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警官,我想上個廁所!”
周宗海突然的一句話打斷了杜大用的思考。
不過周宗海確實喝了不少的濃茶。
杜大用讓寧和煒和兩個看守民警押着周宗海去洗手間了。
周宗海這邊一被押出審訊室,一直在記錄的王江河悄悄對着杜大用說了聲謝謝。
王江河這聲謝謝可是真的發自肺腑。
要知道,案件審訊記錄上的簽名,那可是直接關乎着案件偵破以後的立功和授獎。
這對於大案中的基層警員相當重要,也是代表着王江河以後的從警資歷。
王江河可不是什麼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那種。
和杜大用一樣都是那種省警院畢業的,當時跟的師傅不錯,所以這纔到了特案大隊,但是後來他師傅生病過世了,這纔在特案大隊機動中隊裏面不上不下了。
也就算人還算勤奮,懂點與人相交,這才這次正好用年輕刑警的時候進了工作組。
不過杜大用對他了解不多,可能覺得王江河在工作上可能還不夠細緻吧,所以也就沒上過心。
寧和煒正好又是那種稍微外向一點,工作上非常細緻的人,這一比較,難免會讓杜大用出現偏愛。
上次安排李小明和王江河一起押送周宗海回去,杜大用也就是這樣做了比較以後決定的。
爲什麼杜大用會突然叫王江河過來記錄,這也完全是寧和煒的功勞,王江河回來以後,就開始記錄每次周宗海出去指認藏屍地點的言語,表情,情緒。
九次出去,王江河也是每次都記錄的非常詳實和詳盡。
杜大用一回來,王江河就把這東西給寧和煒參考用了,寧和煒也就讓杜大用先看了,這下杜大用才覺得王江河這是成長了,做事細緻用心了。
人與人之間就這樣,杜大用就是個做事認真仔細的人,同樣肯定也對這樣的同類非常喜歡,所以這纔有了王江河再次進審訊室做審訊記錄工作的機會。
“跟我不用客氣了。咱們一起從過年到現在折騰了這麼久,都是你應該得到的。記住在這裏,記錄不缺字,不含糊意思就好!”
“放心!杜隊!”王江河笑的很開心。
沒一會兒,周宗海再次被押進了審訊室。
“周宗海,喫苦頭了?我看你這腳踝都磨爛了!你說你好端端的帶着咱們青鷺警察跑出去挖了九次地,還啥也挖不着,你肯定遭人恨啊!”
“和煒,再找兩個布條來,一會兒拿來我倆給他腳鐐套腳的地方纏上。”
寧和煒一聽,立即就出去找布條去了。
“周宗海,一會兒給你纏上布條兒,等你說完了,回看守所的時候,我打個招呼,讓所里民警給你弄點藥擦擦!”
“謝謝杜警官了!”
“不用謝我!你得謝謝你自己!”
正說着,寧和煒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兩款繃帶卷兒,還拿了一支什麼藥膏進來了。
杜大用都沒機會自己上手,兩個看守民警就把這事了了。
“周宗海還喝不喝茶了?不喝的話咱們就繼續往下說?”
“不喝了!”
杜大用點點頭。
“當時我準備讓王衛國和於克松倆人完成所有的前後過程,但是張煥不同意。”
“他說,被僱傭的人目前還沒養貼心,不能完全信任,尤其這次是要有大把的錢要過手的,他覺得被僱傭的靠譜性還差點兒,別到時候得了錢舍了老婆孩子跑了。”
“我想想也是!於是就讓王衛國和於克松倆人做綁人的事兒,綁到我和張煥定的地點以後,他倆就撤離,我和張煥再把人換個地點關押。”
“綁那傢伙的時候天氣還挺冷的了,我就記得是個週末,這傢伙好像是去一個領導家幹啥去了,回來的路上給王衛國和於克鬆綁走了。”
“他倆把戴着頭套的那傢伙送到我和張煥指定的地方以後,他倆就撤離了。我和張煥又給他迷暈了以後轉移了地方關押了起來。”
“隨後張煥去他家樓下監視他老婆,我在那傢伙關押的地方逼迫那傢伙。”
“不過讓我和張煥都沒想到的是,那傢伙太慫了,我打他一巴掌都沒用力,那傢伙就問我要啥,我說要錢,只要給錢,他肯定活命。”
“我和張煥都沒想到,那傢伙藏錢連他老婆都不知道在哪兒,他自己用他遠房親戚的名字買了一個小房子,就是爲了專門給他藏錢用的。”
杜大用聽的都覺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