢伙已經瘋了!應該是在青鷺殺害張煥以及張煥祕書以後這傢伙就瘋了!
“那爲什麼把李非凡放回去?誰又在青遠那邊接應和拿錢的呢?”
“那個傻比,貪污受賄那麼多錢,政府能饒了他?殺他都髒手!綁他就是爲了嚇唬嚇唬他!”
“他老婆帶過去的那筆錢呢?我們在你的住處也沒發現啊!”
“當時接應的是於克松,拿錢的也是他,不過後來這小子就不見了!”
杜大用也知道周宗海又在瞎扯淡了!還是裝作相信的點點頭。
這個周宗海能夠編到這步已經不容易了,如果問及其他的,肯定就是閉口不談,這傢伙文化不高,腦子卻不差,雖然不差,但是卻很軸。
“於克松的電話號碼你有沒有?”
“你們不是找到那個電話了嗎?打的最多的就是他的!”
杜大用聽完就知道,那個號碼肯定已經廢了。
如果還問和那個步偉聯繫的是誰,肯定還是於克松,反正現在一切都讓周宗海給推到他那裏了,哪怕他已經殺了那個叫於克松的,周宗海都會這樣說。
所以杜大用準備放後面再突然問一下。
“張煥還記得埋哪兒嗎?”
“到地方肯定認識,這裏我也說不清的。”
杜大用不由想起來,剛剛周宗海咬舌自盡的畫面,那麼周宗海是不是打算趁着讓他去青鷺指認埋藏張煥屍體地方的時機,想辦法在這個過程中,自己把自己給弄死?
這種可能現在想起來太大了!
可是還必須得去!看來對他的保護還得加強一些,這傢伙腦子咣噹咣噹的,別真的出了什麼岔子。
“那個現在還在和張煥公司司機步偉聯繫的人是誰?”
“肯定是於克松啊!我不都已經你們抓到了嗎。”
杜大用把談克記錄的審訊筆錄拿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決定先暫時中止審訊。
於是按下呼叫器,等進來兩名看守民警把周宗海看牢靠之後,這才讓周宗海簽字畫押。
“周宗海,先喝點濃茶,提提神。”
杜大用又走到周宗海身旁給他餵了一些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