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卷宗裏面,給杜大用的第一感覺就是不真實,很多證據鏈的形成都有種刻意的感覺,以杜大用目前分析判斷,這個夏中豪絕對不應該死,或者他的死刑絕對是要存疑的。
首先死者柳桂枝的脖頸部的掐痕,夏中豪的手只是疑似,而不是確定,而卷宗裏只是一句和夏中豪的手形成的掐痕高度相似,就把夏中豪給蓋棺定論了。
第二,這個現場在杜大用看起來,是被清理過一次的,因爲在清理痕跡上明顯再次覆蓋着夏中豪的腳印,說明在案發之前至少還有其他人進入過柳桂枝的房間,而這個進入過且清理過現場的人爲什麼沒有找出來?
第三,在夏中豪進入看守所之前,竟然沒有立即驗身,而是在進入看守所七天以後才補交了驗身報告,全身只有部分地方有青紫,但是看守所民警在證詞中表示,這幾處傷痕是由看守所內的其他犯罪嫌疑人毆打所致,已經處理過當事人了。
第四,夏中豪在檢察院來人以後,立即進行了翻供,但是齊寧市檢卻沒有進行仔細覈驗,依然按照上河縣局和齊寧市局提交的口供及現場證據對夏中豪進行了公訴。
整整看了將近四十分鐘,杜大用才合上了所有的卷宗。
桑副廳長看到杜大用合上了卷宗,這才朝着杜大用叫了一聲。
“大用,看完了?”
“是的,桑副廳長。”
“有什麼感覺?”
“這個案子有問題!至少我現在能說出這個案子有四個以上的問題。”
“來,說說看!”
這句話是蘇廳長說的。
杜大用把剛剛看完想到的問題,一下全部說了出來。
“而且,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同柳桂枝關係曖昧的呂承運,除了開始提及了一下,還是在夏中豪的口供中提到的,上河縣局和齊寧市局對於呂承運卻從來沒有調查過,而案發現場明顯被清理過的痕跡,也是放在了夏中豪的身上,那麼夏中豪既然能夠清理現場,爲什麼不清理掉他所有的指紋和腳印?這裏也是一個悖論!”
“你的意思是呂承運在這件案子當中也應該被列爲犯罪嫌疑人?”
蘇廳長這句話直指核心。
杜大用想了想以後才認真的點點頭。
“是的!蘇廳長。而且這件案子有太明顯人爲操作的痕跡在裏面,呂承運不說一定就是犯罪嫌疑人,那麼也應該着重調查排除一下,但是所有卷宗裏面根本沒有任何地方顯示呂承運被調查排除的痕跡,那麼這樣的判決明顯是對夏中豪不公平的。”
蘇廳長聽到杜大用這樣說以後,臉上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杜大用立即站了起來,敬了一個禮。
“有信心!爭取按時完成任務!”
“你小子還挺精明的,爭取這個詞用的不錯,還沒把話說滿。看也看了,說也說了,要不要咱們三個領導中午請你杜大用喫一頓?”
杜大用嚇得趕緊雙手直搖。
“桑副廳長,我馬上就走!我還得去把陳昭明儘快翻出來!”
說完杜大用趕緊就敬禮告辭,關上門出來以後,就聽到裏面的笑聲一陣陣的。
“不請中飯就不請,還這樣嚇我,真是爲老不尊!”
杜大用一邊走一邊吐槽。
說其他話沒用,該有信心也吹出去了,下面就要全力以赴的把陳昭明找出來才能圓的上自己吹的牛逼了。想着,杜大用就輕輕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杜大用現在一點都不敢耽誤了,反正大佬也發話了,有他們給自己擋前面,他覺得自己應該膽子大點也沒啥問題了。
一路上,杜大用車開的飛快!
中午還是在雲前客棧喫的午飯。
還是杜大用自己一個人喫的,所有三個組的成員一個都沒有回來。
喫完飯以後,杜大用開始琢磨起陳昭明這個人了。
這傢伙從辭職以後,立馬就換了手機號碼,也不和任何熟人朋友聯繫了,好像一下就消失在了上河這個地方。
但是杜大用知道,陳昭明這傢伙肯定就在上河這裏,關鍵他會躲哪兒呢?就算躲的挺好,也得喫飯吧,也得掙錢吧!
這又是改裝麪包車的,又是到處跟蹤監視的,他陳昭明也就那麼多工資,不能不掙錢就能實現他自己這麼多需求吧。
那麼什麼情況下,陳昭明能掙點錢又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呢?
陳昭明這傢伙在彩雲省德鴻武警支隊服過役,應該對違禁品非常熟悉,會不會往齊寧這邊販賣那些違禁品?
但是杜大用感覺陳昭明又不像那樣的人,從他對尹副局長的司機下手就能知道,這傢伙哪怕犯罪,還是有些底線的。
(努力碼字中,明天還有兩章,還債真心累!)